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御医,今日之事多有冒犯!家父遭人刺杀,如今已经重伤昏迷!请老先生先救命!等确定了家父的安康,我定当亲自向您赔罪!”玉旒恭敬的给老御医行了礼,然后便拉着沈御医向屋里走去。
“二哥!二哥还是让我们也进去看看吧!不仅二哥担心父亲的安危,弟弟们也担心父亲的状况!”说话的是玉尚书府的六少爷玉胜。
他直直的盯着玉旒的背影,眼里的狠戾一闪而过。
玉旒的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冷然的说道:“刑三,放他们进来!不过,所有人只能站在三尺开外,不许任何人靠近父亲半步!”
……
第二日的一大早,玉尚书重伤昏迷的消息,就被彻底的被宣扬了开来。与此同时,玉尚书府的库房被劫,玉家的房屋被烧,玉家因此损失惨重,也成了京城百姓津津乐道的一个话题。
百姓们自然是欢呼庆幸的!毕竟,这世上又少了一个害人的大贪官。
对于玉家,百姓是敢怒而不敢言的!如今,有人刺伤了玉尚书,大家都恨不得给行凶之人烧香祈福呢!
不过,与之相反,五皇子一派,却因此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整个大庆的朝廷官员,差不多可以分为四大派。
第一大派,自然是以清丞相为首的实权派。这些官员大多数都是铁杆的邦王党,就算不是明确的邦王党,也都和邦王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第二派就是以武爵爷为首的武官。大庆的所有武官,除了京西大营的以外,几乎全是武爵爷的嫡系。武官的态度都很坚定,而且很少会出现那种墙头草。
比起文官们的弯弯绕,他们的心思其实更简单。既然被武爵爷的人格魅力所折服,那么这辈子都是武爵爷的手下!
第三派就是以安丞相为首的清流。清流们其实也很简单,他们标榜的就是自己的清身正气,所以最见不得玉尚书那些小人的做派!相比之下,还是武爵爷这个莽夫,更容易让他们接受!
第四派就是余下的中立派,或者说是一群墙头草。他们虽然没有多大的实权,但也都是不可或缺的中流砥柱。每个党派都不可缺少这样的人,也都会极力的拉拢这些官员。
玉尚书的重伤,让以玉尚书为首的官员们几乎全乱了阵脚。
与玉家人不同,这些五皇子党的官员们在第一时间就认定了武爵爷等武将对玉尚书动的手!
放眼整个京城,除了武爵爷以外,他们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够有这样的实力,刺杀当朝正四品的玉尚书!
若论阴谋诡计,若论党争手段,他们向来不怵这些武将们半分!武将全都是大老粗,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然而一旦武将开始使用暴力,整个朝廷的官员们,没有一个人能睡的安稳!
连玉尚书都受了重伤,谁还能躲过武家将的刺杀?!
一时之间,五皇子党的官员全都偃旗息鼓,一个个老老实实的埋头做人,生怕自己的举动引起了武将军的误会,给自己的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此消彼长,五皇子党受到打击的同时,曜王一派立马扬眉吐气起来。
如今季孙承曜处理起政事来,虽然手段还略显稚嫩,但行事作风颇为稳妥,很是让人信服。再加上有武爵爷和护国公的支持,季孙承曜的风头已经逐步压过了季孙邦彦!
甚至有不少人已经开始期盼,希望文宣帝早日退位让贤,由季孙承曜正式登上皇位,结束这段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毕竟文宣帝一日不退位让贤,党争就只会愈演愈烈,所有朝堂上的官员都会被牵扯到这个漩涡之中,根本无法独善其身。
鉴于官员间的流言和文宣帝的疑心病之下,文宣帝在与武爵爷畅谈后没多久,武爵爷就在太监的监视下,策马离开了京城。
他明面上只带着二十几个护卫,大家一人一匹良驹,轻装的赶路。不过暗里还有一支武家将在随行。这个武家将主要负责押送吴柱从玉尚书府劫来的物资,而且还担负着这一路“行侠仗义”的责任!
有了从玉尚书府劫来的那份名单,武爵爷的这一路的“目标”非常明确。哪个城里最大的贪官是谁,他根本不需要派人去调查,直接翻找玉尚书府的那份记录,就能很清楚的找到。
于是,武爵爷每过一处,就会端掉几个大贪官的府邸,然后将抢来的银子和粮食,还有许多布匹之类的东西,全部分给当地的百姓们。
一开始的时侯,还有几个不要命的官员,敢去百姓家里收回这些“赃物”。后来谁敢把这些“赃物”搬回自己的府里,谁就会步上那些贪官污吏的后尘。
于是,此事一时之间风声鹤唳,再也没有官员敢动歪脑筋。
随着武爵爷的不断行进,但凡有点头脑的人都推断出这是武爵爷的手段。可是下手之人利落又不留痕迹,就算大家都心知肚明谁是杀的那些贪官,也拿武爵爷没有任何办法。
其实,有些人就是这样,你好好的和他讲道理,他就跟你装模作样。你若是拿出确实的证据,他就开始胡搅蛮缠。你若是用律法说话,他就能通过关系把事情摆平,然后再到你面前耀武扬威。
遇到这样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使用暴力手段!你狠,我就比你更狠!你嚣张,我就比你更嚣张!你不是鱼肉百姓,不把百姓的死活放在眼里吗?那么正好,我也不把你的死活放在眼里!
律法不能治你的罪,老天爷又太忙,没空管这些琐碎小事,那么,我就干脆替天行道,收了你们这些没有人性的混帐!
武爵爷是这样想的,自然也是这样做的。他手中有着非常充足的证据,证明他所杀之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所以,他做起这些杀人放火的事情,竟然没有丝毫的心理压力!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做为一名武将,他可没有文官那么迂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