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11回、恶人遭打先告状
孙知县看完状纸皱着眉头道:“此人如此胆大妄为,莫非有什么hou台?胆敢对泰员外动粗?”
胎里坏急忙应承道:“实属刁民,小的早已打听到了,此人与姚家庄楚重阳来往密切,听说还是八拜之交,不然,谁敢对我动粗,就是对我动粗,这也是打县太爷您的脸啊,谁不知咱们的……”胎里坏说到这里将话顿住,抬眼盯着孙知县。
孙知县略一思付,猛地一拍脑门,恍悟地道:“想起来了,今春到州郡购粮时,遇到了海盗劫粮,是有三位勇士与楚重阳一同抵御海盗,莫非是三人中一位?”
“正是,此人虎背熊腰,力大无比,名叫朱旦,人称猪蛋。”胎里坏急忙随声附和。
孙知县忧虑地道:“如真是此人,那就验证了他的来历,有楚重阳作hou台,恐怕此案有些麻烦。”
胎里坏一听,急忙站起身拱手施礼道:“县太爷明见,我堂堂一地方员外,好歹也是有脸面之人,今无故被歹人凌辱,恐县太爷脸上也无光,在下思虑万千,还是恳请大人以王法为重,替小人出口恶气,小人定当厚报。”说到这里,他抬起左手袖管,里边露出灿灿的银光。
孙知县斜眼望见他袖中的元宝,轻声问道:“多少?”
胎里坏心领神会,急忙伸出三个手指笑道:“够吗?”
孙知县没有回答,急忙抓起一支令箭,朗声喊道:“大胆狂徒,不守本分,寻衅滋事,出手伤人,实为强恶,为正国法,扶正民意,立即捉拿归案!”
“是!”左班捕头方波接过令箭,提刀带锁转身走出衙门。
胎里坏见状,脸上露出得意之色,拱手谢恩道:“多谢大人,大人真是明镜高悬,公正无私也!”说完退到一边。
孙知县一拍惊堂木:“告状者还有何人?快些报上来。”
蛆大、蛆二早已在大堂门口听悉,急忙双手跨进门槛,双膝跪倒,痛哭流涕地道:“大人明鉴啊,小人天大冤枉,恳请大人为民做主,呜呜呜!”
孙知县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道:“这是公堂,不是灵堂,有何冤屈从实招来,何必哭哭啼啼的像死了爹一般的哭什么?”
“大人,大人真是料事如神啊,小人家父是死了,小人悲痛心切,方才痛哭。”蛆大仰脸哭叙道。
“哈哈,有这等事?”孙知县苦笑了一下问道:“曲大,曲二,就算你爹死了,不在家哭丧送殡,跑到公堂上来干什么?”
曲二跪爬两步,哭着道:“大人,小人来不及哭丧送殡啊,俺爹的死,死的冤枉啊,本来老人家身体硬朗,晚年幸福,只因前日一个卖鱼的结了巴子,无故妨碍我家家事,且将我们兄弟二人痛打一顿,家父念及是非因己所引,在我们兄弟商讨怎样孝敬老人之时,家父趋其不备,上吊自尽了。家父所死,实为卖鱼之人挑起事端引起,因此小人来不及办理丧事,先告状罪犯,恳请大人在小人家父尸骨未寒之时,讨回公道,以使入土为安,小人将永生感恩。”
孙知县听罢,疑惑地问道:“怎么又是一个卖鱼的,刚才泰员外状告之人是姚家庄的卖鱼的,你怎么也犯事在一个卖鱼的身上了?那卖鱼的哪里人氏?姓甚名谁?”
蛆大急忙说道:“此人瘦小敏捷,名叫毛尔净,人称猫儿精,也有的称之为野猫,也是姚家庄人氏。”
“是不是楚重阳的结拜兄弟?”孙知县追问道。
“是是是”。蛆二接过话茬道:“小人打听过,是楚重阳的结拜兄弟。”
“两个案子都出在他们一伙人身上,难办啊。”孙知县叹了口气,走下台阶说:“念及兄弟二人与本官为挚友,不要跪了,赐座。”
蛆大、蛆二落座后,疑虑的问道:“大人,此案……”
孙知县踱着步子,阴阳怪气地道:“你们兄弟二人以为如何?”
蛆大气愤地道:“恶人挡道,罪不容赦,小人不仅要以雪害死家父之恨,小人要以家资相抵,决不罢休。”
孙知县转身问蛆二道:“你呢?”
蛆二转头望了蛆大一眼道:“小人所愿,与大哥同心,恳请大人做主。”
“好!”孙知县伸出三个手指在蛆大、蛆二面前一晃道:“念及二位孝心有佳,替父报仇,本官就成全你们,但是,我要的可是黄金,听明白了吗?”
蛆大蛆二对视了一眼,略一思付,同声道:“愿听大人吩咐。”
孙知县听罢,疾步走上大堂,抓起一支令箭,朗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此狂妄之徒,扰我治安,害死人命,右捕头唤来听令,立即捉拿归案!”
右捕头唤来结果令箭,疾步走出衙门。
第三个告状的是阴阳嘴,他不像前三位告状的那样苦苦相求,而是利用激将的方式要挟孙知县替他办案。他摇摆着折扇对孙知县道:“大人,小人买鱼的目的,是见您老人家日夜操劳,身体欠佳,见到如此上等的鱼,想买来孝敬您老人家,谁知那卖鱼的如此不识抬举,非将鱼送给那个穷教书先生。我家龙七为了讨回公道,方才与卖鱼之人交手,谁知那小儿还真有两下子,几下将龙七的手打骨折了,这骨折的手不是龙七的,是大人您的啊。是龙七替大人骨折的,您想啊,卖鱼的打龙七,不是打大人您吗?龙七是为大人买鱼啊,如此一个山乡野人竟然敢大打出手,敢与大人作对,那今后大人还怎样在青龙寨主持公事?,为了您的尊严,大人还是从长计议!”
孙知县踌躇片刻道:“三个案件均出自楚重阳兄弟,我是担心他们兄弟的武功,当初与海盗搏斗,四人一鼓作气,将其百人消灭干净,如是四人动起粗来,单靠这几个衙役,哼,那简直是以卵击石,你说这个局怎么解?”
阴阳嘴转动一下眼珠子道:“智者仁也,愚者庸也,他们几个山野莽汉,怎知世间事端,只要大人略施手段,定个什么罪,他们就吃不消了。”
孙知县反驳道:“没那么简单,你认为定罪是随便的?他们尽管伤人,但不是死罪,我缉拿他们只不过是杀鸡儆猴,给他们敲一记警钟,收敛他们的野性,同时……”
“同时,大人可以收取他们部分费用,是不是?”阴阳嘴暗笑道。
“知我着尹大官人。”孙知县抬手点着阴阳嘴的鼻子,哈哈大笑。然后转过身,心中暗道:“这个家伙比他们更可怕,今后务必防范。”想到这里,立即吩咐捕快贾谊前往姚家庄捉拿狐狸王。
狐狸、野猪、猪蛋三兄弟吃罢早饭,来到姚玉奎家,刚要挑起担子到邻村卖鱼,突然闯进一个衙役,冲屋内高喊:“请问姚庄主在吗?”
姚庄主见问,急忙与娇玲走出屋门回话:“在下便是,不知公差大人有何吩咐?”
左捕头方波提刀施礼道:“在下奉县太爷之令前来贵庄捉拿犯人朱旦,还望庄主行个方便。”
猪蛋在一旁听见,“嚯”的冲上前去问道:“在下猪蛋便是,不知犯了什么罪,劳驾公差前来捉拿?”
方波捕头上下打量着朱旦,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自语道:“你就是朱旦,好块头,看来打人是真的,好像有两下子。”
“打……什么人?”野猫走过去问捕头。
方波捕头对猪蛋道:“你是不是卖过鱼?是不是打过人?”
“是啊,我卖过鱼,也打过人,犯得着抓我吗?”猪蛋回答道。
“这就对了,你打了人,将人家的鼻子打扁了,你知道那人是谁吗?那是当地有名的泰员外,你打了他,他能善罢甘休?他将你告到县衙,小人特此奉命前来缉拿,还是跟我走一趟吧!”说完,从腰间提出铁锁要锁猪蛋。
猪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道:“老子要是不去呢?”
捕头挣开他的手道:“这是公事,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还是乖乖的跟我回县衙,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野猫冲上前去,蔑视地道:“哈,好大的口……气,别狗……狗仗人势,猪蛋……跟……跟他玩玩。”
“休要动武。”姚庄主走下台阶,呵斥猪蛋道:“休得无礼,凡事从长计议,武而莽撞,成何体统。”说完,冲捕头施礼道:“在下管教不严,多有得罪,还望公差海涵!”
方波捕头心中暗道:“看来这小子确实有两下子,如若与他动手,战他不过,有失面子,不如来个水水人情,将他弄到县衙为上。”想到这儿,急忙还礼道:“小人也是奉命行事,还请行个方便。”
野猫不屑一顾的歪着头道:“打了一个……一个……一个坏人就……就挨抓啊,我也……也打人了……怎……怎么没抓我?”
话音刚落,右捕头唤来冲了进来问道:“敢问哪位是毛尔净?”
野猫一听,急忙道:“在……在下便是。”
“好,在下奉县太爷之令,前来缉拿归案,随我走吧。”说完上来抓野猫。
野猫噌的一下跳出两步,坐在台阶上的椅子上乐了:““哈哈,我……我也被抓了,真过……过瘾,说……不定,……说不定二……二哥也被抓,热闹了。”
野猫刚说完,唤去捕头闯了进来言明捉拿狐狸归案。狐狸道:“两位兄弟不要反抗,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我们是打了人,但是非曲直,自有分数,所以,我们随公差到县衙便是。”
猪蛋为难地道:“他们给我们带上这么个铁链子,就像真犯了大罪一样,多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