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14回、胎里坏设计捉鱼
“可恼，可恨！”孙知县忽然大声一喊。胎里坏四人被孙知县的忽然大叫吓了一跳，急忙站起身惶恐地道：“大人，请恕罪。”
孙知县“嚯”的坐起身来，一改刚才的病痛，咬牙切齿地道：“气煞我也，此仇不报，枉为君子乎！”
“是是是，此仇一定要报，妄为君子乎！”四人齐声附和。
孙知县见四人诚惶诚恐地站立跟前，立即恢复了往日的威风，他赤脚下地，背起双手，来回踱步，嘴里滔滔不绝的大骂：“好大的胆子，几个乡村野夫，不知乾坤阴阳的莽汉、野人，竟敢在衙门撒野，天理何在？国法何在？凭借有点蛮力，搬个石狮子吓唬我？简直无法无天，本官要严正国法，严惩不怠。”
胎里坏见状，急忙怂恿道：“大人精明，此仇不报，不仅小人脸上无光，就连大人脸面也不好看，所以，我们绝不善罢甘休，一定严惩恶人，以平心愤。”
蛆大、蛆二见状，不敢怠慢，也急忙插话道：“此言极是，想我等名流，亦能忍受这个乡村野夫之侮辱，所以此仇定报，况且，家父自缢，皆因此人挑起事端所致，此乃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还请大人做主，治罪于斯，家父九泉之下也就瞑目了。”说完痛哭起来。
阴阳嘴见状，急忙阻止道：“你们两个好不懂事理，大人小恙刚愈，气愤之情溢于言表，此地不是哭丧的地方。”
蛆大、蛆二急忙止住哭声，气恼地道：“好你个阴阳嘴，就你会说话，有本事自己报仇去，到这里来干什么？”
“好了，好了，不要争吵了，我们同仇敌忾，应该同舟共济，报仇雪恨才是。”孙知县责怪地道。
“此言极是，大人英明。”胎里坏急忙打圆场道：“就目前的事态看，我们如何才能整治他们呢？”
大蛆道：“是啊，关键是要谋一良策，硬的不行，我们来软的，三人皆有一身好功夫，依我看昨天的架势，假如真打起来，众衙役虽有二三十人，恐怕也不是对手，因此，只有利用软的予以对付。”
“是啊，我也正为此事犯愁，你想怎么这么三个乡村野夫，从哪里学来这么一身好功夫呢？你看那个猪蛋，一个石狮子足有一千斤重啊，他就像举个小孩子一般得……，吓死我了。”孙知县心有余悸地道。
阴阳嘴见孙知县说完，摇着脑袋得意地道：“几个乡村野夫，何足挂齿？俗语道，智者胜，庸者败，智者以之养灵性，庸夫徒赏其体光。三人徒有其蛮力，但无我等之智慧。所以，我们理应避其锋芒，而去寻其之软肋，我们定能取胜。”
蛆二听后茫然地道：“什么智者庸者的，不就是几个卖鱼的嘛，想个办法让他们滚出青龙寨，不就是了，何必劳此伤神？”
“你说的轻巧，就是这么三个卖鱼的大闹公堂了，你有办法你将他们弄走！”蛆大气愤的呵斥道。
俗话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胎里坏听蛆二说到“三个卖鱼的”几个字，心里立即产生了疑问，急忙道：“对啊，他们三个人怎么会都是卖鱼的？鱼从哪里来啊，我们方圆几十里的河塘湖泊没有这么大的鱼啊。”
“对啊，他们从哪里打到这么多的鱼呢？”孙知县问道。
“会不会是偷来的？附近水洼、池塘不会有如此丰厚的鱼。”胎里坏推测道。
“这倒是个问题，假如说偷来的也不可取，就是偷，从哪里偷？我们县里根本就没有鱼啊，就是有，也是些鱼羔子，不会有那么大，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阴阳嘴道。
“对，看来我们得从这鱼的来历着手整治他们，假如是偷的，我定他个盗窃罪，假如是从海里打的或是贩卖进来的，我定他个什么罪，或者收取税银，让他们血本无归。正所谓名不正，言不顺，你们能有鱼，我们怎么没有？先从鱼身上着手，你们谁愿意去打探消息？”孙知县兴奋地道。
胎里坏急忙俯身毛遂自荐地道：“跟踪打探是小人的强项，还是小人前往吧。”
阴阳嘴嘲讽地道：“恐怕是那肥肥的鱼肉勾起了馋虫吧，哈哈。”
胎里坏急忙反驳道：“那好，你去，你去，有的人做事往往坐收渔翁之利……”
孙知县不耐烦的摆摆手道：“行了，别在这里斗嘴了，有本事一个人把那三个混小子抓来？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我看这样吧，还是泰员外与尹员外探听消息，曲大与曲二员外回家办丧事，三天过后相聚议事。”
“是”。四人应声后，分别抬眼意识桌上的礼物。孙知县心领神会，不屑一顾地道：“知道了，放这儿吧，无非是些人参啊，燕窝的补品。”
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夏天是美丽的，夏天的早晨更美丽，更清新。青龙寨的早晨清新宁静，人们躲过了一天的炎热与劳累，沉睡于这份清新、宁静之中。狐狸三兄弟穿越黎明前的黑暗，迎着天上的几颗残星挑着水桶，来到青龙潭。他们谁也不言语，生怕惊醒了睡梦中的人们。狐狸蹲在青龙潭岸边，伸出巴掌拍了三下，只见美人鱼缓缓地从深水处游来，然后，“哗啦”一声探出头来，冲三人笑了笑道：“三位叔叔好早，请稍后。”说完，扭动美丽的鱼身子，一个翻身跳跃，钻入水中。
这一切早已被躲在暗处的胎里坏与阴阳嘴看在眼里。胎里坏惊异的小声道：“怎么水中有一个美人？想必是一个妖精吧！”
“嘘——”阴阳嘴急忙阻止胎里坏，继续观察动静。只见平静的潭水由远而近涌来一层层涟漪，继而，随着涟漪的增大，形成一层层波浪，波浪之处则游来一群群鲤鱼，逐步靠向岸边。再看狐狸三兄弟，各持一把把网，将活蹦乱跳的鲤鱼装入水桶之中，令阴阳嘴二人瞠目结舌。
不一会儿，狐狸三兄弟分别装满两桶鲤鱼，挑起担子下山而去。
阴阳嘴终于舒了一口气，他小声对胎里坏道：“原来是这样啊，先不要打草惊蛇，回去报告孙大人再做定夺。”说完，悄然离去。
阴阳嘴二人来到县衙，见过孙知县，争先恐后的报告所见所闻。阴阳嘴嘴快，他急不可耐的描述道：“太精彩了，只见狐狸冲潭内拍了三巴掌，水里就冒出个美女来，尽管天黑，但也看的仔细，那长相，简直是无与伦比，太美了……。”
孙知县一听，惊异地道：“有这等事？”
“是啊，大人！”胎里坏咽了一口唾沫道：“一头长发，那脸蛋，那脸蛋真是太美了，还有胸脯，胸脯，太美了，没穿衣衫，只有一个肚兜，一个肚兜……”
阴阳嘴急忙插话道：“她一个翻身钻到水里后，就见有无数条硕大鲤鱼游到岸边，任他们抓捕。他们抓捕六大水桶，然后就下山了，再等了一会儿，发现岸边探着脑袋的鱼都缩身不见了，于是，在下立即前来向您报告。”
孙知县皱着眉头，度着步子道：“这么说鲤鱼是与青龙潭内那位美女有关，那么，你们没有再发现这个美女吗？”
“没有，再无踪迹。”胎里坏急忙道。
“看来这个美女不是一个人。”孙知县怀疑地道。
“是不是一个妖怪啊？”阴阳嘴道。
“一定是一个妖怪。”孙知县断定地道。
“何以见得？”胎里坏问道。
“还记得当年那场水灾吗？”孙知县问道。
“记得，记得，风雨雷电特别大，整个青龙寨全部被淹，水深达到腰部。”阴阳嘴绘声绘色地道。
“据说那场水灾是一个妖怪发起的，并且这个妖怪就在我们青龙寨。”孙知县断定地道。
“谁？请大人明示。”阴阳嘴急不可耐地道。
“楚——重——阳。”孙知县一字一句地道。
“楚重阳？”胎里坏与阴阳嘴目瞪口呆。
“是，就是楚重阳。”孙知县断言道：“据说当年，本官曾经给青龙寨寨主戚国文的宝贝儿子戚尽善做过媒，保举他与姚家庄庄主姚玉奎的女儿姚娇玲成婚。后来，姚娇玲嫁给了一个长相酷似蛤蟆的人，然后不知去向。一年后，戚尽善在杭州西湖遇见了他们，令人感到蹊跷的是，那位长的犹如蛤蟆的人不见了，而是变成了一位长相潇洒的楚重阳。戚尽善与他产生过节，被他扔进了大海……”
“呀，扔进了大海？”阴阳嘴与胎里坏惊讶的问。
孙知县解释道：“是啊，当时目击者说，戚尽善被扔出时，逐步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向大海的方向飞去，而陆地上根被没有找到他的尸体，于是推测是被扔进了大海。尽管我们青龙寨近邻大海，但相距也有五里之遥，一般人没有如此神力将他扔进大海的。”
阴阳嘴与胎里坏惊叹的问：“那后来呢？”
“后来，戚国文为了给儿子报仇，请来了张天师，张天师断言楚重阳是东海巡海夜叉二力神，因他私自投胎人间，且杀戮成性，草菅人命，违反天条，被神兵天将捉拿，便出现了那场水灾。在此过程中，戚尽善的两位兄弟周三、边四也不知去向，戚国文也惨遭杀害。”
“那楚重阳怎么没有被天兵神将抓去呢？”胎里坏疑惑地道。
孙知县道：“这就不清楚了，唯一能证明楚重阳是妖怪的也只有戚国文的夫人翠霞，但她只是怀疑，也搞不清戚国文是不是他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