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在青芜的记忆里一直存在了很久，她也为了成为一个与这个时代不一样的女子而努力着，只是最后得到的却不是自己所期望的。
那个时候的青芜并不知道，柳程氏说这句话，只是不想她成为丞相府中的那些小姐们一样，被当成丞相笼络人心的棋子罢了，而后来知道了，却也已经为时已晚罢了。
梦境里面一直都是柳程氏还有小桃的声音，偶尔会出现一个小孩的声音，只是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个小小的声音，每次都会很温柔的呼唤自己妹妹，然后柳程氏就会痴痴的发出笑声，然而究竟笑什么，青芜却一直都不清楚。
“青儿……，青儿……”
耳边不停的传来柳程氏温柔的声音，虽然听着让人很安心，但是一直重复着这两个字青芜都有些不耐烦了，吵得烦了，睁开眼，想要挥开，却不想手刚伸出被子就被人给抓在了手里。
“你这孩子，我现在才知道原来睡觉这么不老实。”
手又被塞在了被子里，然后青芜就看到在自己面前放大的柳程氏的脸，虽然那脸上盖了一些腮红，让她的气色看上去好一些，但是就青芜这活了三世的人精来说，一眼就看出了柳程氏的疲惫。
“娘？”
尽管心中对柳程氏如此憔悴，在大年初一的早上就需要用如此厚重的妆容来掩饰感到好奇，但是青芜知道，柳程氏是不会主动告诉她一个五岁女童的。
“还认识我是你娘呢？这大年初一要一大早的去给你祖母拜年，你别是忘记了啊。”
接过侍女递给柳程氏青芜的衣裳，衣裳早就已经在暖炉上烘的暖洋洋的了，虽然说心里年龄已经好几十岁的青芜让柳程氏给自己穿衣服有些那啥。
但看柳程氏那个样子显然没有要让青芜或者是其他的丫鬟代劳的意思，青芜也只好再一次的厚着脸皮受着这浓浓的母爱了。
“娘，昨儿个晚上是发生什么事了？爹居然会那么急的把你叫过去？”
像是刚刚睡醒，然后猛然想到的样子，青芜不经意的提了一句。
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大概是没有想想到青芜会问，一时间柳程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沉默着给青芜穿着衣裳。
“好了，赶紧给小姐梳个发髻，别让老夫人等着了。”
站开了一些，让青芜下床，柳程氏刚刚让开就有丫鬟站到了刚刚柳程氏所站的地方，蹲下身子给青芜穿鞋。
“那个，我自己……”
本想说自己来的，往日里这些事情其实都是青芜自己动手的，她从前世开始始终都无法接受让人这样伺候自己，这大概是她唯一还遗留下现代的后遗症。
只是在看清楚蹲下的人是谁时，青芜到嘴的话就停住了，然后抬头看了眼柳程氏，柳程氏脸上满是笑容，让青芜非常无语，虽说这人是她说要退回去的，可是用不着这么明显的告诉自己她不同意吧？
再看了一眼小桃，小桃脸上是比以前更加深沉的老成，而梨花则是一脸羡慕的样子，青芜忽然有种想要扶额的冲动，她现在身边怎么都是一些这样的丫鬟呢？就没个正常点的？
暗地里翻了个白眼，青芜只好默默的接受着小桃的服侍，这也暗示着她同意了让小桃回来，毕竟昨晚一个晚上都梦着关于小桃的事情，这让青芜其实有些后悔赶走小桃的。
现在也正是机会把小桃给要回来。
“小桃，今日给小姐梳个百花分肖髻。”
柳程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这边梳妆台的青芜，然后对着小桃说了这么一句。
对青芜梳什么一向不干涉的柳程氏今日居然会指名一种发髻让小桃梳，不过，像青芜他们这样的幼童，能够梳的发髻也就那么几种，况且，今日是大年初一，青芜也就没有多想。
只是在小桃要给她多多别了几个金步摇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青芜立马出声打断了还想要往她头上插金步摇的小桃。
笑话，这要是顶着如此骚包的一个头出去，绝对会被人当做是暴发户的，其实按她的意思，就该简单的扎跟红绳就行。
最后虽然同意了青芜的请求没有再继续祸害她的脑袋，但是，不知道柳程氏往哪里拿出来一把紧缩，看那个样子还非常的厚实，直接给挂在了青芜的脖子上。
到最后，青芜的脖子依旧负担了很重的负荷就是了，苦着一张脸，青芜都不知道这个样子有什么好看的，感觉自己快要像个散财童子了，金光闪闪的。
“好了，就这样吧，我们走吧。”
今日的柳程氏有些奇怪，以往的话总是会牵着青芜的手出门的，可是今日却走在前面，虽不至于把青芜甩的远远的，但是却也是一直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尽管努力的迈着两只小短腿，可是青芜还是没能把那短暂的距离给缩短。
很快的就到了老夫人的院落，现在还早，大概还只是卯时一刻的样子，大年初一的早上朝拜的时候都是在辰时才开始的，之后就直接一起朝时。
不过今日老夫人的松涛苑早早的就有嬷嬷等在了门口，这还真是稀奇。
“奴婢们见过夫人，见过九小姐，老夫人与贵客已经在里面久候多时了，夫人，九小姐随奴婢们来。”
熟悉的老夫人身边的沈嬷嬷上前来恭敬的对着青芜还有柳程氏行礼，说着恭敬的话，然而她身后的两个嬷嬷只是弯了弯腰意思的行了个礼之后，就没有后文了。
“起吧，别让贵客与老夫人久等了。”
淡淡的对着沈嬷嬷回了一句，同时也对后面的两个嬷嬷点了点头，之后便随着沈嬷嬷朝着院子里面走去。
青芜平视前方，乖乖的跟在柳程氏的后面，一直都注视着柳程氏的一举一动的青芜，看到柳程氏居然深呼吸了一口气，捏着帕子的左手也悄悄的握成了拳。
这显然是非常紧张的样子，让青芜特别在意，在她的印象中，柳程氏可是从来都没有这样过的，也对这次的朝拜感到了万分的好奇里面的贵客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