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哥哥到晌午了还没有回来,凤润田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屋里外头团团转。老把头劝凤润田不要着急,可能是凤老大又逛街又要买东西,事没有办完,再等一等,实在晚了就再住一宿,再急也不差一天。
凤润田也没办法,只好等。出来快要两个月了,不知家里人多么惦记呢?特别是妈妈,身体始终不好,还有媳妇,病刚见一些起色,又要照顾妈妈和孩子,不知她能否挺住这难熬的日子?这次回去,手里有了这株千年老山参王,一定想法先把妈妈和媳妇的病治好。
天眼看就要黑了,哥哥还没有回来,凤润田真是心急火燎,他真的等不下去了,决定去潼山镇找凤老大。老把头此时也担心起来,他觉得可能出了啥差头,要不然凤老大不会这个时候也不回来,于是同意凤润田和韩朝山一起去找。
凤润田和韩朝山简单的收拾收拾,就准备离开老把头家。老把头和老伴还有些恋恋不舍,临走时嘱咐凤润田他们,说找到凤老大以后一定要再回到这里,给他们一个准信,省得提心吊胆的老惦记着,放心不下。
凤润田二人离开老把头家,走出去十多里路,也没有碰见哥哥,心里更是着急。凤润田断定,哥哥一定是出啥事了,要不然哥哥不会这么没良心,到这个时候还不回来。他后悔自己没有跟他一起去,就是让韩朝山陪着他,也不至于这样毫无音信。
“朝山,二哥求你点事,你一定要答应!”
同样心急火燎的韩朝山见凤润田停下来不走了,还把他拉到了路边要跟他说事,心里有些不明白。还不急着快去找大哥,有事边走边说还不行,停下来干嘛?
“二哥,啥事你就说吧,我一定照办。”
“这是咱们这次卖人参的钱,除了老把头的那一份,都在这里。我留下一些去找大哥时用,剩下的你都带着。还有最要紧的,就是这颗千年老山参王,你也带着。现在咱们俩就分开,趁着天要黑了,你直接拐道回韩家堡子咱们老家,路上一定要小心,不许耽搁,早一点到家就早一点安全。我怀疑大哥出事了,我一个人去找,不能丢下他不管。如果一切顺利,我找到大哥就在后面撵你,但你千万别等我们,一定要快些回去!”
“二哥,没那么玄乎吧?还是我跟二哥一起去吧,多一人多一份力。再说你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我怕半路上出事!”
“朝山,听二哥的话!我估计大哥没及时回来,可能就跟咱们采到人参有关,咱们一起去,万一出啥事,不等于连后路都没有了吗?别怕,你办事我放心!你比大哥把握,有心计,讲义气,二哥绝对信得过你!你到家后,把我们该得的钱和这颗千年老山参都交给我妈,让她藏好,别走漏了风声。我找到大哥就回去,估计也比你晚不了多少天就可以到家。你路上也不要住店,路过卖东西的地方买点吃的,也不要跟别人搭伙唠嗑,一切以安全为重,快点走,有个七、八天就可以到家,切记呀!”
“那你一个人行吗?我还是很担心!”
“都多大了,别像个娘们似的恋恋不舍,二哥我有主意,不会出大事,听我的,快走!”
韩朝山没办法,他拗不过凤润田,只能听他的。从凤润田手中接过千年老山参和装钱的袋子,在凤润田的帮助下,细心地藏好。二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告别,嘱咐一些各自想要留给对方的话,然后韩朝山就小跑着离开了凤润田,眼里还含着依依不舍的泪。
一直看着好兄弟韩朝山消失在暮色中,凤润田才紧紧裤带,快步向潼山镇走去。他难以断定此次去找哥哥的结果如何?但还是尽量往好处想,他估计哥哥是去赌钱了。因为所有的赌徒都是一上了赌场就眼红,什么都不顾了,早把自己该办的事忘在了脑后。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路上没有行人,甚至没有过往车辆。好在通往潼山镇就这么一条大路,凤润田也省去了打听路的时间,就一路小跑着直奔潼山镇,不多时已经大汗淋漓。
到了潼山镇,大多数人家已经吹灯睡觉,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行人,跟他打听一下去往潼山大药房和大车店的方向,就又往前赶。好在潼山大药房和大车店都在一条街上,找起来并不是太费劲。
是先去潼山大药房还是先去大车店呢?凤润田一时还拿不定主意。他分析哥哥一定是先把人送到潼山大药房以后,才去了大车店住宿。如果先去潼山大药房打听,人家不一定知道具体下落,那就先去大车店看看。估计哥哥一定会去那里,要不然车马没有地方放,他总不能把车扔在路上不管吧?凤润田决定先去大车店打听打听。
大车店已经接近镇子的边缘,走近一看还挺宽敞,院墙并不十分高大,大门也半敞开着迎客,门上的一对大灯笼也比较明亮,院子里的马厩两侧也挂着马灯,正房住人的屋子里也同样亮着灯,院子里也有人在走动。凤润田推门进入了大车店院里,还没有走到正房,就有人迎了出来。
“天挺晚了,是来住店的吗?怎么没见有车?”
伙计迎了出来,认为凤润田是来住店的,就热情迎接。这倒让凤润田不知道怎么回答好,说是来找哥哥的吧,让人感到太突然。反正今天晚上也得找个地方住,就破费一些吧,于是他答应说是来住店的,可就一个人。
“还没吃饭吧?看你走的一身汗。可伙房已经没人了,要不找点剩饭对付一口,明天来人了,是买还是自己做随你便。”
“谢谢店家!我吃过了,给我找个地方住就行了。”
“地方倒有,就是没有小房间了,大房间还有地方。”
“那最好,一个人对付一宿就行。”
两个人说着话,店伙计把凤润田引进一个大房间,地上还放着一些草料袋,是那些前来投宿的客人带的,还散发着浓浓的气味。
“我给你拿被褥去,就在这边上住一宿吧。”
店伙计说完就走了出去,给凤润田去拿被褥。凤润田也借口说出去方便,就走出了房间,他要去马厩里看看,有没有大哥的车马?
来到马厩,没有太费事,就看到了大哥赶来的两匹马果然都在马厩里,那辆小车也平静地放在离马厩不远处的院子里,可就是不见大哥的身影。既然车马都在这里,那大哥他人去哪了?不过看到了车马,凤润田心里还是很高兴,车马既然平安,那人也不会出啥大事,也许大哥就在这个大车店里。
凤润田立即返回屋里,他要跟店伙计打听打听哥哥的下落。回到屋里,见店伙计刚刚给他铺完被褥,正准备离开。
“店家,我看我熟悉的两匹马还在马厩里,怎么不见赶车来的人呢?我要找他。”
店伙计抬头看了凤润田半天,又看了看躺在炕上的几个人。屋里虽然亮着灯,但屋里的人大多数人都已经睡去,鼾声如雷,仅有两个人没有躺下,坐在炕沿上抽烟,他们是在喂马。
店伙计也不回答凤润田的问话,而是拉着他往外走。凤润田看着店伙计神秘兮兮的样子,心想大哥可能是住在别的屋里,店伙计拉他去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