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栓再怎么不好,再怎么利益熏心,可到底还是没有做出这么绝情的事情。在外面养女人生孩子,用着结发妻子的钱,欺骗结发妻子的感情,最后还有可能谋财害命。然后还毁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柳妍微只是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夏父当场就头破血流了,鲜红的血顺着自己的脸颊流下,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还拿着那个水果盘的夏晓叮。
她的手还微微发抖,可是却依旧死死的抓着那个盆子不可松手。
被打伤的夏父马上就变脸了,原本温和的慈父样子来了个一百度大逆转,凶神恶煞的指着夏晓叮,“夏晓叮你做什么,你这是疯了吗?”
“我疯了?我可能真的疯了。如果你是我,你会不疯吗?”夏晓叮咬着牙齿,就像一头隐忍着怒气,已经被伤得遍体鳞伤,随时都可能攻击对方的小狮子。
夏父终于意识到这个女儿好像不太对劲了。她看自己的眼神不是痛苦,不是委屈,不是以往对自己的敬重,而是……仇恨。
她为什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她知道了什么?
“晓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你现在心情很乱,我知道你很痛苦很难过。可是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发疯。你妈妈去世,难道我就不难过不伤心吗?她也是我的妻子,我的结发妻子,要说难过,我会比你少一分吗?”夏父痛心疾首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狡辩就是渣男的天性。
柳妍微忍不住勾起了冷笑。只是这个时候她不方便说话,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她作为顾家的少夫人,仪态还是有的,该她帮忙的时候,绝不含糊。而现在,要算的账是他们父女之间的,她开口只会把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不过,她也是真的听不下去了。越说越离谱。如果不知道真相的,可能真的会以为他是一个好男人好父亲。
可是她们已经知道真相了,所以看到他这样虚伪的样子,就只能是被他恶心了。
有些男人,一辈子都老实巴交不哼声,实际这样的人都很有城府,随时都有可能在背后捅你一刀。
所以,柳妍微从来就不相信嫁给老实人就是幸福的。只有嫁给真心和正直的人才是幸福的。
夏晓叮狠狠地把手里的盘子砸在了地上,倔强的把眼眶的泪水逼了回去。
她脸上好怒,心里好痛。如果不是念着身体里的血缘,她真的会杀了他。
“你不要一口一个结发妻子的侮辱我妈妈。你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我告诉你,我不会原谅你。不会原谅你外面的女人和孩子。我会恨你,一辈子都恨你。”几乎是咆哮,夏晓叮全身的力气都抽空了,柳妍微赶紧扶住了她。生怕她就这样昏厥。
夏晓叮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让夏父有那么一瞬间的震惊。
她居然都知道了,他明明一切都隐瞒得很好……
他的震惊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余光扫到一旁的柳妍微,他很快就明白了。
是顾安泽。一定是柳妍微让顾安泽去查的这件事情。
他突然有些庆幸,当初顾劵楠来找自己合作的时候,自己还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谁不知道顾家的顾先生至高无上,而顾家的顾二少只是一个废物而已。
和一个废物合作,简直就是愚不可及。
但是后来接触以后,他发现这个顾劵楠心机深沉,心狠手辣,最主要的是,他已经取得了顾安泽的信任。
到底是亲兄弟,谁又能想到自己的弟弟会这样对自己呢?
所以,他答应和顾劵楠合作了。也就是因为有了这个暗地里的力量帮忙,所以他才敢对夏烟雨动手。
夏烟雨,他的结发妻子。他曾经也是爱过她的,可是让他入赘,他心里一直不能容忍。
他也是一个农村的孩子。父母都是正儿八经的农民工。只是他考上了重点大学,是一个村子里的骄傲,后来他要入赘豪门,父母坚决反对,骂他没有男子气概。
他那时候是真的爱夏烟雨,夏晓叮的妈妈。可是她们家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只让他入赘。他为了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只能这样。却不想,气死了自己最爱的父亲,后来母亲也郁郁寡欢去世了。
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夏烟雨害的。
从那以后,他恨夏烟雨……
“晓叮,这件事情很复杂。它……它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你妈曾经真的是真心的。我在外面的女人也不是你想的那样,都是你妈逼我的……”夏父试图解释,声音都有些惶恐了。
他其实还是很在乎这个女儿的。小时候她总是喜欢粘在他的身边,说她这辈子最爱的就是爸爸……
所以,他不想让女儿和自己的关系恶化。不想让女儿离开自己。
他还是试图可以挽回,试图可以拯救。
不到万不得已,他真的不想失去他的宝贝女儿……
夏晓叮笑了,很轻,只是那样的笑,实在是太过于凄凉。“我妈逼你什么了?”
记忆中的妈妈一直很爱她的爸爸。她会为了明天出差的他连夜把围巾赶出来,还会为了他去学自己最不喜欢做的饭菜。
这样爱他的女人,到底做了什么,值得被他这样煞费苦心的去伤害。
“晓叮,你还记得你爷爷奶奶吗?就是照片里的那个。他们……你从来也没有见过他们,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妈妈和你外公害死了他们。我的父母含辛茹苦的把我养大,可是最后却因为我入赘夏家而双双去世。你说,我能不恨你妈吗?”
别说是夏晓叮了,就连柳妍微和正在打扫卫生的孙姨都听不下去了。
孙姨放下了手里的抹布,忍不住扯了一下她的大嗓门,“夏总,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做上门女婿是你自己愿意的。如果你不愿意,人家夏家也绑不了你啊。人家夏家就一个女儿,谁不想自己的女儿在家里招郎。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怎么能怪人家呢?要真的怪,也只能怪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