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他们打算清查二十人,虎子很合作,马上就叫来了二十个工人,李乐与敏儿一个个排查。
”你的名字?”李乐问他面前的那名男子,他中等身材,驼背坐在他们对面,眼神飘忽,并不敢看李乐他们。这已经是李乐与敏儿问话的第二十个人,也是今日最后一个。
”我………我叫杨炎。”他小声说。
”你今年二十岁。”李乐说。
”嗯。”
”请评价一下你自己。”
”鄙人生性胆小,不怎么敢见生人。”他看起来弱不经风。
”为什么?”敏儿问他。
”我从小性格便是如此。”
”讲讲你小时候的事。”
”我不想说。”
”可曾受过什么打骂?”
”有……有过……”杨炎不情愿地回答。敏儿在他的名字边上画上圈,这算是第一个可疑对象。
”你在酒坊做什么事?”敏儿开始转移话题。
”我筛选大麦。”
”在酒坊做得可开心?”
”开心,虎子很照顾我。”
”你跟虎子的关系很好?”
”他像我哥哥。”
”你可知道我们今天为什么来?”
”知道。听说麟吉村发现了好多死人。”
”你可知道具体数量?”
”不知道,我只是听到其他人在议论这个。”
”就在前几日,麟吉村的山上发现了二十三具少女尸体,全部浸泡在酒缸之内。”李乐与敏儿说出来,等待杨炎的反应。话一出,杨炎先是吃惊,之后开始变得痛苦,露出同情,这些敏儿都看在眼里。
”我们明天还会过来,今天谢谢你。”他们询问完杨炎之后对虎子说。
”好,我送你们。”虎子说。
他们三人一同走向酒坊大门。
”恕我好奇,那杨炎是否有过不好的经历?”敏儿问虎子。
”杨炎十四岁前经常受他父母打骂,被卖到酒坊的时候满身是伤,胆小得很,开始的时候一句话都不讲。我就比他大两岁,后来与混熟了,他相信了我,才告诉我他父母常常虐待他,不把他当人看。”
”你们俩关系很好?”敏儿说。
”他话不多,但是是我很好的兄弟。我过来管理酒坊的时候十八岁,酒坊里的人虽然表面对我顺从,私底下却常常诋毁我,阳奉阴违。只有他对我忠心耿耿,五年前他还救过我一命,自从那时开始,我就把他当做弟弟。”
”噢……”
”怎么问他的事?”虎子担心地问。
”只是出于好奇,不是怀疑他。”敏儿解释。刚开始她是怀疑杨炎的,可到后头,杨炎听到案件具体情况时的表现却表明他并不是凶手。
接下来一日,他们未有什么发现,直到第三天,出现了一个叫”贺枫”的男人。
”名字?”李乐问。
”贺枫。”他一入房间,就直直地盯着敏儿。李乐暗自不爽。敏儿算是一位温文尔雅的标志美人,可很少有人敢如此大胆地盯着她。贺枫看起来与正常人无异,穿戴整齐,如果比较,他还算是一个美男子,肤白身高。
”你的名声在酒坊可不好。”李乐说。
”怎么不好?”
”麟吉村山上的酒缸藏尸案,你有没有听说过?”
”听说过,村民都在传这件事。”他的语气很平静。
”我们已经听到不止一个人说你是登徒子了,这你做如何解释?”李乐说。
”胡说八道,我贺某做事坦坦荡荡,怎么会是个好色之徒。”
”偷过女子肚兜,偷窥女子洗澡,这些可都是他们告诉我的。”
”我有老婆,何须贪婪外边的美色。”他确实是有妻子,已经有了三个孩子。
”为何要偷女子肚兜?你做什么解释?”
”我没偷,是被看错了。”
”那偷窥女子洗澡,那可是当场就被抓住。”
”误会,都是误会一场。”
”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十五岁的女孩子,含苞待放,皮肤光滑细腻……”李乐站起来,走到他边上,看他的反应,开始他紧锁眉头,慢慢地他开始放松,倾听李乐的描述,敏儿在他的名字边上画了一个圈。
经过三天的清查,李乐与敏儿选出了两个疑犯,一个是杨炎,一个是贺枫,但贺枫的可能性比杨炎高。不管如何,奇异司必须要找到证据。李乐与敏儿将杨炎与贺枫先带回了客栈。到达客栈后智部六人开始开会。
”正锡,你们查得如何?”李博渊问。
”五户家庭已经全部拜访完。我们发现,这五名女子,不光全部都是十五岁,而且他们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他们全部都是偷跑出家,未曾得到父母同意。”
”五户人家都是?”
”对。”正锡说。
”他们失踪的地点一般都在闹市,特别是赶集之日,还有就是庙会之时。我在地图上已经将点画出,可以说,凶手就在麟吉村,与敏儿的推断相符,很有可能就是酒坊里的人。”子轩说。
”李乐,你们查得如何?”
”我们已经将两名嫌犯带回客栈,一人名叫杨炎,小时候经受虐待,性情有些古怪。”李乐说。
”其实,杨炎是我特别要带回来的,理论上他并没有太大的嫌疑,听到我们说少女死去人数时他的反应也很正常。可我总觉得他哪里不对。”敏儿说。
”嗯……”
”第二人为贺枫,他是个好色之徒,并且他对十五岁的少女有偏好。”李乐接着说。
”好,可我看了笔录,这里面可没有什么可以用来作为证据的东西。”李博渊说。
”我们会去搜查他们的住所,看有什么发现。”
”嗯……只管去做就好,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大家走出李博渊的房间,都呼了一口气,因为案件总算有了一些眉目,敏儿将子轩拉到一旁。
”怎么啦?神神秘秘的。”
”你是不是看了很多书?”敏儿问他。
”确实看了不少书,怎么,有事问我?”
”你记不记得,十年前,在南京,有一男子性情仿佛幻化为两人,一人活泼,一人害羞。”
”这等奇事?我不曾记得,但我可以去找。”
”我不确信这事情的真假,所以想找你问问。”
”你是指那杨炎?”
”我怀疑他有此症状,只是,他幻化的另一人怕是会要人命。”敏儿实在难以忘记询问完结后,杨炎嘴角那一瞬间的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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