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哭了出来,随后仰着头说。
"他们四人为我所杀,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敏儿和琬灵马上叫来大家,子轩负责记录。
"你本名是否为罗曦?"李乐问。
"是。"
"那请说说你作案的整个过程。"
"你们也知道,五年前我儿子被四大守王冤枉,并且砍掉五指。在家养病都养了三个月,可怜他一直不能接受一只手没了五指的事实,一直呆在家里就帮我干些农活,我劝了他三个月,好不容易他出门去干活,但没人敢用他,他日渐不愿见人。只是李芯心有愧疚,常来看他。李芯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这件事我不怪他,就怪那四大恶人。
我们还是要赚钱生活,我儿只能每日在家做些冰糖葫芦,我代为到街上去卖,日子渐渐有了起色,我都已经给他物色了一个媳妇,哪想青山寺的香火钱被偷,大家都以为是我儿和李芯干的。那小媳妇听见大家的说法,婚事也砸了。我是真没想到,他竟被逼得自杀,我的儿哟。
孩子死了,我无依无靠,想死,可就在悬崖的那一刻,我觉着冤啊,我死也要拉着他们一起。到家收拾了东西,把家锁上,别人问我去哪,我就说回老家,其实我到外面赚钱去了,一年前到了周老爷赌场对面开起了这家酒馆,就是等一天我能把他们杀了。
我改名换姓,为了不让认识的人认出来专门还化了妆,要有人觉得我像罗曦我就说我这张脸普通平常,所以像其他人。酒馆做得还行,所以赌场的人也是经常过来,他们慢慢地信任我。
恰好上月二十日,我碰到他们四人喝酒到很晚,故意支开店小二,在他们酒里放了蒙汗药,见到没人我就把店门关上,把他们一个个绑在店内的柱子上,夜晚出门叫来了李芯,他把四人扛到地下室,用我们先前定制好的剪刀开始剪他们手指,他们一个个因为疼而醒来,我高兴极了,又叫李芯剪了他们脚趾,哈哈,他们越痛苦我越开心。"
罗曦又哭又笑,琬灵气愤得想要说些什么被李乐拦住了。
"继续说。"李乐将茶水端在她面前让她喝下去。
"他们咒骂我,说你是哪根葱,与他们无冤无仇为何下此毒手,我告诉他们,我的儿子是李明涛,五年前被你们断了手指,这几个蛇蝎之人竟然不记得了,我一个个的,一个个的用匕首刺穿了他们心脏。
之后我与李芯不方便多联系,便通过我家小二来传信,李芯没罪,最后杀他们四人的是我。
他对我儿太过愧疚才来帮我,自我儿子死后他如母亲一样待我。几位官人,求你们了,我已经没了一个儿子,李芯可否帮我隐瞒,周老爷知道是不会放过他的,我反正已老,把所有事都推在我身上吧,如何?
"她渴望地看着李乐。
"这事我们先不说,你暂且先等等。"他们六人走出房间,在院内谈起来。
"部长,这可如何是好?我们该不该放掉李芯?"
"你们都是什么想法?"李博渊问。
"其实那四大守王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可也不至于要被夺了性命。"子轩说。
"我也是这么认为。"琬灵同意子轩的想法。
"这手段及其残忍,虽是帮凶,我怕也不能就这么放过。"敏儿说。
"你们的意思是如实禀报?"
"嗯……"大家异口同声。
其实李博渊早有答案,但若是大家的决定,这种结果也就没了异议。
他们再次回到房内。
"罗曦前辈,我敬你是一好母亲,但隐瞒李芯这事,我们恕难从命。"李乐直接说了结果,罗曦也是无奈,没有说话。
"请您在此画押。"子轩拿了记录要她画押,罗曦已经绝望,顺从地做了。大家出门去,今日便是结束了。
第二日,奇异司将事禀告给周老爷。
"原来如此……"周老爷摸着自己的肚子从座位上起来,思索了一会儿,再次开口。
"罢了,我的手下也有错误,不要冤冤相报了,她既然要隐瞒李芯,就放了他吧,我也老了,身上不想再多沾上血。"
"好,我们会修改证词,把案件都推到罗老妇身上。"
奇异司在接下来的日子将这案子报关,将罗曦交给衙门,同时提交发现的所有证物以及画押口供,在堂上做证人,直至案件审判结束。
官府一向对奇异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奇异司是由纪坤乾设立而成,他原是朝廷二品官员,即便退出官场,他与官场还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纪坤乾拥有侠肝义肠,通过奇异司他倒是行了自己的愿望,有时候自己来了兴致也会加入智部与大家一起破案。
相比于官府,衙门对奇异司却是表面和睦,暗地里非常憎恨。衙门经常骂奇异司抢了他们的工作,还收入那么多钱财,请他们破案的委托人都是傻子。所以每次报案,衙门都会为难下奇异司,用他们自己的说法是,让奇异司的人瞧瞧谁才是做主的。
所以整个案件下来奇异司也是精疲力竭,再花了七日智部才从奇福县离开。
车上大家都打起盹来,却发现琬灵的鼾声比男子都大。子轩坐在她边上,时不时碰碰她,要她注意。她刚开始应得好好的,后来被碰多了直接发火。
"干啥!"她生气地对着子轩说。
"你打鼾。"子轩抬起胸脯。这下大家本来就被琬灵声音吵得睡眠极浅,听到斗嘴声都睁开眼睛看好戏。
"谁睡觉不打鼾。"
"敏儿不打,你怎么就不能像敏儿一样。"子轩用手戳她脑袋,大家看着好笑。
"琬灵啊,其实你大哥我早就想告诉你了,这女孩子还是要有女孩子的样子,不然嫁会不出去,那你会后悔的。"李乐说。
"李乐,你怎么也说。"她撒起娇来。
"看吧,看吧,我们是为你好。"子轩添油加醋。
琬灵又气又恼,却也羞红了脸。琬灵其实是孤儿,被百毒大师蛇王拾得并收作女儿,她自小在男人堆里厮混,性格也是大大咧咧,破案时却心思细腻,反应极快。相对于敏儿,她就是一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