我也知道,小柳这女人多半是想耍什么花招。
就像碟战电影里头那些女特务,什么脚一踩,鞋底弹出刀啊,什么嘴一张,射出根毒针啊啥的。反正有点风险。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就听见小柳轻蔑一笑。
她这一笑,我暴脾气也上来了,去就去,难不成我能制住你一回,还怕你第二次发难?
话虽如此,我还是悄悄让仙儿把枪给拿稳了,要是有啥不对,立马射她。
我没有料到的是,我走过去之后这女人既没有咬我,也没有发挥特工精神,而是像是疯婆子一样,猛的冲我脖子上一吻,这一吻,吻得我的又销魂又迷茫,这女人咋了,是被我的英雄气概镇住了?
我还懵着,黄述已经一把把我拽了回来:“你小子还真他娘的是个愣头青,她让你靠过去,你就不能提防些?谁知道她那嘴里有没有啥毒。”
小柳冷笑:“要是有毒,他早就死了,只恨当初没有早点下手。”
黄述不再理她,说这事就先这么搁着吧,估计再问也问不出答案,谁知道这娘皮会不会又使什么奇怪的手段,他还建议我回去就搓澡,有必要的话最好把脖子这块统统给搓糊了,让皮重新长出来。
我当时又好气又好笑:“你真当这女人是蛇精,亲一下都带毒?”
仙儿斜眼看着我:“看样子,您还挺享受的嘛。”
我讪讪一笑:“咱接下来去哪?”
黄述抽完烟,沉声说:“先想想怎么处置他们三个。假如把他们放在这里不管,万一他们还有帮手在洞里,估计救下他们之后,很快就又能追上我们。”
我点点头,既然她们能闯进来,说明小白那头多少也遇到了困难,估计是和贡布斗得挺凶,谁也保不齐洞里还会不会有别的人,毕竟来时是浩浩荡荡的。
黄述说:“也一道丢下去吧,这水涨了那么高,摔估计也摔不死,但得折点骨头,估摸着到时候也能从阶梯上爬出来,反正老高也在底下,让他们这群鳖孙做个伴也好。”
黄述这法子是好,咱也不算杀人,心底也没个罪孽感,可咱还没动手,小柳已经侧着身自己爬到了悬崖边上,旋即回头怨毒的看了我一眼,居然一股脑就往悬崖底下滚了下去,这模样可着实把我吓了一跳,这女人咋就那么狠?
再一回头,另外两个大汉也是如法炮制的在爬,黄述倒好,像是嫌他们动作慢,居然上去就是一脚脚的踢,跟踢球似得,帮着他们坠下了悬崖。
我正看得发懵,忽然觉得我这包怎么沉了那么多?
再打开包裹一看,那瓶水居然沉得要死,成了黑糊糊的一片。
黄述奇道:“你小子装一瓶黑泥做啥?”
我愕然道:“这不是泥巴……”
仙儿问:“那是啥?”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瓶子:“这是封棺材的东西……”
我把瓶子放在大光灯底下一照,脸色唰的一下就青了。
里头那东西就像是条吸足血的水蛭,又大又黑,足足撑满整个瓶子,连一节节的皱皮都看得清清楚楚,最让我心悸的是,那玩意的脑袋就像是张古怪的大嘴,绕成圆的满是利牙,光一打上去,立马不安分的扭动起来。
黄述惊讶的看着瓶子:“这东西封棺材?
我吞了口唾沫,点点头:“原来它只有筷子粗细,比我中指还短……”
我们三个大眼瞪小眼,忽然听见底下咕噜咕噜泛着响,再把头伸过去一看……
亲娘诶,那池水里头突然撅起道至少有五六米长的黑影,在那摇曳着,随后一头扎进水底,就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从底下响了起来……
“那东西真是封棺材的?”
“千真万确!”
我俩对视一眼,我手里头的瓶子忽然炸了开来,那条‘蚯蚓’瞬间在空中扭动着就朝我身上蹦,吓得我赶紧一脚踹到墙上,又被仙儿迅速补上一枪。
苍天可鉴,那一枪打的是结结实实,把这玩意的脑袋都被打炸了,可它居然扭捏着身子,不一会又重新翻出一颗颗的利牙,在地上挣扎着朝我扭来。
吓得我又是一脚,直接踹到了悬崖底下。
黄述愕然的看着我:“你丫确定它之前只有那么点大!”
我郑重的点点头。
黄述惊叹道:“这样看来,这玩意遇水则膨胀……”
话音刚落,那池水底下又是一阵骚动,紧接着四条七八米高的黑影窜了起来,其中一条还咧着那张怪嘴,对着我晃动。
“跑!”
那玩意能从筷子长短,吸水吸到七八米高,就能吸水吸到十五六米,早晚能沿着山崖爬到顶上,咱们三个几乎同时转身就跑,就听见后头一阵炸水的怪响,紧接着,连山体都跟着晃了几下。
黄述边跑边问:“这东西到底有多少?”
我苦笑道:“少说能有七八十条,我当时贪玩,还割碎了几条,看它们能不能接回去,谁知道割下去就一分二,两条都能活……”
黄述叹道:“这回可闯大祸了!赶紧跑,这玩意要是把池水吸没了,指不定能长个百八十米,到那时啥都说不清了!”
咱们三个撒丫子的跑着,拐过鬼婆娑,经过萤石洞,眨眼就跑到了那根密道里头,也不管那排地刺多高,这一趟,我一跃就跃了过去,死里的朝上头冲。
可没想到冲到顶上一看,出口却被佛像给堵住了,咱们三个怎么推都推不开,山魈又不在,真真叫进退无路。
山体又是一阵晃动,悉悉索索的泥石牙子落了我满脸。
我能想象到,七八十条、甚至上百条那样的‘大蚯蚓’在一滩池水里头挣扎会是多可怕的模样,再想想小柳、想想老高,心里头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还好我当时选择了上岸,没在底下等他们来抓,否则早就成了那些蚯蚓的千百年来的第一顿饭……
我急问黄述:“你丫还知不知道别的啥路,赶紧想想办法。”
黄述这时也急的满头大汗:“我哪知道路,我要知道那么多,还会站在浮桥上头蹲那鬼猩猩?等它开门?”
我突然奇道:“你咋知道鬼猩猩会开门!”
黄述正想着法子,见我总打岔,怒道:“还不是老魏教的!”
我心底暗暗一惊,还想再问什么,就见头顶上一缕光照了下来,那佛像居然被人转了开来,我再冲出去一看,站在佛像前的,居然是贡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