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很长,长的苏念白有些恍然,似乎又是那一年那一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漫长。只是时至今日,到底是不同了。
如今的苏念白是等不及想要看看苏连凄惨的模样,想要见见他失去地位,丧失权利之后是不是依旧没有后悔。是不是依旧站在顶端,俯视看人。
“怎么了?一夜没睡?”这一夜尉迟寒倒是睡了个舒服。虽然他不是和苏连一样洞房花烛,倒也是温香暖玉,抱着小人儿,自是卸下满身的防备。
“嗯。睡不着。”苏念白转个身靠在他的怀里,看着那淡紫色的里衣,面色微微的一红。这人真是,怎么就赖在她屋里不走了呢。
“想苏连的事?”尉迟寒几乎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苏念白点点头,“是啊,想苏连的事。”
“别想了,他不会好过的?还不相信我?”尉迟寒伸手将小人儿紧紧抱在怀里,“前些日子我得了些好玩意儿,一会儿命人送来。你拿着玩。”
苏念白笑着点点头,尉迟寒这段时间对自己好的是没边了,什么东西都想着拿过来给自己。她想着既然是玩的,肯定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然而待看到尉迟寒口里的玩意儿的时候,苏念白还是震惊了。这是玩意儿?只见那是一块白里透粉的玉佩,不提别的,就那玉质触手温润,不用想都知道不是凡品。
这玉佩只是其一,其二是一直金簪,这金簪不像时下首饰那般厚重端庄,十分轻巧美丽,簪头是一颗玉色东珠。先不说东珠何其珍贵,更何况玉色?莹莹润润,色泽饱满,价值更在那玉佩之上。
苏念白抽抽嘴角,一阵无奈,这东珠是平常人可以用的吗?尉迟寒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避嫌!东珠珍贵,历朝历代都是只有皇后用得。
她叹了口气,伸手在那东珠上轻轻的一触,只见那簪子轻轻一弹,一支小巧的匕首出现在苏念白眼前,引得她一阵眼亮。原来,这小小的簪子里竟然暗藏玄机。
等所有东西看完,苏念白才知道尉迟寒所说的小玩意儿究竟何其珍贵。
“盼儿,收起来吧。”苏念白伸手将那支金簪戴在头上,其余的东西都命盼儿收起来,这些东西珍贵是珍贵,可总不能随时揣在怀里,“尉迟寒一早就出门了,现在是不是还没有回来?”
“是的小姐。”盼儿点点头,伸手将台面上的东西拿了下去,苏念白抬头见外间的太阳都已经挂的老高,按往日来看,早已下了早朝。怎么这么会儿了尉迟寒还没有回来?莫不是有了变数?
事实上,变数并没有。以刘柄敛财之能,这点小事自然不算什么。
此刻苏连站在御书房内,脸色苍白。此次南巡,朝廷一共派发五百万两银子以用修筑堤坝,帮助难民重建家园。
若是少贪一点也倒是没什么。可这刘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么?尽然贪了三百两!是这银子的一大部分!
“苏连,你倒是有个好小舅子啊!”丰源帝将弹劾刘柄的奏折砰的一下就扔在苏连身上,苏连身子一抖,砰的一下就跪了下去。
“是臣治下不严,请皇上治罪!”认错认得干脆,尉迟寒看着嘴角轻轻一抽。若是刘柄贪污也倒罢了,可若这贪污的大部分银子进了你苏相的口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