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行啊!”
一个人站在自己身后。[燃^文^书库][].[774][buy].[com]
凰炎龙抬头一看,是千冬。
“织斑老师?这会儿你不是该在监控室么?”
“还不是因为你!”千冬用力点了一下他的脑袋。
“我?”他一脸的莫名其妙,“我这次可没用什么奇怪的东西,说话得讲良心啊。”
铁甲龙这场比赛所用的完全是本身的机能,即便是tp-link系统,也有报备过的。
“少装蒜,这次你把场地弄成那个样,存心给我找休息不是?”
“哈,被揭穿了……”
凰炎龙起身,跟着她走了出去。
千冬这回找过来,并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说起来,你什么时候转性了?那个不吓死人不舒服斯基到哪去了?”
凰炎龙闻言,白了她一眼:“又没人来惹我,我吓谁去?”
“就是你这种性,才会被人惹啊……”
“我倒觉得这样挺好,时不时的可以运动一下松松筋骨。”
千冬无语,一座大铁山丢下来只是运动么?
“还在纠结那桩事啊?”凰炎龙苦笑,“那个人不是笨蛋,我要说的话也已经传达到了。你应该比我了解她,你觉得依她那个性,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看不明白啊……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是老妖。”他直直地盯着千冬的脸,“限于这副名为躯体的枷锁,人类即便爬得再高,目力所及亦始终有限。只是看的话,当然看不明白。”
“怪物才能看见……念动力么?”
凰炎龙闭上眼睛:“那是一把钥匙,但只是其中一把。”
“真奇怪,我还以为你会就此满足呢。”
“也不是满足不满足的问题。”他摇了摇头,“这大概也是我看不到头的旅程当中,为数不多的一点乐罢了。”
“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也踏入怪物的领域,你会怎么做?你会欢迎我,还是驱逐我,或者,干脆杀了我呢?”
“作为前辈,我得提醒你。在刚刚成为怪物的时候,很多事情都很新鲜,但很快就会腻的。能感觉到有趣的那段时间,对于以后真正的人生来说,只是一段微不足道的回忆罢了。就像你不会去回想,自己几岁的时候开始不用兜尿布一样。”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如果你没有触动我所珍视的东西的话,我是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毕竟一切选择在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不管是觉悟还是脑,多少该有点吧。”
“你也会有珍视的东西?”
“当然。我曾经也是从人类走过来的,就像你一样,我也会有无法舍弃的东西。事实上,我正是因此才逃避了死亡。不论成为怪物之后如何,每一个选择成为怪物的人,都很胆小的。”
“那么现在,算是不用害怕了?”
“这也是一种代价吧,一切的一切,都不断地重复着以往的经验,对我们这种依存于能量流动的生物来说,死亡只是以另一种方式继续生活,痛苦和绝望都毫无意义,无聊才是最恼人的。”
“你不会无聊到去毁灭世界吧。”
“毁灭世界?你还敢更无聊点么?”
“不敢……”
“呵呵……”
那种事情根本不用亲手去做,只要给出一堆人类驾驭不了的东西,然后坐看他们自灭就是了,想想就腻,创造世界都比这有趣得多。
他敲了敲脑袋,不知影镜世界的另一个地球在大灭绝之后过得如何,祈祷没有掉进哪个恒星里去,银河中心黑洞附近可不是什么安稳的地方。
“诶,那很空虚呢。”千冬靠着走廊的墙壁,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凰炎龙没有回答。
念动感知的另一边,他看到了转角那边,那个表情复杂的女孩。
他倒不介意被听了去,毕竟,有些事情也是时候让她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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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收拾凰炎龙留下的残局,一夏这边直到一个小时之后才开打。
“啊,有鳞那个的就是铸人了吧。”一夏指着对面的机体。
“是的,要小心,我对这台机体的情报一无所知。”
雪儿检查着自己的机体,确保万无一失。
“那台以西结,不知为何有点眼熟……”
“很早以前的老机体,你知道也不奇怪。”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对面的两人,此时也一样在做着最后的战前准备。
“说起来,这算是我的初战吧……”德洛手上闪着量化的光芒,却迟迟不成形状。
“有点紧张?”
“嗯,以前都是和师父对练。”
“怕什么!你师父可是老妖级别的怪物呐,你能差的了吗!”
“不,我是怕万一把持不住……”德洛调试着机体的出力,“说起来,荷兰代表候补生那台机体是……gny-000,rasiel?”
“秘天使拉结尔?我这边是‘与神同威’……嘛,就名字来看半斤八两呢。”
“呵,那么剩下的是白式和铸人……哎,我这台真的是竞技级的机体么……”
双方选手已确认就位,场地隔离,no-escape,ready——fight!】
德洛的铸人擎着一把看上去介于二尖叉和关刀之间,鱼头造型的大刀,和拿着雪片二式的一夏刀来剑往。
另一边,傅程绫闭上眼睛,与以往不同的视野,将周围的情况尽收眼底。
腿边一块组件脱落,在手中折叠变形成一把高出力等离步枪。
侧身,避开了从刁钻的角射来的光束,她打算先摸清对方的数,再做决定。
抬枪,充能,却没有下达发炮指令,只用射线轴和枪口的高能反应逗弄着对面的雪儿,逼她做出各种闪避机动动作。
然后,手腕一翻,一道等离束打在了一夏身上。
两边都在试探对方的招数,直到傅程绫开张——
中枪的一夏皱起了眉头,他发现德洛的刀法和凰炎龙的实体长槊几乎是一门数,防守坚实,虽然短了点,但依旧比自己的雪片二式要长。
雪片二式收回,他卸下了背上的零式斩舰刀。
另一边,雪儿收起了手上的gn粒束步枪。
对方总是能以毫厘之差避开自己的射击,两人甚至都不需要往这边多看一眼。
她能感觉到,对方能够准确地判明了自己的攻击意图,在自己动作的瞬间,以最合适的方式加以闪避。而且,假动作完全骗不到她们,甚至有一回德洛被假瞄了整整秒,一点反应都没有。但只要心里的攻击意念落实到手上,她嗖的一下就溜了。
有心去打近战,却无奈地发现自己的机体无论是直线速,机动性或者是反应时间都比两台机体差了不小的一截。
自己的机体有着和一般的is完全不同的动力机关——gn阳炉,短时间尚无能量耗竭之虞,非要打持久战也不难。
然而,一夏这边就不大妙了。
平心而论,白式的性能还算不错,但是功耗大,ooa零落白夜几乎是打不中就当场没电,所以不能轻易使用,而对面两台机体,无论是操纵者的技术还是机体性能都占不到优势。
以西结的话,至少这边还有点了解,如果解放那个的话,勉强还有胜算。
但是,德洛的专用机……资料上说会使用法术?
法术?
“妖法——的滴穿孔之术!”
德洛右手挥刀,荡开一夏的斩击,侧身闪开,空出的左手一翻,一划——
唰的一下,一道白练从头顶凭空出现,直直地擦过白式脚边。
察觉到那是高速喷涌的水流,水柱已然扫过地面。
泥浆飞溅——
只是再平常不过的水,却以滴水穿石的神奇力量,在地上开出了一道二十米长,两米来宽,至少四五米深的沟渠。
顶!这哪里是穿孔了!!这分明就是水刀啊有木有!!!开出好大一道卧槽啊有木有!!!!
雪儿和一夏同时在心里破口大骂。
只是被擦到而已,白式的左脚被撕开,能量瞬间就少了一半,而且还被水流带得失去了平衡。
傅程绫立刻落井下石地补了一枪,又带走四分之一。
听着耳边的能量警报,一夏也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
能量不足,零落白夜使用不能。
不过没关系,还有斩舰刀在。
扬起大刀,刀身的喷口放射出刺目的白光。
加速,突进,挥刀——铸人一侧身,闪了开去。
不够,还不够!
雪儿也心急如焚。
要用那个吗?
用的话,最多分钟能量就会耗尽,而且没有必胜的把握。
但不用的话,根本没有希望扳回战局。
一咬牙,她下定决心——
“trans-am!”
随着雪儿的指令,机体立刻泛起了红色的幽光,红色的粒随风飘洒。
加速,加速,不停地加速,调整方向——
“斩舰刀——疾风迅雷!”
刀光一闪,白式掠过德洛身边,一刀斩向了傅程绫!
集中在德洛身上的,一刀两断的意志,改变了目标,而两者却在一直线上。
“喝啊!”
“什么?!”
傅程绫的紧急闪避慢了一步,以西结的背后被斩舰刀的刀尖整个切开,推进器一串火星爆出,速立刻降了下来。
雪儿见一夏开张,身形一动,rasiel在空中拉出道道残影,挥起gn-buster-sord,准备补上一刀……
然后,突兀地停在了空中。
不知被什么东西抓住了。
“咳咳……少来!”背后遭到重击,傅程绫的状况看上去非常不妙,说话都有点不利。
她身上没有什么动作,但雪儿却看见了——
弥漫于周身的扭曲,整个空间如同泥沼一般凝滞。
以前无往不利的速,在这领域中却寸步难行。
aic力场?不对,这是……
“ezeki……el!”傅程绫一声怒吼。
宛如被塞进了轧钢机,巨大的压力自四面八方涌来,机体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绝对防御开始急速消耗能量。
不……不能……不能就这么……
rasiel身上红光大炽,一瞬间就从傅程绫的念动领域中消失了。
与此同时,竞技场上空一团红光炸散,先前消失的rasiel再次出现。
“哈啊……哈啊……哈啊……”雪儿大口喘着气。
刚才的量跃迁,是rasiel最后的保命底牌。
虽说理论上不应该有什么副作用,但实际上,每一次发动跃迁的时候,操纵者的体温都会飙升到五十摄氏以上,如果不是is的生命维持系统迅速降温,能把人当场热死。
即便如此,对操纵者的负担还是很大。
机体的状况也很糟,全身装甲都失了形,持力骨架也有多处开裂。
is给出的损伤程判定是d,也就是说,不休养一阵不行了。
“好险,差点被捏扁了……”
并非视觉,她看见了萦绕在以西结周围的那一团凝滞的空间,散发着墓场一般阴森的气息。
端起gn步枪射击,很快就发现毫无意义。
那个力场样的东西并不是自己的幻觉,粒束的轰击在进入力场的瞬间偏转,在空中来回兜了两圈,左右一晃骗一夏闪避,然后结结实实地打在白式身上,扣走了他最后一点能量。
一夏跌进化作泥塘的竞技场,is强制解除。
与此同时,念动力场也消失了。
刚才的大范围念动力场,耗尽了以西结的能量。
回到入口,扶着墙解除了is,她立刻昏了过去。
背后一道长长的,深可见骨的伤口。
那是零式斩舰刀造成的,之前一夏的那一刀没收住手,不仅划开了以西结的背部,更穿透了绝对防御,在傅程绫的背上开出了一道很深的伤口,若不是is的维生系统让她保持着意识,根本撑不到现在。
目送傅程绫离开,德洛死死地盯住了还在空中的rasiel。
左手抬起,指着雪儿,然后勾了勾。
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胜负已经没有意义,rasiel需要休养很长时间,而傅程绫的状态已经不可能参加下一场比赛。
举起gn-buster-sord,在空中留下一道深红的残影,雪儿冲了上去。
用力握拳,量化的光芒炸散,铸人的手中多出了四张符纸。
手一翻,四张符纸化作四道流光,一上下,以正角锥的布置,钉在了竞技场的边缘。
“这是……”
“抱歉,我也要全力以赴了!妖阵——转天通水之法!”
下一秒,一道水墙凭空出现,以字面意思的排山倒海之势向着雪儿扑来。
根本不可能闪躲,即便海啸亦多有不及的水流,只一瞬间便淹没了rasiel。
仿佛是灌满一个无形的水池,水流在空中凝聚成一个直径超过五米的巨大水球,这以外的地方,竟一滴水也没有沾到。
而水球里面,并不像外面看上去那么平静,汹涌的水流,错综复杂的漩涡,雪儿被水流死死地困在里面,晕头转向,不辨东西南北。
铸人两脚一折一并,鳞甲一合,变成了一条鱼尾。
架起大刀,德洛一头冲进了水里。
鱼得水势,大刀乱舞。
外面只看见水球中不断闪过的刀光,却看不清哪个是铸人,哪个是rasiel。
不一会儿,哗啦一声,铸人冲出了水球。
而那个水球好像被拔了浴缸的塞,向下流去,消失在空中,只剩下残破的rasiel。
rasiel一头栽进泥坑,溅起一片泥水。
雪儿挣扎着爬了出来,刚刚上岸,is就强制解除了。
胜负已分!胜者,德洛·林柯斯&傅程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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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清空,动作快!”
两台涂着白底红十字的打铁在竞技场的专用通道里疾驰,抬着一口棺材一样的保存舱。
保存舱里,傅程绫正沉沉地睡着。
通道的另一头就是校医院的急诊大门,几个白大褂正守着门前清空的场地。
两台is一降落,守在门前的白大褂就立刻把保存舱推了进去。
“动作还算熟练……”走廊里,凰炎龙趴在窗边,不置可否地说道。
“说实话,这种事是家常便饭了。”千冬站在他的身后,“在第七修正案正式实施之前,那才叫惨烈。”
凰炎龙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千冬说的那个第七修正案,is课上有讲过。
全名《阿拉斯加公约关于is武器装备限制修正案》,旨在划定竞技级is的武装。
其中限定了包括常规的火炮、步枪、近战刀剑类武器的规格上限,以及一些特殊装备的禁令。
虽说这种公约对is来说毫无意义——大量特殊装备的出现让公约的规定管不过来,但的确很有效地减少了is院的人身伤亡事故。
不过,这种事还是时常出现。
“她怎么样?”
“不知道,还要等检查报告,不过那一刀可能伤到了脊柱,请做好思想准备。”
“知道了。”凰炎龙一点头。
“你有办法的吧?”
千冬指的是傅程绫的伤势,那是有可能致残的重伤。
要是那伤能好,一切还好说,如果好不了……
“哼,当我那么脆弱?”凰炎龙冷笑。
“龙……”一个弱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回头一看,是一夏。
他低着头,一身的泥水还没弄干净。
凰炎龙面色一沉,慢慢走到他面前。
“你有话想说?”
“对不起……”他深深地低下了头。
“抬起头来。”
一夏闻言,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但还是不敢和凰炎龙对视。
踏前一步,踩住他的脚,兜头就是一记老拳。
一夏被打得飞起来,然而被踩住的脚阻止了他,只让他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地上。
凰炎龙抓着他的领,一把把他拖了起来,又是一拳,把他打倒在地。
同来的箒见他挨打,立刻想要上去拉开两人,却被千冬用眼神阻止了。
千冬知道一夏的性,如果不挨这顿打,他也许一辈都会活在自责中。
“混小,给我等着,这次比赛结束,看我不好好操练你!”
凰炎龙探手入怀,拿出了眼熟的水晶瓶——
“这个就是惩戒,记住这个味道!”
咬开瓶塞,手一伸,把瓶塞进了……不顾一切扑上来的箒嘴里。
念动集中,咕咕两声,转眼就灌进去半瓶。
见箒两眼翻白倒在地上,一夏抢过了箒嘴里尚未饮尽的楠叶营养剂,脖一仰自己喝了下去。
然后,倒在了箒身边。
“抬他们走。”凰炎龙的声音带着老妖式的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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