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驾行到永寿宫外,见宫门两侧整齐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从没有受过如此高级的待遇,顿觉得自己也有些狐假虎威了,乾隆亲自扶着我下了辇,拉着我来到正殿:“这些日子朕就一直在想,把你安排到哪个宫好,想来想去还是永寿宫好,离朕近,容易照管。”
我悄悄问道:“纯妃是永寿宫主位,臣妾只不过一个贵人,住偏殿就好,又何必将纯妃迁出去?”
乾隆搂着我笑道:“前些年,纯妃打了你一巴掌,朕气急之下,也还了她一巴掌,朕怕她记仇,你又缺心眼,和她住一个宫里,朕不放心。”
乾隆带着我来到正殿,见门窗上的油漆尚未干透,知道刚刚修饰过,也不知道有没有甲醛。
乾隆道:“朕本想让你搬进来就住正殿,又怕谁跑到太后那儿乱嚼舌根,你难免跟着受闲气。你先住东配殿,等年下朕晋你为嫔,你再挪到正殿里。”
乾隆回身命高玉把永寿宫陈设档呈上来,看看缺什么短什么马上去叫内府补上。
正殿里布置得十分富丽堂皇,每张案子上都摆着瓶瓶罐罐,这可都是珍品,我摸摸这个碰碰那个,随手抱起一个青花白地瓷双耳宝月瓶,一手又拿起一件宜兴金寿字双耳瓶,乾隆走过来,问我这做什么?
怀里抱了两个,我还腾出手去摸摸金星玻璃四方瓶,见乾隆问我,遂央求乾隆道:“反正现在这里也没人住,这些瓶子摆在这儿也没人看,不如借臣妾拿回屋去摆两天,等这里有人住了,臣妾再还回来。”
乾隆一手一个把我抱着的瓶子取下来,放回原位:“乖,咱可是大清的皇妃,别这么眼皮子浅行不行,这些陈设档上有记录,隔三差五内务府要派人来清点,朕给你的东配殿配了更好的,有些还是养心殿搬过来的,不但如此朕还把我们两个大婚之日睡的婚床也挪到你的寝殿里了。”
我笑笑说:“什么我们的婚床?是皇上的婚床还差不多,只是夜夜换新娘。”
乾隆在我鼻子上重重刮了一下:“与你成亲后,朕可没召幸妃子在养心殿侍寝,那婚床可是从江南回来后,朕亲自命内务府着专人打造的,上等的老紫檀,不但如此,朕还在上面题了诗句,不信朕这就带你过去看看。”
东配殿虽不如正殿里富丽堂皇,以我多年来对古董的研究,有几件东西的确比正殿里摆的贵重。我边向乾隆谢恩,心里边暗暗窃喜:“这么多古董,得值多少钱哪!”可乾隆一句话,让我的心凉了半截:“反正摆哪儿都是摆,不过不许弄坏了,弄坏了得赔。”
大婚之夜,因为心情太过紧张,又以为是乾隆与各宫妃嫔的床,也没太在意,现在一看,竟然是我在现代买的那张床,原来真是乾隆的‘婚’床,我围着床转了一圈,光亮簇新,连个划痕都没有,乾隆指着床侧,果然上面题着一首诗,在现代因为油漆脱落,我倒没发现,感慨乾隆的诗真是无处不在呀,见上面写着,‘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