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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里乡亲的,又沒什么利益冲突,怎么会去计较呢。当然除了那些吓人的打手。
瞧,那个电视台的高塔还在,塔顶上还有宁安妍和初中同学上去一起挂的一条红头巾在那里迎风招展。
看那个街边的大楼上还有个小人的图画,是她贴上去的。
那个赵家的小楼,也还在,现在改建成十层的大型超市了。
通往市高中路边上几米高几百米长的林荫路,还是她和老师同学们一棵棵小树栽起來的。
细细的一折就断的树苗现在都长到碗口粗细了,再也掰不断了,拗不折了。尽管是冬天,那树枝也密布交叉,成个密密的冠字形状。
在熟悉的记忆里,熟悉的人物风景下,宁安妍放慢了脚步,一点点品尝着游子思乡的感觉。
回到家乡,真好,能活着回來更好!宁安妍现在也不确定了,自己倒底是还活着的人,还是死去的人了。
不管是活着还是死去了,总之是回來了,能见到自己的亲爱的父母。不再去纠结活着还是死了的事情,宁安妍扫去心头的阴霾,轻松起來,朝着家里的小区就冲去。
十几分钟过去了,宁安妍停下了脚步,望着熟悉的小区,熟悉的建筑物,反而又有些犹豫起來。
自己现在这个面孔,变化特别多,早就跟以前不一样啦。身材也变化多多,沒有几个人能认出她來了。就是在一直生活在自己身边的同学、邻居见到自己都像是看到陌生人似的。
这么就回家去,沈父沈母也不会轻易认出她來,一怒之下,说不定还会把她当成骗子给轰出去。到时候闹的风风雨雨的,肯定会引起打手的注意。认亲的结果很难说了。
看那不是就又來了一队巡逻的打手了吗?
宁安妍有些气恼,又有些无奈。她总算明白了,近乡情怯的说法。有亲人却不能相认,有家却不能回。
真,真是,眼泪不由自主的在宁安妍的眼眶里打转,刚刚好转的心情转眼就又沉重起來。象压制千斤秤砣一样,压迫得她喘不过起來。
这种难过的感觉,似是要疯了她。宁安妍很忧伤。
家门,就在眼前,慈祥的父母就在家里等待着他们亲爱的女儿。
可是,她却不能回去,不能回去那个她魂牵梦绕,一直牵挂的温暖的家。
因为,她变了,她不是人类了。她,已经是人人痛恨、喊打的吃人肉,喝人血的妖孽畜生了!
沈父,沈母,他们,还能接受这个丧尸当他们的女儿吗?
会不会也和其他人一样,知道了她的身份就会憎恶她,嫌弃她,甚至把她出卖给?
眼泪,在宁安妍的眼睛里打转,打转,终于沒忍住,落了下來。远处,一队巡逻的打手又啪啪的朝着这边走來。
宁安妍一边伸手抹着眼泪,一边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开。
她不是要离开这里,而是要找个好的方法接触沈父沈母,让他们重新接受她。在适当的时机再告诉二老真相。
如果,二老依然认为宁安妍丧尸的身份不可以接受,那她也只好远离他们了。当然,宁安妍绝不希望,事情会朝这么个方向发展的。
是距离宁安妍家小区最近的旅店,就在他们小区的对面。规模不大,二楼的住户,将原來的大面积房子分割成几个小屋子,简单的用隔离板分开成四、五平米大的一个个小间。
这些小间面积小,隔音设备不好,一说话周围一屋子的人都能听见。沒有热水,沒有厨房,光线也不好,偌大的旅社只有一个卫生间。
这样条件的旅社,宁安妍以前是绝不会去入住的。但是现在,也顾不得许多了。谁让这是距离沈家最近的旅馆呢!
站在旅馆的那扇小窗户那里,就可以看到对面小区的一举一动。方便宁安妍观察情况,接触亲人。
“姑娘要住店吗?”见到宁安妍推门进入旅馆,一个四十多岁的挽着头发的家居服饰的老板娘走了过來,一见到宁安妍就眉开眼笑。
“是的,我要住店,先开两天的房间吧。”宁安妍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应付道。她还沒从刚才伤心的情绪中完全摆脱出來。
“好的,好的,开两天房间。不过得要您的身份证件看看。”老板娘还是笑着看着宁安妍。
宁安妍挑了挑眉头,通常这种小旅馆是不会要住客身份证件的,有客人住就好,有钱赚就行,谁还会在乎这个啊。
“姑娘你知道,现在啊可跟以前不一样了,到处是巡查的打手。我们小店啊也被要求必须登记住户身份信息,每天都要上门检查的啊。要是哪天查到我们沒按规矩办事,一大笔罚金不说,搞不好我们还要吃官司的。您看?”老板娘依然笑得温柔万分,但是却不屈不挠地向宁安妍伸出了手,等她拿出身份信息。
“好吧,给你!”宁安妍掏出那张假扮的身份信息,递给笑眯眯的老板娘。心里却将军方咒了个祖宗八代!
这样就能阻止丧尸的北侵了吗?你们就能阻止本女王回家了吗?
别惹火我,不然本女王就带领江南数亿的丧尸群杀到江北來,灭掉人类,将江北也变成丧尸乐园!
“好好好,证件登记完了,您可以去住宿了。姑娘这边來。”老板娘的话打断了宁安妍的愤怒意。
宁安妍拿起她的包包就要跟着老板娘去她的房间。
“等等,先不要走吗!”身后,传來一个有些软糯的乡音却实际上硬邦邦的语气。
宁安妍和老板娘顺着声音一回头,看到一个四十出头的,精明强干,板着脸的挽发女人出现在她们视线里。那个女人胳膊上夹着个记事本,刚刚从门外进來,身后的旅馆大门还沒來得及关上。
“哎呦,大妹子,头子您咋來了呢?”老板娘虽然笑得合不拢嘴的迎上去,却在眉头中藏着一丝恼怒与厌烦。
“怎么,老姐姐不欢迎我啊,我这可是例行公务检查啊!”似是看出老板娘的皮笑肉不笑,这个所谓的头子只是禁了禁鼻子,终于沒有一丝笑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