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后,宫女帮我更衣,然后把我带到乾隆的寝殿,进屋时不见乾隆在座,我怔了一下,宫女给我倒了一盏茶:“万岁爷还有一些公文要批,请贵人先歇息。”她把床上的锦被铺好,想扶我限于上、床,我摆了摆手,自己坐到床上:“皇上批公文总是到深夜吗?”
宫女道:“这个月万岁爷太累了,跟皇后去视察先蚕坛,又去圜丘行祭天礼祈雨,去方泽行祭地礼,不乘辇,不设卤簿。刚刚批改公文时都累得睡着了,吴公公回来,请万岁爷回殿休息,没说上几句话,万岁爷就急火火出去了。刚才出去时还嘱咐奴婢,要小心侍候贵人,”
心里忽然心疼起乾隆,做皇帝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为国为家事事都要操心。
我坐到床上,摸着柔软的锦被,上面的花草虫鱼栩栩如生,宫女帮我盖好被,放下帘子:“从没有娘娘在这间屋子过夜,娘娘真是好福气。”
我笑着问:“素日里妃嫔们不都是在养心殿侍寝?”
宫女指了指东西梢间:“东间是皇后来侍寝时所住之处,西间是妃嫔们所居之所,唯有这屋是万岁爷平日起居之地。”
原来那两个屋子才是乾隆与嫔妃们所居之所,我环顾一下乾隆寝殿,心里暗叹:“这么豪华的居室,平日利用率得多低。”
我冲宫女笑了笑:“你这小丫头知道什么?皇上是嫌屋里冷清,让我帮他暖暖被褥。”宫女噗哧一声乐出声,关上门,还隐约听到她的笑声。
躺在床上,被子软软的,盖着很舒服,翻了个身,掀起床帐,小儿臂粗的烛火跳跃着,搅得我的心神很乱。偌大的宫院里静悄悄的,要不是知道养心殿每个角落都有人侍候,我哪会这么安心躺着,早吓得起身逃跑了。
半睡半醒之间,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宫女低低的声音:“贵人醒醒,万岁爷回宫了?”
听到一声低低的声音问:“娘娘睡下了?”宫女回道:“奴婢侍候娘娘歇息了。”
掀帘进屋的声音,李玉隔着帘子回道:“万岁爷浴汤备好了。”弘历嗯了一声,出去了,半晌不见他回来,我偷偷把床帐掀开一角,向外望去,竟然看见弘历只披了一件大氅,吓得我赶紧闭上眼睛,简直太有伤风化了,弘历对跟进来的李玉说:“你下去吧,不用你侍候了。”
李玉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我瞪大眼睛看着床顶,知道既将发生的事情,由于初\夜的痛楚,很紧张,即带着恐惧,又有些期盼,忽然眼前一黑,灯灭了,紧接着一个黑影闪上、床,一掀被把我裹在了身下,压得我差点儿背过气去,他俯下身子,在我耳朵上咬了一口:“瑶儿。”咬得生疼,痛得我刚想大叫出声,嘴适时地被他堵住了,否则我的一声大叫,恐怕得惊动整个紫禁城。
弘历躺回我的身侧,伸臂将我纳入怀中:“朕一直把批阅公文当成一种乐事,从没像今天这样觉得索然无味。”
我把脸埋进他的怀里:“每晚都翻宫妃的牌子,弘历不累吗?”弘历暖昧地咬了我一口:“你以为朕是金刚不坏之躯?朕并非每晚都翻宫妃的牌子,有时即使翻了牌子,也不一定要和她们做什么,身边有人陪着觉得安心些。”
乾隆摸着我的耳朵问我:“怎么不带朕送你的东珠耳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