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沈措白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魏昭华缓了缓自己的神色,趴在床上,缓缓地闭上眼睛,“当初在彩衣镇,我带回来昭衣。原本以为自己做了一件善事,但是也没有会酿成最后的恶果。所以,这一剑,也算是我对着他们几个的愧疚吧。”
“挽思和安阳在天有灵的话,不会怪你的。”沈措白开口安慰。
魏昭华轻轻地笑了笑,没有在多说什么。
当然不会怪她,挽思和安阳是什么样的人,她心中最是清楚。但是正因为如此,才会觉得心中更是愧疚。她情愿会有一个人怨她!
沈措白陪着魏昭华,一直等到天黑之后,外面的成安来催,才不得不离开。
“好好照顾自己,我明日再来看你。”这是沈措白留给魏昭华的话,一直等到阿青在一边叫着魏昭华的名字,才让魏昭华微微缓过神。
看着阿青眼睛之中的血丝,魏昭华无奈的笑了笑。
“不过只是一点小伤,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做事有分寸的。”
“只怪阿青不会武功,不然的话一定会好好的保护郡主,不会让郡主受到任何的伤害。”阿青开口说道,眼眸之中的认真却是让魏昭华微微一愣。
魏昭华正要掌灯休息的时候,却又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阿青隔着窗户朝着外面望了一眼,回过头来开口说道,“是少爷,郡主要不要见见?”
“不了,时间不早了,等到明日吧。”魏昭华开口拒绝,想着上次见到魏松亭的时候的模样,不由得皱了皱眉。
阿青应了一声,帮着魏昭华关上门,走了出去。外面的喧闹声停止,魏昭华也渐渐地睡了过去。
鬼夫人看着魏昭华屋子之中微微摇曳的灯火,收拾了外面的药草,刚想要回去屋子之中,就看到身后忽然之间传来一阵剑锋。侧身躲过去,鬼夫人看向来人。
“江恒?”
鬼夫人开口说道,早就知道沈措白的身边有这么一员大将。原先并未见过面,但是如今仅仅是看见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对方的身份。
江恒面对着鬼夫人直呼其名到是也不介意,收了手中的剑,对着鬼夫人微微行礼。
“鬼夫人大名如雷贯耳,江恒佩服。今日江恒奉皇上的命令,请鬼夫人过去一趟,还请夫人赏脸,不要为难江恒。”
“我还以为会是什么事情,第一次见面你这孩子就要动手动脚的。那小皇帝要见我直接说就是,我也有些话,是时候该说说了。”
鬼夫人一脸深思的说道,看了看天空之中的月色,直接朝着不远处飞身而去。
刚刚出了长生殿的屋顶,就看到不远处的惜玉宫的屋顶之上立着一个人。那人背影高傲,趁着月光的缘故,更是显得高不可攀。
鬼夫人落在那人的身旁,顺着那人的眼光看去,整个惜玉宫的建设一览无余。
“你有什么话要说尽管说就是,来这样的地方做什么?虽然看上去这宫殿不错,但是荒废了很多年了吧?”
沈措白点点头,这是紫玉皇后旧日的宫殿,已经封了十多年的光阴。
之所以选择这样的地方,不过是因为这里离着长生殿近而已。也许是因为心中有心事的缘故,沈措白并没有发现鬼夫人脸上带着的几分不对劲。
“昭华的身子,朕就算是倾尽天下的力量,也都要保全!”
“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你们沈家的人各个都是痴情种。但是整个东齐都是你的,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就算是想要再找一个和魏昭华一样,不也是一样?你又何苦如此执着?”
鬼夫人背过身去,开口问道。目光朝着一边的长生殿,却是不肯朝着后面的惜玉宫再看一眼。
沈措白的脸上带了几分伤痛,摇了摇头。
“就算是长得一模一样,也仍旧不是昭华。不管是什么样的方法,朕只要昭华!”
沈措白的语气之中,是说不出来的坚定。鬼夫人撇撇嘴,也不再打趣,脸上带了几分凝重。
“原本昭华的身子只要小心调整,还是可以过一个年份的。但是昭衣那一剑,是真的想要昭华的命。再加上你们的事情烦乱的多,更是让昭华没有办法好好休养。最多最多,我能够保证,也是只有两个月。过年,撑不到了。”
沈措白向后退了两步,似乎没有想到鬼夫人会带来这样的消息。饶是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面对着这样的结果,仍旧让沈措白觉得心中一痛。
“但是,也并非一切都不可挽回。”鬼夫人话锋一转,转过身来,眼神落在惜玉宫的方向,带了一抹苦笑,“若是有一个人愿意出手的话,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你是说......明空大师?”
沈措白眯起眼睛,脸上更是带了几分深沉。
鬼夫人点点头,“昭华的事情你都同我说过,我也了解几分。若是想要彻底的根治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若是......明空愿意出手的话,十年的光景,应该不是问题。”
“只有十年?”沈措白仍旧觉得不满足。
“十年的光阴对于魏昭华来说,就已经是在和阎罗王争抢,若是你仍旧不满意的话,想来我也是帮不到你什么了。”
鬼夫人说着,看着面前一脸呆愣的沈措白,脸上带了几分同情。
“你若是想要明空过来帮忙,到是也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我能保住魏昭华的这两个月里,并不想要见到明空。就算是他来了,现在也仍旧没有任何的办法。”
说完,鬼夫人像是在躲避什么似的,飞身离开。
沈措白立在屋顶之上,眼睛看着长生殿之中长明的灯火,脸上带着几分难以掩盖的忧愁。千方百计的把魏昭华带了回来,如今若是留不住魏昭华,沈措白岂不是要痛恨一生?
只是浅浅的睡了一会儿,魏昭华就已经被身后的疼痛难受的再也无法入眠。
一直等到天快亮了的时候,才缓缓地进入梦乡。阿青见着魏昭华的模样,自然是不敢上前来打扰,只能默默的准备着东西。
梦中的魏昭华身处一片火海之中,同样的噩梦让魏昭华再次惊醒。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做过这样的梦境了。火海之中的那个人和自己,到底会有什么渊源?
“郡主,少爷又来了,是否要见?”阿青开口问道。
魏昭华缓了缓自己的脸色,点了点头,“让他等一会儿吧,先帮着我洗漱。”
“是,”阿青应了一声,上前帮着魏昭华。往日里魏昭华都是不喜欢这样的主子架子,但是如今自己没有办法活动,就也只能仰仗阿青。
等到魏松亭进来的时候,脸上仍旧带着一片急切。
看着魏昭华的模样,不由得微微有些诧异。魏昭华抬眼看去,“哥哥今日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魏松亭的脸上带了几分闪躲。昭衣和魏昭华的事情本就是皇宫之中的秘闻,自然没有人知道,就连魏松亭此时也是见到魏昭华本人才刚刚明白,“只是忽然有些担心妹妹,所以过来看看。”
魏昭华点点头,没有在说什么。拿起一边的医书,又轻轻地看了起来。
关于白头的治疗之法,事到如今,魏昭华仍旧没有任何的思绪。
魏松亭相比于前几天见到,已经精神了不少。看上去行色匆匆,更不像是没有事情要说的样子。但是魏昭华仍旧不急,很多事情,越是压抑,越是有主动性。
“昭华,你这身子是如何弄得?”
魏松亭开口问道,眼神落在魏昭华苍白的脸上,带了几分担忧。
“就是不小心与人练武的时候划伤了而已,哥哥不用担心。已经有人看过了,养着些许日子,就无大碍了。”
“哦,”魏松亭点点头,“那与你比武之人是谁?”
魏昭华放下手中的书,抬眼看向魏松亭,“只是一个无名小卒罢了,不足挂齿。”
“哦!”魏松亭低下头,不敢直视魏昭华的目光,却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再开口。往日里应该嘘寒问暖的人,此时却是找不到任何的话题。
魏昭华到是也不着急,收回目光之后,仍旧静静地看着手中的医书。
两个人一趴着一站着,看上去却是心思各异。到底还是魏松亭率先忍不住,迟疑了半饷,还是开口说道,“前几日你说过的事情,我想通了。”
“哥哥如何想的?”魏昭华不经意的问道,眼光仍旧看着书,看上去并没有放在心上。
“不管我对悠悠是什么感情,我都要负责,日后我也会放下平欢,”魏松亭顿了顿,“专心致志对待悠悠。”
魏昭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脸上仍旧一副淡然,并没有被魏松亭的话影响到。
“昭华这是什么意思,悠悠呢?悠悠如何想的?若是可以的话,不如就......”
“不如哥哥回去再想想,如何给悠悠一个合适的身份?刚才哥哥所说,既然决定要忘了平欢,那么哥哥心中的妻子,又是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