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端坐在椅子上的温之年,面色骤然一变,那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忽然回荡在耳边。
这是儿子的声音?
不过他随即否定了心中的念头,这是留名殿第二层,温平是根本上不来的。
“元执事,你要多少,直说无妨。”温之年理了理思绪,回头看向元山。
能听到温平的声音,或许是因为他太在意儿子,才会产生这种错觉。
可就在这时,门外温平的声音又传了进来,“爸,东西千万不要给他!”
这一次,温之年不再认为自己是幻听。
他明白,自己的儿子的的确确想办法来到了留名殿,并且现在应该就站在门外。
元山笑里藏刀地看向温之年,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温老弟,看来你那儿子似乎闯了不应该闯的地方,新添了一个罪状,不过没事,我说他无罪就无罪。对了,你就不想出去看看?”
“不用看了,为了他,我别无选择!。”温之年摇了摇头。
“父爱啊。”
元山笑着站了起来,可这份笑容却让温之年感觉到一丝不妙。而后他竟然朝着门边走了过去,身体贴在门边,右手抓着门把手。做出了要开门的意思。
怕什么来什么!
温之年连忙站起身,想阻拦,“元山,你这么做我可以取消这一次交易。”
元山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而后扭动门把手,一边拉门一边往外探头看去,“温老弟,令郎来都来了,不应该让他来这里坐一坐?虽然只是个孩子,但是也有权利看望自己的父亲,不是吗?”
说完,他心中浮现出一阵阴笑。
对,他喜欢看到这种画面,比起顺利地完成交易,这种小插曲才是人生的意义。
平平淡淡的,在他看来,这样的人生故事根本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
一打开门。
温筱和那白脸侍女映入眼帘,可就在他要开口说话时,温之年出现在了身旁。
“你们来这作甚?”说完,温之年狠狠地瞪了一眼温平身后的诗华。
早知道他就不当着诗华的面说这件事的,现在倒好,她带着温平忽然来闹这么一出。
“爸,你不用这么看着诗华,这都是我的主意。”
“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温之年看着自己理直气壮的儿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为了他,《长陌功》都不要了,最后的那点尊严也不要了,他这个时候还要过来添乱,让元山有再敲一笔的借口。
分支弟子,擅闯二楼,可是死罪!
他不信元山不趁火打劫。
正打算赶走温平时,一旁的元山果然如他所料的一样,笑得要多假有多假地说道:“温老弟,没事的。不就是擅闯留名殿嘛?这种小事情,一点也不打紧。这样吧,除了《长陌功》之外,你再给三万晶币,你儿子的这条罪以及他以后的去向我都可以安排好。”
听到这句话,温之年长吐一口气,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似乎是想冷静冷静。
因为他怕自己忍不住出手,直接在这留名殿内杀了元山。
再睁眼时,他目光落在了诗华身上。
“诗华,带着少爷回家去,否则你就不用再回沁竹峰了。”温之年冷冷地朝着诗华下了一个死命令。
看到这一幕,一旁的元山仰天大笑一声,“有趣,有趣。温平,你可算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没有温平乱闯这一出,他还真不敢开3万晶币这种狮子口。
至于现在嘛,三万,他还嫌自己要的太少了呢。
而这时,一直缄默着没说话的温平说话了,“元执事,你或许高兴的太早了吧?”
元山再低头时,看着温筱,依旧是那副得意的笑容,“哦,《长陌功》外加三万晶币,是你让你的父亲拱手送给了我,我又如何不高兴?”
“那对不起了,元执事,你可能要失望了。或许你更应该下楼去问问,为什么守卫没有拦我。那是因为我有了新的身份。”温平笑着把手中的主脉身份令牌掏了出来。
通体漆黑的令牌上,金色温平二字静静地躺在那。
不止是诗华和他认识,这潜龙宗应该所有人都认识这种颜色的身份令牌。
因为独属于主脉弟子。
当然,除了温平二字,身份令牌左下角的青岚峰三个字,让元山面色一变。
“青岚峰弟子!”元山惊呼一声,一手夺过温平手中的主脉弟子身份令牌。
什么情况?
怎么回事?
这温平为什么忽然有了主脉弟子的身份?
一连三个问好在元山的脑海中旋转着。
“元执事,证明了我的身份,代表着我站在这留名殿的二楼根本无罪吧?”
元山抬头看着温平的平静的眼神,心中的怒火不由得迅速升腾。温平手中的身份令牌是真的,他就失去了从温之年手中敲一笔的借口。
主脉弟子可以上第二层,这是潜龙宗千百年来的规矩。
即便是他,也不能说温平有罪。
“就算你无罪,你父亲依旧是要给我3万金币,还有《长陌功》。”元山冷哼一声,强忍着自己的不要吼出来。
“元执事,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有这身份令牌,代表的就是我已经是潜龙宗主脉弟子。我父亲自然就不用和你继续进行那场已经中断的交易。”
“你……”元山刚想怒骂,发些心中的那份怒火,可转念他就想到了一个事情。
温平的脉门可是长老封的,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三个脉门的高手封一个一星门徒的脉门,难道会出差错?答案是肯定的。
那温平的主脉身份令牌是从何而来的?无法修行,他手中的身份令牌必定的假的。
“温平,差一点就被你给骗了。你不过一个被封脉门的人,等待你的只有放逐。老实交代,你这身份令牌从哪弄来的。本来还想着看着你父亲的面子上原谅你乱闯留名殿之罪,可现在,你的罪又多了一条,如果不交代帮你制造假令牌的人,我看放逐也不必了,应当直接把你永久地逐出祁云山!”
元山的话刚说完,温之年的面色瞬间就变了。
本来还心存侥幸的他,顿时明白,这一定是儿子用来阻止他交易的手段。
只是这方法太过拙劣,根本禁不起推敲。只要稍微联想温平被封脉门的事情,就知道他加入主脉是不可能的。
而且,分支终究只能是分支,怎么可能成为主脉?
平儿!
你这次的为何如此冲动、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