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曹参准备结案,陈娇娇自然是要抗议的。
“冤枉啊!”陈娇娇灵活的从看押自己的衙役眼前闪开,“蹭”地一下凑到云华身边。
一个杀人案断的如此快,大家都没看尽兴。
此时听到有人喊冤,人群攒动,故事没有结束,他们又可以听八卦了呢。
这边,陈娇娇凑到夜华身边与他对视了一眼,虽没有说话,陈娇娇却明白,对于她站出来抗议申辩,夜华是同意的。
可不等她继续说话,曹参已拍响惊木案,“大胆小贼,居然敢在本官的衙门胡言乱语,随便喊冤,来人,掌嘴!”
想打她?也得看看她愿不愿意让人碰。
灵活躲开扑过来的衙役,陈娇娇同时嚷嚷,“人人都说曹大人断案如神,今日这个简单的杀人案你却糊涂乱判,我当然要喊冤。”
如果陈娇娇真的只是一个十岁的孩童,今天这种情况下她可能就真的被吓着,任由曹参胡乱结案了。
可她不是。
平日里调皮捣蛋胡作非为,那是因上辈子过的太累,所以这一辈子追求的是怎么惬意轻松就怎么过。
但真遇到事,她既不傻也不怕。
特别是这种威胁到自己性命的事情,她哪里能任由被人宰割。
“曹大人口口声声说我与我师叔是杀人凶手,那么我想问,
曹大人我们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有谁真看到了我与师叔杀人?”
接连两问,令曹参瞪圆了眼,“小子休要狡辩!你二人的杀人动机当然是见色行凶,至于有谁看见,周媒婆自然可以作证。”
陈娇娇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曹大人是一心想将这个杀人案扣在她和夜华身上。
先不考虑这是为什么,陈娇娇首先不能让他如意。
“见色行凶?”曹参的这个理由让她大笑。
笑过后她转身,“请各位评理,我如何对那位年方20的黄家姑娘见色行凶?”
真是的,她还是个孩子呢!
她当然不能,看热闹的人群立刻有人响应。
当然也有人和曹参一个意见,“小孩子别胡闹,见色行凶的当然是你家老爷。”
因两人的着装打扮差异,和曹参一样,大家都觉得他们是一对主仆。
陈娇娇却想笑。
能让夜华师叔见色行凶的人,这得美成天仙吧。
很显然,那位长相清秀的黄家姑娘自然是不在此列的。
陈娇娇觉得一直没说话的夜华师叔一定也是这样想的,因为她看到他终于动手去掉了脸上的伪装。
皱纹、大胡子、白头发通通消失,夜华仍旧是那个站在那儿可让天地失色的夜华。
“曹大人还觉得我们是见色行凶吗?或者说,我们需要见色行凶吗?”
天星宫的夜华天师在座众人自然是无人见过,可如此天人之姿,任谁见了也不会觉得他是那个猥琐玷污谋害了黄家姑娘的杀人凶手。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曹参仍旧狡辩。
不管怎么样,今日你二人就是杀人凶手!
直视曹参的眼睛,陈娇娇似乎听见他在说这样一句话。
这个狗官!
这种时候她找再多证据都是白搭,因为人家赤裸裸的就是要诬陷他们。
“曹大人好威风。”一直沉默的夜华终于开口。
示意陈娇娇走到自己边上来,然后夜华取了一块腰牌出来。
天星宫的令牌。
不用分辨令牌上的具体身份,曹参已知自己死定了。天星宫的人,即使是最普通的弟子也不是他能得罪的。
他赶紧起身跑到夜华面前跪下,“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息怒。衙门简陋还请大人先上坐。”
曹参一跪,下面的衙役哪里还敢站着,就连外面看热闹的群众都跟着跪了下来。
脚踩曹参双手,夜华走到公案前的太师椅上坐下。陈娇娇紧跟其后,站在了他的身侧。
大堂上,曹参忍痛继续求饶,“还请大人息怒。”
“曹大人何罪之有?”夜华冷哼,“不过本座有个疑惑,今日本座若是一直不开口,曹大人是不是真的要以谋杀罪判本座和本座的弟子斩首示众?”
这还是陈娇娇第一看到夜华师叔摆出天师气势,只一个眼神已让跪在地上的众人瑟瑟发抖。
比起来,平日里教导她课业的师叔简直不要太温柔。
曹参如坠冰窟,心知自己这次是真的捅了马蜂窝,同时又忍不住埋怨。
既然是天星宫的人干嘛不早说?
哪里没说呢?
只不过是看夜华之前有些猥琐的装扮,根本没将他和陈娇娇的自我介绍放在心里。
此时只能不断求饶,“大人息怒,刚才都是小的弄错了。”
瞥了眼趴在角落里的周媒婆,曹参赶紧指她,“都怪周媒婆,如果不是她瞎嚷嚷,小的也不会乱判。”
“哦?”夜华单手撑头,睥睨众人,没有表态。
曹参却觉得这是鼓励他继续说,于是他再接再厉,“杀人的一定是周媒婆,然后她为了逃脱故意嫁祸给大人。”
“那周媒婆为何要杀黄姑娘?”
“这……”曹参愣住,只因那位仵作检查,那位黄姑娘是真的死前被人破了身子,可周媒婆是女的。
“大人老婆子冤枉啊!”周媒婆赶紧喊冤。
“周媒婆你闭嘴!”怕被周媒婆坏事,曹参怒喝后赶紧继续回答夜华刚刚的问题。
“大人,这个周媒婆家里有个游手好闲的儿子,二十好几了还没成家,一定是她先让她的孙子破了黄姑娘的身子,然后再杀人并嫁祸给大人。”
这个曹参哪里是断案如神,分明是说书先生!
陈娇娇在一旁忍不住暗讽。
夜华也是同样的想法。
而且他也没有耐心继续在这里与这群人周旋,“曹大人好口才,不过关于黄姑娘的死因,本座却有不同的版本不知曹大人想不想听?”
哪里敢不听。
曹参越发恭敬,“大人请说。”
其他人也都张大了耳朵。
夜华却没有直接说,而是随便指了一个衙役,“你去将这位黄姑娘的家人请过来。”
是了,审了这么就,受害人的家属一个都没见着。
自家大人都服服帖帖跪在地上,被点名的衙役哪里敢不听话,马上执行。
很快,黄老爷被带了过来。
“大人为小的做主啊!”黄老爷住东区,所以泰悦酒楼的事情闹的这么凶他却并不知道。
听闻唯一的女儿被人害死,他被带进衙门第一件事情自然是找官老爷求助。
夜华坐在太师椅上,他自然也是跪向夜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