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送往了军区总院治疗,在我昏迷的这段日子里,团长以及各部队领导轮番来探望我,据说我那一晚的战绩轰动了整个军区,王灿的名字遍在部队上更加的出名,新兵们甚至把我当做榜样来看待。
这一天,上午十点钟,我总算是睁开了昏睡的双眼,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阳光照在我的脸上,我这才感觉到浑身很别扭,插满了管子。
“你别乱动啊,你要是出意外领导非骂死我不可。”
我面前站着一位护士正在给我换吊瓶。
“南哥呢?”
“什么南哥?你烧退了么?”护士摸了摸我的头。
“我们红军赢了输了!”
我愤怒地起身,同时扥断了所有输液管,还把护士推到一边。
“躺下!我就没见过你这么野的兵!”
面对她严厉的吼声,我还是乖乖地躺在了床上,毕竟是在医院,还得听从这些护士的安排,其实她们也就是和我一个列兵凶凶,臭牛什么啊。
“就算是你全军区的大名人,你也别难为我们医护人员行么?我命怎么这么苦,偏偏护理你们这么两个病号,你们野战部队都这个德行啊!”护士说道。
“我们两个?还有谁?是南哥么?”
“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南哥是谁,我护理的另一个病号是个女的,比你还任性,上次竟然带伤出院,要不是院长打电话她还不肯回来呢......”
“儿子!!!”
这一声慈祥地喊话打断了我和护士的聊天,我朝门外看去,来的人是我母亲,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小时候发烧快要死掉她都没管过我,为什么这个时候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妈,你怎么来了......”
“你这孩子真是绝情,留下封信就走了,怎么如今受了伤也不肯告诉妈妈吗?”
“我当初不是给你打电话了么,你也没说不让我去啊。”
“妈妈那会儿工作忙,还以为你在开玩笑呢,怎么还真去当兵了,当兵有什么好啊!儿子,咱回家吧,你不愿意上学就不上了,妈妈给你安排工作!好不好?”
“哎!妈,当兵怎么不好了,我就是想当兵了......我还得找我爸爸的老部队呢。”
“你找他部队干什么!受伤我就够心疼了,你还想死给妈看啊!”
“我必须留下来,我的队友们需要我!”
护士有些听不下去了,出来帮我圆场说道:“阿姨,他的病还没好呢,还是先让他休息吧。”
我的母亲听完,起身把礼物捡起来放在床头,走出了病房。这时,一个身穿作战服的战士走进了医院,我母亲被这位高大、彪悍的军人吓了一跳,他的手里拿着一束花,恶狼一样的眼神完全没注意到母亲,只是推门进了病房。
“南哥!”
“小灿灿!哈哈,病好了没有!想死老子了!”
我母亲此刻或许明白了,原来我睁眼的瞬间想到的只有我的部队和战友,这不是不孝顺,而是一个解放军士兵对于部队崇高的热爱还有信仰,她显然不知道这一年来我经受了什么样的洗礼,我已经不是她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了,我是一名合格而优秀的军人。
“南哥,你没受伤吧?”
“你叫我什么?我没听错过吧。”
“南哥,以前都是我不好,你当我是个孩子就别跟我计较了......”我很难为情。
“哈哈哈,小屁孩长大了,不过我当时选择掩护你是正确的,你可是给咱们连长脸了啊!”南哥还从没有这么高兴过。
“嘿嘿,当时你和那些特种兵打了么?那个东北虎刘彪可厉害了。”
“他妈了巴子的别跟我提他,我见着他非踢死他不可,就他揍我揍得最凶。”
“哈哈,南哥,年后咱们去参加选拔么?”
“必须去啊!”
“干他狗日的特种大队!哈哈哈!!”
房间内都是我们爽朗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