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白沉思片刻,点点头,“这个交给我。”苏念白其实并没有把握,只是走一步算一步,安慰人心算了。苏念白说着,轻轻的一笑,“你的药也换好了。今日你要是没事儿,可以让墨远推你出去走走。我呢,就先走了。”
“嗯。”说舍得,那是假的。可夜承世也不想表现出什么特别急不可耐的模样吓退了苏念白。毕竟在夜承世的心里,苏念白不过就是一个小孩子。对小孩子有了别样心思的他,想要把对方抓在手里,有些不得已的手段就可以慢慢的实施了。比如温润有礼,比如善解人意,比如知心听众,比如谦谦君子……夜承世立志要把自己融入苏念白的生活,一点点的,直到割舍不掉。
然而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苏念白是欣赏谦谦君子没错,是喜欢善解人意也没错。可是,事实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是非常对的。
在他采取迂回作战方针的时候,就已经有一个人以最蛮横,最无礼,最不容拒绝的方式进驻了苏念白的生活。不是她割舍不掉,而是对方不容许割舍。细水长流是好,可有的时候霸道独裁怎么就不吸引人了?就比如,现在的苏念白最依赖的人是尉迟寒,最怕的人是尉迟寒,最没办法的人是尉迟寒,最讨厌的人是尉迟寒,下意识担心的人是尉迟寒……
尉迟寒,已经以他独特的方式,侵占了苏念白的生活,包括她的半张床,半个衣柜,半个浴室,半个书房。现在苏念白的地盘已经被尉迟寒占了一半,苏念白从最起初的瞪眼不满到现在的无奈,妥协,再到淡定,习惯……自然而然的发展着,要不说,朝夕相处怎么就不可能日久生情,谁都不是谁的仇人不是?
夜承世看着苏念白潇洒离开的背影,对于自己已经可以预见的漫长等待微微的叹了口气,随即轻轻一笑。爱情啊,真是一个甜蜜的负担。
苏念白出了夜承世的小院,微微沉吟了一下,让车夫赶着车去了酒楼。酒楼从装修到现在,她去的次数一只手都可以数的清楚,以前不去,一是没有时间,而是相信严诚。
现在这两个条件都不成立,苏念白没有不去的理由。毕竟是自己的东西。然而,苏念白却是到了八达布庄的时候,脑袋一转,喊停了车夫,转眸看向盼儿,“我似乎记得长公主和皇上的生辰相差也不是太远?”
“小姐……”闻言,盼儿一张包子脸瞬间堆起,“我的好小姐啊,你要是问我隔壁的鸡下了几颗蛋,我恐怕知道的更加详细些。这些达官贵人的事,小姐,您就别消遣盼儿了。”
看着一脸哀怨的看着自己,似乎自己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的盼儿。苏念白无奈的瞪了她一眼,“今晚找一凡,把该知道的事都问问。不知道就不知道,还一脸的理所当然。来,本小姐问你,隔壁家的鸡下了几颗蛋?”
苏念白此话一出,盼儿轻轻的吐了吐舌头。心道,完了,小姐也会讲笑话了!心里想着,嘴上却不这么说,盼儿轻轻一笑,嘴巴一动,赶紧转过来,“小姐,我们到了,要不要下去?”
“不下去,你去。告诉彭掌柜的,这个月新出的布留下一匹流沙红,我自有用。”苏念白摇摇头,声音淡定平缓。盼儿点点头,钻出马车,身子一动就跳了下去。还没走出两步,就听见身后平缓的声音响起,“把重紫色的也留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