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晋远远跟着那一行人,到了某一处,指着面前那坐高耸入云的青山说:“这便是赤涧山。【最新章节阅读.】本文由。。首发地宫,就在那。”
雷凡与章路顺着他的方向望过去,都被那微微耸入云的青山给震住。
面前的景色清秀隽丽,有能让人从心里觉得大气。雷凡站在原地远远看,一呼吸都能感觉全身清爽精神,,忍不住就叹道:
“原来我朝疆土还有这等风水宝地。”
雷凡回望章路,有趣的笑了一声。“章将军阵前杀敌,没想到还精通五行风水?”
章路小有得意,说道:“那是当然。世上所有东西都离不了阴阳,阵法更是讲究。真没几块料,镇不住敌人。”
夏侯晋打了个手势,两人都噤了声。只见新帝那浩荡的军队在赤涧山脚停了下来,整齐的叩拜,那篡了位的新帝穿着一身玄色的衣裳,慢慢下了御辇。
他手中拿着秘宝图,细细的比对着面前的景色。章路看着他一个人在那琢磨,冷笑道:“当初他若是肯学些阵法的阴阳五行,也不至于做我的手下败将。现在瞧他的样子,倒是自己慢慢学了一些。”
果真,只见新帝良好了距离,将手中的秘宝图收进了怀里,冲着身边的人大手一挥,颇有些气势。
“挖!”
新帝满是得意,只要想想自己能够毁了夏侯家的龙脉,得到所有的秘宝,他的位置,才叫坐的安心。
转眼间,新帝又变了脸色。转身环望着身后的野林,哼了一声。
“派人将这附近都给我守住,一只鸟都不能放进来!”
那些人总归是军队里出来的人,不可轻心大意。他们只有三人,而那边是京城里头的一半编军。硬碰硬,他们总不是能讨到好处的一方。
“主子,我以为他要带着一整军的人下去,好直接在地宫里灭了他们。现在这情况,不如我们去杀出一条血路?”
相比雷凡,章路总是更加容易冲动一些,明明知道自己再武艺高强,也根本就是鸡蛋碰石头。可为了护主,咬咬牙都能豁出性命。
夏侯晋轻摇头,淡笑:“着什么急?将这些人全都遣派出来搜查,不过是因为害怕有人起了反心。他身边就没几个信得过的人,一会进了地宫,这上边就更加没人了。到时候你想怎么杀,都随你。”
果然如夏侯晋所说的那般,新帝将编军都给支了出去,地面上就只留下自己信得过的宫中禁卫,而他自己,摸索了一阵,将那两块土金拼成完整的虎符,放在了在石嵌特地空出的位置上,当作钥匙,瞬间尘封了将近百年的地宫,开了。
新帝冲着外头吩咐了些什么,自己则是带了内侍统领几个人下了地宫。
跟着来了乔河的编军怨声不小,多半是在京城好好呆着,偏的要在这偏远的地方受苦受罪,完了还讨不着好的被支开。
三人轻松绕开了怨声载道,懒得再仔细搜查来时路的编军。实在不行的,就被雷凡动手解决了几个。
一出野林,不等禁卫们发觉,雷凡就已经身手矫捷的斩杀了几人。
有人认出了夏侯晋,见鬼一般怕了起来。
雷凡原本想要将他们全都给杀了,刚要动手,夏侯晋却留住了他们的命。
“既然认出朕来,为何不跪?”
没了首领,有人便慌了起来。想逃,又敌不过雷凡的招式,想活,又不信面前的昏君。
夏侯晋醇厚的声音低低笑开,如魔音一般震慑住了所有人。他虽在笑,可一点儿笑意都没有,全是让人彻骨的冰冷。
“若朕再回皇宫,第一件事,就是将宫中所有禁卫斩杀。卖主求荣的奴才,不能再用第二次!”
那地上被雷凡杀掉的禁卫,手法利落,一击致命,个个圆睁双眼死不瞑目。在宫中做惯了悠闲差事,看淡了宫人生死的禁卫们,想到或许自己下一刻也是这样的惨死,突然就怕了。
有人先跪了下来,接二连三的,所有的人也都跪了下来。他们怕的不止是雷凡的杀人手段,更怕的,是面前夏侯晋身上那副他们从未见到过的冷冽霸气。
在半年多前,宫中就私下流传,说夏帝夏侯晋根本没死,而是在暗处看着到底是哪些人将他给背叛了。
有江湖术士算过,说新帝帝王气数已尽。当时旁人也只当是讲个不要命的玩笑话,谁能料得到,夏侯晋浴火重生,真的回来了!
章路往人前一战,如在朝堂一半的半跪着,对夏侯晋奏请说:“依臣看来,不如将这些人送到前线去,到时候敌军来叫阵,就先将这些个贪生怕死的往城门外头一推。若能杀了敌首,自然是大功一件,若是战死,也只能是自己的命数。”
雷凡掩去一笑,双手抱在胸前,颇有大侠气势。夏侯晋扫了一眼,沉声说了一句。
“突然觉得碍眼,还是杀了吧。”
雷凡拔出佩剑,只见寒光一闪,在他身边跪着的人就这么倒了下去。
禁卫一下子就都慌了,一边说着求饶的话,一边说着自己能够再效忠夏侯晋。
“我们来的人不止这一批,还有一批暗军,留在京里。虽然说是留在京里,可是那些暗军,早就成了奚楚的人。现在京中无主,只要奚楚愿意,随时都能够上位做,做......”
夏侯晋一只脚已经迈了出去,悬在地宫门前的石阶上。听了这些话,又给收了回去。
“奚楚?暗军?朕从未放在眼里过。”
雷凡紧了紧还带着血的佩剑,夏侯晋转身,带着章路就下了地宫。两人刚踏进地宫里,身后的一声沉闷巨响,地宫门关上了!
章路一惊,回身去拍着那石门,喊着雷凡的名字。夏侯晋眉心紧缩,锐利的眸子看着无灯却又自亮的地宫。
“行了,他听不到的。”
章路恨恨往那石门上打了一拳,只觉得自己的拳头差点没碎在上头。
“这石门若是这么好打穿,我夏侯家的龙脉也留不到现在。”
章路松了松自己已经痛到麻木的拳头,隐着怒气说:“难道就只有那两块虎符当作钥匙,才能出去了?”
夏侯晋不作声,径直就往前头走。章路这才有机会细细的看了看这地宫长长的甬道,从心底升起一丝寒气。
“公子,这地宫没有烛火,也没有照明的夜明珠,为何这般明亮?”
在前头走的夏侯晋突然停下了脚步,往甬道两边的石壁上看了一眼,阴沉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知道磷火吧?就是人死了之后,会萦绕在坟头的那个东西。”
章路吓得将快要触摸到石壁的手给收了回来,愣愣看着夏侯晋。
“这石壁上,抹得全是人骨磨成的粉,所以这地宫,无灯自亮。尽管微弱,却也足以。”
章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脚步跟进了夏侯晋。
又过了一个甬道,穿过两个刻着章路看不懂字的耳室,隐约的就听见了一些人声。
夏侯晋与章路停了脚步,侧耳静听那一边传来的声音,大约听到有人在高声呵斥,说下人无能废物的话。
两人心里都有了底,那便是拿着另外一半假图的新帝了。夏侯晋取出一块衣布来,正是当日印在章路外衫上的那一块地图。
借着石壁上的微弱光亮,夏侯晋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沿图之上,却有些瞧不懂这图了。
章路在旁边也细细的看着,琢磨了片刻,才恍然大悟。
“公子,只怕这地宫,不止一层。”
夏侯晋看了他一眼,又仔细的看了一遍。实在是瞧不懂门道,便将那图交到了章路的手里。
章路懂得阴阳五行,知道奇门异阵之术,照着心里理解的意思,简要的说给了夏侯晋听。
这也怨不上夏侯晋,这地图只是后半截,他们只有到了地宫里,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才能确定住地图到底刻画的是什么。
幸好与他一同进来的人是章路,若是雷凡,只怕两人还真的困在这里,或者只能跟着新帝,在这地宫里兜圈子。
前方脚步声越来越近,章路沉了沉眸子,冲夏侯晋点点头,自己打了头枕,往另外一边就避开了。
新帝按着那图上的地方找了整整两圈,都没找到图上画着的耳室。心下大乱,张口将就战场上带来的那股粗犷的脏话给讲了个干净。
内侍统领还算得上是个冷静的,想了想的说:“圣上,那那块虎符,是不是奚楚给换了?”
这话让新帝心里一凉,细看地图的上下两截,还真的给他发现了对不上的地方。
将那图纸撕了个粉碎,又将奚楚全家报了个粗,身后的亲信面色各异,他们大都是从前跟过夏侯晋的,两代君王比起来,更加觉得面前这个粗鄙不堪,越发觉得不及当初的昏君夏侯晋了。
“圣上,现在该如何?”
新帝冷冷一笑,摸了摸被揣在怀里的虎符。
“已经到了口的肥肉,还得要让出去不成?既然这图不对,那就自己找!既然这虎符能进来,就一定能出去!夏侯晋一定也在这地宫里,总有些蛛丝马迹能够寻到。这龙脉,老子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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