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忆晗垂眼看了一眼扣住自己手腕的手,也跟着沉下脸脸:“邦王殿下,请你自重!”
“自重?”季孙邦彦不屑的冷笑,“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攀上了季孙承曜就高贵了?你说……要是现在有人过来看到了,你还有没有脸嫁给季孙承曜?或者说,就连季孙承曜那个庶出的也会嫌弃你吧?”
夏忆晗半掩的清眸划过一丝危险:“邦王殿下,请你放开我。”
“本王不放你能怎么样?”季孙邦彦冷笑,看着眼前娇弱的女子就像在打量一只被困在笼中的小鸟。
可惜他不知道,眼前的女子看似娇弱婉约的女子内里却是一只能噬人的猎鹰。
夏忆晗唇角微微扬起:“怎么样?这样!”
另一只自由的素手敏捷而有力的扣住季孙邦彦的手臂,手中的银针一转手刺进季孙邦彦手臂上的穴道中。
季孙邦彦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还没反应过来已经一个侧摔倒在地上。
而更不幸的是因为两人站在假山地下,季孙邦彦的后脑勺撞上了假山当场晕了过去。
夏忆晗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手中的银针也就立刻收了回去,俯身检查了一下季孙邦彦的状况,确定并无大碍,这才站起身来,抬脚在季孙邦彦身上踢了几脚好消减自己的怒气。
学医的她比大多数人更熟悉人体结构,自然也就更清楚怎么在不留下伤痕的情况下让一个人更痛。
平息了心中怒火,夏忆晗忍不住皱眉。在邦王府打晕了季孙邦彦可真不是什么好事,特别是在季孙邦彦大婚的当天,不过倒也不是什么无法解释的麻烦。
看了一眼地上的昏迷不醒的季孙邦彦,夏忆晗淡定的跨过障碍从容不迫的走了出去。
离开假山,穿过一个两个弯儿就看到安紫颜和莫轻云一脸担心的等在那儿。
见夏忆晗过来,二人连忙迎了上去。
“晗儿,你没事吧?邦王爷有没有对你怎么样?”莫轻云焦急的抓着夏忆晗道。
夏忆晗笑道:“你看我不是好好地吗?青天白日的他能对我怎么样?”
莫轻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是我想差了,不过你还是离邦王远一点好。”
安紫颜赞同的点头,有些好奇的道:“怎么这么快就说完了?”
夏忆晗摊手道:“本来就没什么可说的啊。”
“别说这些扫兴的人了,咱们还是去坐下喝喝茶吧。”莫轻云轻笑着挽住夏忆晗的手臂说道。
夏忆晗点头,与两人携手往前面人多的地方去了。
接下来的婚礼如期举行,这让因为之前错过了迎亲吉时而有些小小的尴尬的婚事总算可以期待有个圆满的结束,如果能够忽略季孙邦彦那张更像是参加葬礼的脸的话。
夏忆晗坐在华天香身边,看到对面的季孙承曜眼中带笑的看着自己,然后目光在正牵着红绸与贺兰乔月并肩走来的季孙邦彦身上转了一圈,眼中的笑意更深。
几乎是立刻的,夏忆晗就明白季孙承曜肯定已经知道了下午在季孙邦彦身上发生的事。但是看季孙承曜的目光,夏忆晗又觉得事情说不定还没完。
于是,当行礼到一半,主持婚礼的司仪高呼夫妻对拜的,然后“扑通”一声,新郎倒地不起的时候。
夏忆晗没有半点惊讶,反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这一刻,她绝对相信季孙邦彦大概这辈子也不想在举行婚礼了。任何一个在婚礼前后不到十二个时辰内晕倒三次的人,都会对婚礼产生某种阴影。
“怎……怎么会这样?”莫轻云惊讶的险些合不上嘴。
安紫颜同样的目瞪口呆,“这个……”
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事实上她开始有点同情贺兰乔月了。迎亲误了吉时就算了,新郎在婚礼上晕倒……
“呼……晗儿,这邦王爷身体也太差了。”安紫颜小声的说道。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还是贤安太妃反应过来连忙让人将新郎新娘送回房,一面叫人请太医。
新郎晕倒了,但是婚宴还是要继续的,不过客人们都有些食不知味就是了。贵妇们一边猜测着季孙邦彦晕倒的真实原因,一边在心里思量着明天京城将会出现的最新八卦。
夏忆晗则在心里将下午弄晕季孙邦彦的种种后果在心中推演了一遍,觉得没什么大问题才安心与安紫颜和莫轻云享用美味佳肴。
在撇到某个不起眼的角落,某个笑的春风得意的男子朝自己摇摇敬酒的时候,夏忆晗微微点头表示回礼。
这个婚礼…果然很有趣啊。
平静的过了一月有余,夏忆晗每日安静的在家中细想大婚前要做的大事,闭门谢客,一时无事。
清晨里的第一缕阳光,穿透薄薄的云层,倾洒在云雾飘渺的大道上。
夏忆晗早早的便禀明了徐珠妍和夏岩松,在宣德侯府花园办起了大婚前的小宴会,邀请了安紫颜等人前来一聚。
简玉阁。
恰好回府的夏墨妍与柳氏面对面坐着。
“这次行事,你可有把握?”夏墨妍你有些亢奋地看着柳氏。
想到夏忆晗手中还握着自己的把柄,夏墨妍就全身的不自在,生怕那天这件事就被抖漏出来。若是能就这样一把把夏忆晗处置掉,那她就不用担心夏忆晗把这个把柄拿出来威胁她了。这样她肚子里的孩子便是乾王府名正言顺的长子,哪怕是庶的,她这一生的富贵便也就注定了。
而柳氏……夏墨妍看向柳氏,只觉得柳氏真真的是被夏忆晗害惨了,甚至被贬为通房。
想到这里,夏墨妍就有一种落泪的冲动。
在一个大家族里,一般情况之下,正妻是有权力,抱养妾生下来的孩子的。姨娘倒还有抚养孩子的权力,可是小小一个通房,哪有那个权力养孩子啊?这个孩子必然是被旁人抱养的。
现在夏墨妍都长大,知人事了,而且都已经嫁人了,却要面对一个对自己没有任何助力的娘家,心情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