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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亡国大才(1 / 1)

诸人离去后,孙良鸣埋怨道:“爷,祖宗,你又在招什么祸?”

韩永道:“无妨,梦樵,你只看到我在弄险,却不知天下之险,我送你的那本册子,你看过没有?中州已然沦为鬼域,这东南半壁,也没几年好过了,如此,我何惜此身”。

孙良鸣只是叹气。

韩永自语道:“我早晚要去见昏君,若说服不了昏君,东南物力与梭铳威力结合,尚能保东南平安,若东南士绅不听我言,反将我首出去,那便是天绝今世,我亦是尽力了”。

韩永一口一个昏君,然孙良鸣听得已是麻木。

韩永又道:“说大明将亡是死,造反也是死,说大明将亡是为救天下,造反也是为救天下,明知将亡,为保自身,说不亡,明知皇上无药可救,而不敢造反,我韩永做不出来,我也没本事一边讳病忌病,一边救天下,要么我死在天下之前,要么把道理说开了,堂堂正正行阳谋”。

韩永就是这种个性,藏不住话,也没耐心虚与委蛇,曲线救国,所以他在后世就吃不开,在家当了半辈子宅男。

“将我送你的那本册子,送诸位大人一观”。

孙良鸣闻言,微微一怔,在来时的船上,韩永送了他和祝况每人一本册子,上面记得是即将发生的大事,但他早已呈给了张国维。他撒谎道:“那册子,学生未带来”。

“那便将祝况那本送诸位大人一观,劳你去支会祝况一声”。

当夜,在昏黄的烛光下,周延儒在轻声念一本册子,听众是张溥与陈子龙。

此时,念的是开头几页。周延儒念不下去了,他抖着那本册子道:“袁崇焕竟是冤屈的?这,真,真是——”。他坐不住了,放下册子,起身绕走,在室内绕走了几步,索性去了户外。

张溥与陈子龙同时去抓那本册子,由于册子就放在床头,陈子龙抓到了,张溥凑上来,与他一同观看,他们不往后翻,却是翻到前一页,要将周延儒时才念过的内容核实一遍,看看这袁崇焕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乎大明所有的人,都认为袁崇焕勾结东虏,死有余辜,直到一百年后,乾隆为袁崇焕平了反。

“啪”,张溥一掌拍在几案上,高声道:“我在此立誓,便是餐风露宿,踏遍宁锦,此生定将袁元素之事访得水落石出”。

陈子龙激动道:“先生海内人望,岂可轻掷贵躯,此事学生来做,学生亦在此立誓,待学生养好腿伤,便自请去蓟辽任事,誓将此事置于天日之下”。

陈子龙愤然道:“此事若真,袁元素其冤,甚过于少保,熊廷弼,于少保,熊廷弼授首之日,天下皆知其冤,而袁元素,天下共唾之”。

张溥道:“过几日,我便去华亭造访钱龙锡,细究此事”。

袁崇焕事件,当时还导致了次辅钱龙锡的下台,崇祯说钱龙锡是袁党,将钱龙锡下狱,差点要了钱龙锡的命。钱龙锡是如今的次辅钱士升与新入阁的文震孟的老师。

陈子龙摇头道:“钱稚文怕是心胆已裂,所知也未必祥,何必惶恐此人”。

这时,周延儒从外面进来,他冷笑道:“好手段,此册一出,形势陡变”。

陈子龙道:“大人何意?”

周延儒道:“日间,此人与我等交浅言深,自取其祸,然此人若羁靡我等二日,与我等熟络之后,我等还首不首他?他再将此册祭出,使我等失望于今上,他便可自保,且不可上当”。

张溥闻言,呆了一呆,便不再理会,与陈子龙二人,继续研究手里的册子。二人脑袋凑在一起,就着灯火观看,周延儒自持身份,不好上前挤,只得无聊地坐在一旁。

看着看着,张溥问周延儒:“孙传庭是何人?”

周延儒问道:“是哪几个字?”

“传道授业的传,门庭若市的庭”。

周延儒略一思索,道:“天启年间,此人在吏部任郎中,后来避祸去职,想是如今还未起复”。

说罢,周延儒忍不住道:“天如,你念将出来,学生也听听”。

张溥念道:“东虏,流贼,旱灾,此天绝大明,然若无**,尚不至亡国,军事失措,直接败亡了大明,如,卢象升,洪承畴,孙传庭之败亡,便为今上断送。忠勇之军覆亡,剩下武夫鼠辈,待大势已去时,鼠辈或降贼,或投虏,既便一时打着官军旗号,也是抗敌不足,害民有余,对朝廷万般要挟,如刘泽清,刘良佐,高杰,所谓江北四镇,除黄得功一镇忠勇,其它三镇皆害民,要挟朝廷,偷生降贼。”

张溥继续念道:“卢象升,洪承畴,孙传庭,皆为文臣,而乱军皆为武夫所领,未能放军权于文臣,以致文臣所领之师,败亡一支少一支,直至亡国”。

接着,册子上对卢象升,洪承畴,孙传庭的败亡,一一做了分析,共同点都是崇祯的瞎指挥。上面道:“今上色荏内惧,色荏者,若贼虏在千里之外,今上只会督促进剿,勿论强我弱,洪承畴,孙传庭,卢象升皆以此败,内惧者,若贼虏逼京师,今上惶恐,急檄勤王,勿论京师安堵否,勿论勤王之师一去,地方大乱否,如崇祯九年将卢升象从中州抽走,之后将洪承畴从陕西抽走,流贼乃不受制”。

周延儒的汗已经下来了,上面全是大逆之言。

韩永对崇祯的分析,如果用后世的话说,就是既左倾盲动,又右倾投降。当战事发生在远方时,他拼命督促进剿,无论现实情况是怎样,哪怕你只有几千人,他也强令你进攻几万人的流贼,曹文诏就是这样战死的,这是左倾盲动。而当东虏进犯到京师城下时,崇祯又大惧,拼命调兵勤王,实际京师没那么容易被打下来,但等你把兵调来,也是几个月后了,东虏早退了,还把地方压制流贼的精兵调走,导致地方大乱。这是右倾投降。亡国没这么容易,明朝的皇帝,基本上都是昏君,就是玩出了土木堡之变,都没亡国,所以亡国是需要才的,不得不说,崇祯有亡国大才。

得把所有的事都干到与真理相反的方向,才能亡国,历史上有这种才能的人不多,也就崇祯,蒋介石,寥寥数人,一只巴掌都数得过来。亡国比不亡国要难得多,亡国是需要大才的。

如果是个不做为昏君,还亡不了国,就怕乱做为,崇祯和蒋介石都是很有“做为”的领袖。

一个治军,一个指挥,以上是崇祯在指挥上的昏,至于治军,袁崇焕,孙承宗,卢象升,孙传庭,洪承畴,熊廷弼,凡是军事上有做为,忠心听指挥,不太扰民的统帅,全是派出去督师的文臣,而武将多半相反,怯敌,不听指挥,扰民,是文臣督师在支撑大明,崇祯如果能放手使用文臣改行去搞军事,他也不至于亡国。他不但不放手任用忠臣去统军,还对战功赫赫的卢象升不满,还因琐事将孙传庭下狱,只有洪承畴圆滑,事事依着崇祯,始终得到崇祯信任,当洪承畴败亡后,崇祯给了洪承畴最高的礼遇,亲自去祭拜,结果圆滑的洪总督降了虏,闹了一出笑话。崇祯不重用文臣,而是信重太监,导致了他亡国,尤其是不放手在军事上重用文臣,直接导致了他的败亡。

在指挥上,崇祯和希特勒差不多,希特勒的指挥艺术就一条:给我进攻,不许后退。qq军旗里有许多**,这种人无论摸到什么子,无论大小,都往敌方撞上去,三分钟终结一局,多半是输,这种搞法,设计一个简单的程序就可以代替你,人的智商还有什么用?希特勒在军事上就是这种做为,但一开始,希勒勒用偷袭,在军事上获得巨大成功,但这种成功是在和平时期突然发动战争,趁人不备,不算本事,如果是在战时,你偷袭得手,才叫本事,就象一武疯子,站在别人跟前,突然给人一刀,这叫武功好?如果对方和你处在角斗状态下,你偷袭得手,才叫本事。希特勒站别人跟前,然然捅了别人一刀,就是张三丰都防不住,都受了宋青书的暗算,结果这种行为,为希特勒赢得巨大军事声誉,似乎他成了伟大的军事家,但转入战争模式后,希特勒的底色就泛上来了,根本不会指挥,将倒车语音提示,由倒车,倒车,改成进攻,进攻,就可以代替希特勒在军事上的指挥。

希特勒就是一武疯子,没多少谋略,只有不讲章法的激情,用情绪代替理性,那有得好?希特勒和崇祯的区别在于,希特的一味进攻,是因为他疯,而崇祯的一味进攻,是因为他傻。疯子不知道害怕,而傻子知道害怕,在东虏兵临城下时,崇祯害了怕了,乱调兵,表现得还不如希特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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