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等到处理完这些事情回去,父皇肯定要重重的赏赐。
而最先来到这里的季孙承曜无疑就是头功。但是季孙承曜现在如果走了的话,就等于是半途而废了。
季孙承曜不屑的挑眉道:“有人来了,还要本王留下干什么?咱们走!”
说完,他起身拉着夏忆晗便毫不留恋的往外走去,同时还不忘提醒季孙乾郅:“三弟,买粮食的钱记得送到曜王府。”
“姓徐的不是把钱还给他了吗?!”季孙邦彦终于忍不住跳起来怒道。
不仅把钱还给他了,而且这个镇上赈灾的粮食还都是徐员外捐赠的,就等于没花钱。没什么反而还欠了季孙承曜的钱?
季孙乾郅倒是不动怒,含笑摇摇头道:“不过是一些小钱,大哥何必和二哥计较?何况……这次回去,父皇赏赐的也决不止这一点钱。回头跟父皇说一声就是了。”
季孙乾郅淡淡的扫了季孙邦彦一眼。原本他还以为季孙邦彦心计颇深,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还是趁早除掉算了。
这样一个笨蛋却在名分上比他们更加名正言顺,简直是个耻辱。
看着季孙邦彦怒气冲冲的出去,季孙天昊皱了皱眉,侧首看向季孙乾郅道:“二哥大婚后怎么显得有些小孩子脾气了?”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完全不顾后面的事情和文宣帝的想法,也只有深受皇宠的季孙承曜才能够如此自在了。
季孙乾郅微微蹙眉,沉声道:“那也未必,七弟还是谨慎一些的好。就算后面的事情二哥都不在参与,百姓们只怕也都记住了二哥的恩惠。”
毕竟,锦上添花和雪中送炭到底哪一个更容易让人心怀感激,不言而喻。虽然他们现在也算不上锦上添花,但是季孙承曜昨天的所作所为却绝对算得上是雪中送炭了。
隐隐的,季孙乾郅中觉得这个季孙承曜只怕比自己从前以为的还要复杂。
季孙天昊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道:“便是如此,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大哥。”
并非季孙乾郅看清季孙承曜,而是季孙承曜确实是什么都没有,唯有的只是父皇的宠爱和一个比较受宠的母妃而已,其他的,他们谁也比不过谁去。
但是季孙邦彦却不一样,他有着皇嫡长子的名义,有着宫中皇后做靠山,有清家的庞大势力,由不得他们不警惕。
季孙天昊点头道:“三哥说的对。”
季孙承曜如何,还需要暗暗观察,但是季孙邦彦却是摆在明面上的威胁,不得不除。
夏忆晗和季孙承曜漫步在依然凌乱的小镇上,周围的百姓已经没有了昨天惶恐不安,面上虽然依然带着萧瑟和悲苦之意,却已经开始有了未来的方向。
许多壮年人忙忙碌碌的开始清理积雪和废墟,老弱无力的老人和孩子们也在废墟中捡一些用的着的东西回去。
看到两人漫步而来,一些老人和孩子便纷纷围了过来。
“多谢王爷王妃对咱们的恩典啊……。”一位年近六旬头发花白的老人上前拜道在地。
夏忆晗连忙双手扶住老人,道:“老人家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旁边季孙承曜怕她扶不住,伸手一把扶住老人。
那老人家便再也拜不下去了,只得怔怔的望着两人:“昨天……若不是有王爷和王妃及时相助,只怕咱们这些老小都要冻死了。两位的大恩大德,实在是无以为报……。”
夏忆晗淡笑道:“天灾无情,我们也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老人家身体不好,可别冻着了,早些回去吧。”
万分感激的人们好不容易全走了,夏忆晗侧首看着身边季孙承曜,浅笑道:“承曜在想什么?”
季孙承曜皱眉道:“晗儿好像很高兴?”
夏忆晗笑道:“这些百姓很弱小,他们却是不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实质的利益。有的时候他们甚至很容易动摇,听了一些谣言便会相信那是事实。但是他们的心却比任何人都要真挚,你帮了他们,他们就会不带任何想法的单纯的感激你。更何况身在皇室,有一句话承曜总该听过得民心者的天下。”
季孙承曜一怔,垂眸沉思了片刻,眼睛亮亮的,笑道:“晗儿这是在为我造势吗?”
夏忆晗闻言,娇嗔的瞪了季孙承曜一眼。
“晗儿,咱们回京吧。别着凉了。”季孙承曜拉着夏忆晗的手往镇外走去。
转过身,大街对面不远处,季孙邦彦站在街边阴沉着脸望着两人。
季孙承曜挑了挑眉,拉着夏忆晗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一回到曜王府,文宣帝便派人送来了不少赏赐,并且对季孙承曜这两天的表现赞誉有加。
季孙承曜也不理会朝里朝外的人们的眼光,或泰然自若的处理正事,或直接拉着夏忆晗在府里下棋看书作画,倒是十分自在。
没几天功夫,城外的雪灾大致上处理的差不多了。
曜王府后院里,两个高大的人影时分时合正激烈的交手。这里是曜王府最深处的地方,平日里除了固定打扫的人以外,只有季孙承曜和夏忆晗可以自由进出,其余的闲杂人等随意进出者杀无赦。
这几天季孙承曜又趁机将从秘密基地带回来的人安插了一些在府里,更加将这地方连着夏忆晗的惜晗苑。
季孙承曜自己的书房与王府其他地方完全分隔出来,保护的固若金汤。
而这样的安排,也让住在这里的人能够更加自由自在的生活。
因此,季孙承曜和韩相逸才会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直接在院子里打了起来。
旁边不远处的凉亭里,夏忆晗含笑坐在火炉后面,手中握着一卷书悠然的看着,听着外面不时传来的声音,唇边带着浅浅的笑容。
缠斗中的两人骤的分开,各自后退了几步。
季孙承曜收起手中的无妄剑,挑眉道:“修罗刀果然名不虚传,只可惜……无缘见识韩兄的刀法。”
看着季孙承曜爱怜的拂拭着手中的无妄剑,韩相逸有些无奈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