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忽然发觉自己有可能陷入一个极大的阴谋当中,假设发生在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假的,那么最后的目的就是江上燕跟自己上床。
这般念头一起,梁山越想越有可能。
第一次见面,这女人就有两个人合伙生娃加深联系的倡议。
这很荒谬,但这女人慧眼识人,知道自己的价值,牵扯得越深,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先进管理经验,科技理论知识就获得的越多。
作为一个穿越者,深知皇帝是极其无聊而且压力山大的职业,梁山绝对没有一丝一毫争夺天下的想法,做个太平世界富家翁,有成群的娇妻美妾且对自己言听计从,以夫为纲,这样的生活才是梁山最想要的。
梁山的努力修行,与其说是主动,不如说是因为各种因缘推动着他前进。
江上燕无疑是个为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女人,当她清醒地意识到梁山的价值的时候,这样的事情是有可能做得出来的。
无论是彭伟还是张楚,还有白妃,都是江上燕有可能掌控的人物。
当然,那影子保镖的断臂非常逼真,但是,无论是彭伟与张楚的死还是影子保镖的胳膊,也许都是属于可牺牲的范畴。一旦自己和江上燕合体,一不小心江上燕怀孕,生下一儿子。到时候她说,我要把我的儿子送上皇帝之位,你做老爸的梁山怎么做?
这就不只是生米煮成熟饭,简直是煮成烂稀饭的节奏了
见梁山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身子微微后仰,以江上燕的聪慧,几乎在瞬间就想到梁山脑袋里正在想什么,压抑着汹涌的欲火,怒声道:“梁山伯,我江上燕没下贱到这等地步,还要这么多人配合演戏,就为了跟你上床!”
江上燕双眸喷火,浑身颤抖,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女人不像是在演戏,不对,女人天生就是演技派的,梁山连忙又否定,不能轻信这女人,讪讪一笑道:“江上燕,你别多想,我就是觉得这一切太过凑巧了。”
江上燕一口气噎在喉咙,差点没晕过去。
晕过去也就好了,可是神识一昏沉,欲火一逼,立刻又醒了过来。
“江上燕,你也不要不好意思,有什么相好的,或者能将就的……”梁山苦着脸说道,不管是真是假,自己也陷入这种的境地实在有些无辜。
“半炷香功夫,若不得解,我就会死。”江上燕咬牙切齿道。
梁山沉默。
“我死跟你没关系!”江上燕忽然吼道,留下两行清泪,“走!滚!”
女人其状似进入疯魔,却没意识到自己那双手已然在自己身上抚来摸去,怒斥梁山的间隙又发出几记诱惑之骨的呻吟声,即便以梁山的定性都渐渐有些受不了。走!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若江上燕一切都是演戏,正好是白作白受;若不是演戏,真的中招,这个女人的死活又关自己什么事?
梁山后退几步,同时用眼睛瞥到门外,没有人,正是抽身走人的良机。
“你走吧。”这时,梁山就听到江上燕一句饱含彻底悲哀的声音,“我不要你同情,现在就是你求我,我也死不肯跟你做那事无羞耻的事……”
梁山感觉心弦被拨,这句话是真心实意。
难道这女人真没有欺骗自己?
是啊,就是为跟自己上床,花这么大功夫,是有些不可思议,而且,好像自己也高看自己了。
“我反正是个要死的人,早晚要死不能修行,妄想人间建不朽功业,为天下女子竖个榜样,死就死吧,啊……”江上燕凄厉地喊叫起来。
梁山脚迈不动,不用回头都知道江上燕在撕扯自己的衣服,而且绝对的半裸状态。
“快走!”江上燕急急呼道,声音刚刚落地,梁山就感觉一阵风朝自己扑来。梁山身子一闪,让开身子,江上燕扑了一个空。
江上燕目瞪欲裂,道:“你还快不走!”
见着江上燕已经披头散发,酥胸半露,颤颤巍巍极尽诱惑妩媚却又张牙舞爪的样子,哪个男人不又爱又怕?
“你是想看我笑话吗?”江上燕目瞪欲裂。
“不是。”梁山连忙说道。
“你知道我不能与人交合的吗?”
“啊。”梁山就感觉今天晚上犹如天雷滚滚,从进入巴东王府开始就不断如此。江上燕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的三阴绝脉本来非但不能修行,而且还短命,只是爹爹想了无数办法,耗尽无数心血,他元婴期都有把握突破但是都放弃了。”说到爹爹,江上燕有些恢复清醒,“这样才保了我无事,但是我不能与人交合,否则就只有四十年寿命。”
“那你上次还提那样的建议?”梁山不解。
“是啊,是我无耻!”江上燕脸上露出既惭又恨的表情,“看到你这个人,突然就冒出那样的主意。”
“啊!”梁山惊道了,这女人是说对自己一见钟情吗?
“你不要想多了。”江上燕扭动着身子,明晃晃的雪白肌肤在梁山眼前晃动,香艳无比。
梁山讪讪一笑,知道这个时候多说就是错。
江上燕凄然一笑:“我只是想做一个普通的女人,这样我就能有自己的儿子,我会看着他在襁褓里笑;我会看着他第一次走路,然后奔跑,张着臂膀叫妈妈;我会教他读书写字,文武功夫一流,我要看着他走向属于他的王座,问鼎天下。我死了,我爹爹还有外孙我就不担心了。”
梁山怦然心动,仔细想想,这女人也着实不容易。
“但是,在情蛊发动下与人交合,我活不过一年,即便怀上孩子,孩子出生之际也是我撒手之际,梁山伯,你说我会为你如此吗?”说到后面,江上燕浑身颤抖,显然极力在控制。
不会吧,梁山心道,只有一年活命,若真是如此,江上燕的确不可能如此对自己。梁山咧嘴一笑,道:“我这人没什么毛病,就是一向白视太高,你不要介意。”
“你?!”江上燕嗔怒地看了梁山一眼。
梁山心道乖乖,这女人的美丽越来越难以抵挡了。
“是这样,我跟讲个故事吧。”梁山灵机一动,连忙说道。
“什么故事?这个时候还讲故事!”江上燕感觉自己生生被裂成两半,一个努力克制想保持自己的理智,而另一个就想奋不顾身地扑过去。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江上燕知道自己无法抵挡,也就是说她必须找眼前这个男人交合,不然就会死虽然一年后也是死但相对而言,江上燕更倾向于接受后者的结果。
原来,当夜在戏楼说的那些戏言都是真的,所谓一语成谶即是如此,所以人真不能乱说话。江上燕这会子即便后悔也来不及,而在她的内心,对暗中施加这一切都那个人突然就有一种不寒而栗之感。
白妃作为刺客出现,一击不中,张楚上场。匕杀绝情蛊没用,引蛊的手段再发,这个时候房间里就剩下她跟梁山了。如果梁山也在预计之内,那么梁山第一个反应就是拒绝,恐怕也在预料之中,因为梁山是不想跟自己牵扯太多关联的
若是梁山掉头就走,江上燕想到自己那是必死无疑。
如果连梁山在场,以及梁山的心理活动都考虑到了的话,那幕后操纵这一l刀的人就太恐怖了。
不能死!
即便自己只有一年光阴,也要想办法挖出这个人来,然后把今夜她施加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十倍偿还。
江上燕这般一想,残余的理智也彻底消失,千娇百媚地叫了一声直朝梁山扑去。
梁山犹在絮絮叨叨讲他的故事:
一个英俊书生夜晚读书,隔壁是一妇人,爱煞了书生,深夜来投,愿白荐枕席,任君采撷,被书生严词拒绝。妇人回到宅中,心心念念,欲火炙燃,转转折这看那书生,快要被欲火烧死之际,不得不抱住梁柱……
梁山讲到这里,一个不留神就被江上燕死死抱住,“啊”了一声,梁山惊呼,这是要逆推啊?
梁山心道,俺的故事还没讲完了。之前不是屡屡讲故事得手,就连林诗音这等大魔头也放下嗔心,提起爱意。啊,不对,故事的结尾不是这样的,梁山也来不及叫,就被江上燕啃住了嘴,丝丝缕缕的欲火就犹如电火花一般噼里啪啦的
故事的结尾是妇人抱着柱子一晚,最后从下体跑出一虫,**顿去,身心舒泰,犹如登仙。
那益虫就是妇人体内的欲虫,梁山讲这故事的宗旨是希望江上燕克制,说不定体内的益虫就能跑出来,但是还没等梁山讲完,事情就演变成这样……与此同时,梁山立刻就感觉自己身心的蠢蠢欲动。
果真如此,每个人身上原本都有益虫,它若饿你也饿,它若好色你也好色……
兹拉,梁山的衣袍在瞬间化作碎片纷飞,哇……靠,还真,别!梁山想呼,嘴却被堵住了,江上燕浑身软的像一摊泥的身子死死地缠绕着梁山。
一股大乐立刻传遍梁山全身,梁山心道,算了,从了,嗯,变被动为主动,彻底征服这个女人。
但是,梁山却觉得不对,残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若真这样不管不顾,对修行不利,大为不利。
事实上,梁山遭遇修行来最危险的一次大关。
若是梁山与江上燕成了好事,梁山的修行铁定会大踏步后退,白此冲击元婴期无望。梁山并不知道,只是本能地觉得危险。若是理智大半存在,他能分析透彻。
梁山的妻妾之中,陈四娘与花月影都行过周公之礼,只是行事时梁山始终保存清明与理智。就好象拦河大坝,行事时就是泄洪,但是眼前梁山与江上燕所行之事压根就是摧毁拦河大坝,这就是崩塌,彻底损害道基,要想重新恢复,难上加难。
二人鼻息咻咻,越发情动欲燃,迅速交缠在一起,身上再无寸缕遮身。
梁山拼命的挣扎,但是身心绝大部分已经沦陷,天雷勾起地火,已经形成势不可阻之势。这时,影子保镖已经回转,正在大殿之外,稍倾耳听,就知道殿内正发生什么事。影子保镖心头自然做另一番理解,就守在**大殿外,以防有人打扰王妃与那梁山的好事。
巴东王府西南角,一个偏门通往外头,现在已经紧闭。
两个时辰之前,一个疯女人从这个偏门进入,在竹林掩映古树参天的三间平房内,油灯一盏,疯女人却是安静地坐在床头。
疯女人旁边一个少女拿起梳子轻轻地给她梳理头发。梳好了,少女站起身,把秀发绕到疯女人后头随意的一拢,露出一张清丽的脸庞。
疯女人大约有三十四五岁的年纪,若非眉宇间长期忧郁而多皱纹,却是要比实际年纪年轻许多。
少女的模样跟疯女人有六七分像,却更加清丽脱俗,犹如田中亭亭玉立的莲花一般纯洁无暇,秀发随意挽了挽,像是道姑的发髻,却戴上一犹如屏风的头饰,红色黑色青色三种颜色相间,脑后秀发如瀑随意披在肩上,穿着简单,却不类汉人,上身就是一清布衫,下身就是班布裙,然后竟然是一双赤脚。
“阿姑,为什么要走?”疯女人口里说道,面色有些凄惶,显然已经恢复理智。女人的疯症大抵是后世所说的间歇性精神病患者。
“姐姐,巴东王府你还有什么留恋的么?”
姐姐点了点头,脸色微变,道:“那那个女人呢?杀死你外甥的那个男人呢?”
“他们会有报应的。”少女微微一笑。
少女转过身,拿起已经收拾好的包袱,挎在肩上。
“现在出不去。”姐姐连忙说道。
“不要紧,你妹妹是谁?”少女嫣然一笑。
姐姐“哦”了一声,喃喃道:“回梅山吗?好久没回去了……”
油灯灯光映照着姐妹清丽的脸上,或明或暗。叫阿姑的少女紧了紧了手中的包袱,忽然神色一变,嘴角沁出一丝血,怕姐姐看到,连忙转过身暗暗吞下,心里微惊,最后的情蛊居然也破了。
二人苟合,杀死外甥的凶手梁山伯必然道基大损,而抛却外甥之仇与仇人握手言和的王妃江上燕,从姐姐手中夺走儿子的江上燕,一年之后必死。这样的结局,阿姑的安排,悄无声息,天衣无缝。
没想到,环环相扣的必杀之局居然被破了。
阿姑看了看姐姐,心里虽然十分好奇,但是不得不按下好奇,无论如何,自己已经尽力了,现在不走,自己虽是不怕,但是姐姐呢?
“好,我们明天走。”阿姑想了想说道。
这个时候走,反倒是落下痕迹。
第二日一上午,天蒙蒙亮苗淼就醒过来了。
苗淼伸手在被窝里一摸,妹妹不在,知道妹妹又是趁自己熟睡的时候偷偷的走的。
苗淼心里头感觉到温暖,比自己小七岁的妹妹,现在却充当着母亲的角色,一如当年的她。
苗淼穿戴整齐,只是一套素得有些发自的孺衫,下是百褶裙,如瀑的秀发在脑后一拢然后拿布条一扎。像她这样的下人是不能盘发的,随意一拢,简简单单,这是汉人最简单的发髻。
拉开门,很自然吱呀响了一下,跟往日一样,苗淼迈步出去。
苗淼住的是一间耳房。所谓耳房,就是像耳朵般大是蜗居也不过分。
不过,能有这么一间独立的耳房已算是厚待了,下等仆人都是睡通铺,天还未亮就急急地起来,府中最脏最累的活都是他们干,还得轻手轻脚,不能吵着主子。
苗淼来到院中,听到山墙那边的厢房有人开声道:“武陵茶快没有,赶紧去备着,还有酃湖酒也不够用了,过十余日就是除夕,让我怎么说你们。”
说话者是一位总管,专门负责日常采办,想是一大清早过来检查。
王府上下,无论是仆人还是总管都是勤勉做事。
这些都与苗淼无关。
院中有一口井,她摇上水,拎着桶子,抬头,昨天的雪并没有下多久积在屋顶上,早晨的太阳照在上面,有一层袅袅薄薄的水气正在蒸发。
苗淼转了一圈,住了二十三年三个月的巴东王府,心里头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不是不舍,也不是难受,说不清是什么。
苗淼身子转了转,似乎冻僵后刚刚苏醒的身躯。
“就是这女人,昨天当街骂王妃。”
“好大的胆子。”
“是个疯子,王妃人好,不跟她计较罢了。”
声音随着微微的寒风飘来,打了个转又很快消逝,苗淼不用转身就知道新进的小丫鬟。
还没领教王府规矩威力的小丫鬟,以后就会变得沉默寡言。
啪啪,苗淼身子抖了抖,就好像一块竹板抽在她的嘴上一般。
第一次挨打苗淼就是叽叽喳喳喜欢说话挨了老婆婆的竹板。连着三天,苗淼的嘴肿得跟猪嘴一般,着实被小伙伴们嘲笑了很多时日。
唉……苗淼叹了一口气,一时间就觉得心里空荡荡的,难受异常。
回到房中,苗淼在榻上呆坐了片刻,然后起身收拾。
其实也没什么收拾,昨晚妹妹就帮她收拾好了。苗淼把包袱打开,翻了翻了,确定香囊在,眉眼嘴角舒展开,拿起香囊贴着胸口放了一会,然后放回包袱内,仔仔细细扎好,然后挎在肩上,出门掩门,脸上再没有一丝留恋之色。
(九头鸟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