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寒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排皇上的丧事,孟沐风从旁协助,各部尚书也都积极配合,内务府的人也很快就准备妥当,一切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正在此时却听得一声凄厉的叫声,很快一身白衣的人就横冲直撞的冲了进来,几个护卫想拦都没拦住。
冲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有些失常的平妃,这次是真的有些失常,不是以前纯的是装出来的,自从知道皇上病重以后,平妃才开始反醒,觉得自己以前做了太多的恶事,一直吵闹着要见皇上,守卫的人哪里有人敢轻易的把人放出来。
只是由着她闹,实在是管不住了就不给饭吃,三五天的折腾下来,人脱了层皮不说,也彻底的有些失了心智。
“皇上,你好狠的心了,到临了连见臣妾一面都不愿意,这么些年臣妾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最后就落的这么个下场了。”平妃大着声音嚎叫道。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又听得平妃接着道:“虎毒还不食子了,没想到你这么狠心,把我的儿子还给我,还给我。”
冷刚还着人很快就把平妃给拉了下去,孟远兮站起来想拦终是放下了手,只见他面容已经扭曲,紧咬着牙才克制住冲上去的冲动。
在这里的人心里都明白,在这深宫里嫔妃只要是被打入冷宫了,基本已经没有了出头之日,至于平妃是怎么闹到这里来的,自是有人看不得娴妃一个人在后宫独大,本来想借平妃的手闹出些事,也好治娴妃一个后宫管理不严的罪名,但是谁能想到皇上竟然去了,一进也就成了闹剧。
平妃这么一闹充其量也只是个插曲,很快所有的事情都回到了轨道上,除了孟远兮以外怕是没人将刚才的事放在心上。
千柳在大殿内忙进忙出,过了最开始的那一会儿的手忙脚乱之后,千柳终于发现了今天的不对劲的地方,她从被孙嬷嬷叫回来之后就一直没见着青芜。
她这一发现不要紧,整个人是彻底的慌了,见了人就问有没有见着青芜,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知道。
忍着心里的恐惧,青芜慢慢的挪到了孙嬷嬷的跟前小声的问道:“孙嬷嬷,我九姐去哪了,怎么这次回来没见着她,是被娘娘派到别的地方去了吗?”
虽然知道这种可能性不大,连她都被招回来帮忙了,怎么会把青芜给派到别的地方去了,但还是抱着希望问上一问。
“娘娘交待的有别的事让她去做,别在这瞎打听,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问东问西,让娘娘听见了,仔细挨罚。”孙嬷嬷看了看一脸焦急千柳沉声警告道。
千柳听了孙嬷嬷的话,心里总算是安定了些,只要还在宫里就好说,就怕人已经不在宫里了,那自己以后再想有什么关系可就难了。
天佑皇朝的第一个皇上丧事,整个皇城都弥漫着一种哀伤,虽然天佑皇朝刚刚经历了战乱,但皇上执政后还算是处处为百姓着想,也很是受百姓的爱戴,商户都自觉的闭门三天,皇城的街上一片冷清。
丧事也严格的按照礼部的规矩,一条一条的他细的照料着,前太子是在皇上驾崩后的第三天赶到了,虽然已经提前通知了,但是中途遥远,紧赶慢赶还是没能赶上见皇上的最后一面。
此时的孟灏君跪在皇上的灵前一天的平静,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哀伤,到是跟孟远兮的神情不谋而合,只是再听孟远兮跟他说平妃疯了之后,情绪稍稍有了那么一点变化,但还是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大哥,你这次回来能待多久?”孟远兮往孟灏君跪的地方挪了挪后轻声的问道。
“不知道,这哪是我能决定的。”孟灏君说的有苍凉,这次能回来奔丧都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更别说那些看到他出现在这里的大臣了,一个个对他都多少有些防备,必竟他曾经是召告天下的太子。
其实他也有些看不懂孟初寒,若是换了别人,这才刚接了国印并未行登基大典,因为父皇的丧事也并不能马上就召告天下他接位的事实,此时让他回来,城中百姓已经有了诸多猜测。
虽然自己从心里对他的这个决定多少还是有些感激,虽然父皇从来都没真正的相信过他,但必竟是自己的父亲,更何况是自己一直当成榜样崇拜着的人,若是自己没能回来将会是自己一生的遗憾。
“大哥,连谏回来了,已经在我府上住了有些时日了。”孟远兮悄悄的跟孟灏君说道,此人以前是大哥的得力助手,只是之前不知道因为什么跟大哥闹翻了。
以前这个人可是自己求而不得的,而且他跟李力不一样,李力更多的是小聪明,连谏却是有着真的谋略,曾经有人对他的评价他有经天纬地之才。
自己当时用尽了办法也没法子把他从大哥的身边挖走,没想到在自己最为落魄的时候他竟然主动找上门来,孟远兮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但还是收留了他。
在府中跟他商议的这几天,孟远兮心里了一阵一阵的后悔,后悔没早些派人去找连谏,后悔自己当初没把这个人放在心上。
跪在后面的吴松越看着不停了再交流的孟灏君跟孟远兮,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这两人一回来就凑到一起了,不知道又在商量着什么?
陶公公现在已经寸步不离的跟在了孟初寒的身边,跟他说着皇上留下来的一些卷宗,还有就是一些急需处理的奏折。
“司马将军那里有消息吗?”孟初寒一边看手上的奏折一边问道,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那些听闻父皇驾崩后想要兴风作浪的人前来挑衅。
“回皇上,前方并未传来消息,不过现在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皇上也不必太过忧虑。”陶公公已经对孟初寒改了口,孟初寒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再加上孟初寒的娘那一层关系,他看孟初寒自是又跟别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