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越是往北走,越是寒冷!这个时候,日月城那边比这里还要酷寒几分。夏忆晗想着自己梦中看到的画面,季孙承曜蜷缩着身体不断的颤抖,他是冷到了吗?
夏忆晗心中猛然一痛,立即吩咐沉烊:“快多购置一些可以御寒的东西,一起带到日月城去。今天我们不休息了,连夜赶路!”
“师姐……这……”沉烊面露为难,紧皱着眉。
连夜赶路?夏忆晗那方才孕吐得厉害,若是赶路,身子经受得住吗?
“这是命令!”夏忆晗的语气多了一丝严肃。
她知道沉烊的顾虑。轻抚着小腹,她当然也体贴着肚子里的孩儿。但是她的身体,她自己知道把握。现在当务之急是快些到日月城,看看情况到底如何!
沉烊微微蹙眉,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沉烊领命!”
说完,沉烊便按照夏忆晗的吩咐,出去准备了一些御寒的东西。
在马车上又添了一方厚厚的床褥,又购置了一个暖手炉,一切都准备就绪,他才到了客栈将夏忆晗接了下来。
孙哲这一路上看着夏忆晗焦急奔波,心中甚是赞叹和怜惜,他只有将马车驾得更稳,以减少夏忆晗的难受!
一行人连夜朝着日月城奔去……
而此时,日月城以北的襄城,正是季孙乾郅驻扎的地方。
前些时日,他们被季孙承曜步步紧逼,连连退败了好几个城池。现在的襄城便是他们最后的据点,再往北便是凉州了。
凉州的苦寒不是一般人能够经受得住的,所以他们必须牢牢的守住襄城,然后在绝地反击,抢回被季孙承曜占据着的城池。
好在襄城地势条件优越,易守难攻,季孙承曜几次率兵攻打,都是无功而返。但即便是没有成功的攻下城池,也还是将他的人马给毁去了不少!
季孙乾郅坐在虎皮软榻上,大口大口的喝着酒,抵御着不断侵袭着身体的寒意,一双阴冷狠戾的眸子灼灼的看着外面漆黑的夜。
只听得外面传来侍卫的一声高吼,“报……”
“进来!”季孙乾郅冷声吩咐,等到那侍卫进了房间。
他整个身体微微前倾,一脸的严肃与紧张,“怎么样?情况如何了?”
“回主将,敌军已经被我军包围,不过……据前方的探子来报,另外一支队伍朝着这边靠近。”侍卫肃然道。
“那领兵者是何人?”季孙乾郅利眼一眯,立即问道。
另外一支队伍?季孙承曜到底是打着什么主意?
侍卫眨眨眼:“据探子回报,那人像是曜王爷!”
季孙承曜?季孙乾郅眸光一凛,季孙承曜……
一想到季孙承曜,他的手便下意识的紧握成拳,狠狠的将酒杯摔在地上,大步凌厉的走出了房间。
看来,季孙承曜怕是要对他内外夹攻了。哼!他怎能让他如意?!
季孙乾郅一边走,一边对着身旁的侍卫吩咐道:“本王亲自率兵。本王就不信了,吃了这么多次的败仗,还不能赢一次了!”
他高大的身躯翻身上马,随即策马朝着城门奔去……
一个时辰之后,季孙承曜带领的队伍便到了襄城外。
襄城外的厮杀依旧在继续,他看着眼前自己的将士,目光变得幽深,高举着手中的剑,大声高吼:“诛杀叛贼,夺回襄城!”
季孙承曜的吼声传遍整个夜空,顿时让身后的将士士气大振。
只见他高大的身躯坐在骏马之上,率先冲了出去,带领着将士朝着敌方攻去……
季孙乾郅站在城门上,看着城外涌过来的队伍,眼神一怔。季孙承曜这一次是下狠手了吗?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即便这是他们最后一搏,他也不会轻易在季孙承曜面前投降!
“吩咐下去,杀敌一百者,赏黄金千两。杀敌一千者,赏黄金万两。能取下季孙承曜人头者……除黄金万两之外,在军营中连升三级!”季孙乾郅紧握着手中的剑,目光远远的便看见了那骏马之上的季孙承曜,眸子中一片幽深。
今夜,他定要取了季孙承曜的人头!
侍卫一听,眼睛倏地一亮,便立即对着城下高呼:“杀敌一百者,赏黄金千两。杀敌一千者,赏黄金万两。能取下季孙承曜人头者……除黄金万两之外,在军营中连升三级!”
这一命令,顿时让季孙乾郅这方的士气高涨了起来。如此丰厚的赏赐,他们既然已经在战斗当中了,为何不全力以赴?
他们的目标都直直的朝向了季孙承曜,黄金万两,连升三级,这可是不小的诱惑!
季孙承曜听到城楼之上传来的话,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想取他的人头?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眼神一凛,高声呼道:“首先攻入城门者,我季孙承曜定当在皇上面前为其保荐,定让其加官进爵!”
季孙乾郅军队中,连升三级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军官。但若是文宣帝亲口加官进爵,那可不是小官了!
城楼上的季孙乾郅脸色一沉,一双眸子更是凌厉。
好一个季孙承曜!他倒是要看看,今夜季孙承曜能不能够攻入城门!
两方将士拼命厮杀,不断的有痛呼声响起,不停的有别人的鲜血沾染到将士们的身上。他们眼中便只有努力杀敌,才能保自己安稳。
这就是战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两军交战,夜色中寒风凌厉。
韩东阳紧随在季孙承曜的身后,寸步不离。他的目的不是杀敌,而是保护主子的安危,哪怕是用身体替主子挡去那凌乱的刀剑,他也不会皱起一丝一毫的眉头!
以季孙承曜的身手,鲜少有人近得了他的身。他的目光落在城门之上的季孙乾郅的身上,眼中划过一道凌厉,随即勒紧缰绳,城门奔去。
季孙乾郅察觉到他的举动,心神一怔:“快,快守住城门,牢牢的守住,切莫要让季孙承曜进来!”
侍卫赶紧领命,加强了城门的抵御。只是季孙乾郅却没有料到,季孙承曜在陡直的城墙上,好似如履平地一般,朝着季孙乾郅站的地方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