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怎能常在厨灶之间呢?稚奴,你的手应该是执笔批阅奏折,或是弯弓诛杀贼寇。切菜煮饭,未免大材小用了。”
苏婉兮深情的看着拓跋护,希望能忽悠着拓跋护,让他改变这个馊主意。
那么难吃的菜,她可以因为甜蜜激动而吃个一次,但是两次三次,甚至于持续很长一段时间,还是别考验她的胃了。
拓跋护瞧着苏婉兮偏偏紧张还要巧舌善辩的模样,愉悦的低声笑着。
“朕的手,还能抱着兮儿!“
“兮儿莫怕,朕逗你的。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朕终究不是无所不能的人。只是没想到朕这块短板,竟然如此之差。朕让院正给你诊脉看看!你闷头吃了那么多,别伤了身。”拓跋护宠溺的揉了揉苏婉兮的发。
苏婉兮低头摸摸略鼓的肚子,无奈抱怨道:“吃坏肚子到不至于,就是有些撑了。院正要为江南灾民研制药方,配制药材,我何必大惊小怪的。”
“朕陪你在殿内散散。”
拓跋护记得苏婉兮现在不能外出见风,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在殿内消食。
巧言等人进殿收拾膳桌时,看着那盘干干净净的青菜香菇,眼睛纷纷瞪大的快要掉下来。
难道主子偷偷的把那菜给扔了?巧言心中疑窦丛生。
在她的认知里,苏婉兮向来嘴刁,能吃一口那盘青菜香菇,已是给拓跋护面子了。
拓跋护和苏婉兮站在帘幔之后,望着巧言不能变幻的脸色,一个欢笑,一个苦笑。
待殿内重新没有人之后,拓跋护对着苏婉兮道:“着实是辛苦兮儿忍耐了。”
似乎是觉得这样说并没有什么诚意,拓跋护沉默片刻后,接着道:“下个月,朕带你去行宫住上几天。到时候,咱们再逛逛京城。朕治理这天下,也应当多看看治的如何。”
出宫这个诚意,是十成十的足。
苏婉兮瞬间觉得难以消化的饭食,飞快的消化干净。
“我要吃南街的那家蜀香抄手!”苏婉兮双眼泛光,口齿生津。
拓跋护嘴角笑容绽开:“好,咱们买两份。吃一份,带一份!”
有了期待之后,坐月子的日子不再那般难熬。
苏婉兮虽然足不出户的,但是浅绿等人时不时的过来串门,陪陪她,日子也就这么的过去了。
离小炽儿满月还有两日,宸王妃踟蹰了许久,下定决心前来乾清宫拜见苏婉兮。
自苏婉兮生产之后,宸王妃一直避嫌没有过来。
即使得知浅绿常进乾清宫陪伴,她仍旧不敢去见苏婉兮。
她的身份低微,不敢随意同苏婉兮说话调笑。
苏婉兮在她心里高高在上,是神,是拯救者。哪怕她如今身份令人羡艳,在她的私心里,她自觉只配跪伏在苏婉兮的脚下,听由她的命令吩咐。
“主子,宸王妃前来拜见!”
无事不登三宝殿,宸王妃冒然前来,定是有缘由的。
苏婉兮手翻着一本治水之书:“请宸王妃进来。”
宸王妃紧张的仔细整理她一丝不苟的衣服,深吸一口气,走入殿内。
“奴才叩见主子。”宸王妃在苏婉兮面前,不忘本心。
苏婉兮含笑看着她:“起吧。”
“主子,奴才有事相询。”宸王妃咬咬牙,说出心里话。
苏婉兮大概知晓她来的原因:“说吧,我若是能帮你,定是会帮你的。”
宸王妃脸红的有些愧疚:“主子,奴才心仪顾神医。”
苏婉兮不答话,只看着她。
宸王妃是个聪明人,她主动接着说道:“主子,奴才知道您有意牵线顾神医和巧言姑娘。奴才想知道,顾神医与巧言姑娘是否相互心仪,若是,奴才,奴才便死心了。”
“媚娘,顾神医与你,是不可能的。”
宸王妃耳中似有无数的爆炸响声,震的她眼眶泛红。
真的是没有机会了啊。
“主子,为什么呢?”
“你是有夫之妇。哪怕宸王死了,我和皇上也不在意你再嫁。但是,如顾神医那样的人,是不会将心思放在你身上的。”
“世俗偏见!”宸王妃悲痛的低吼道。
她这么多年,第一次喜欢上的男子啊。
“是世俗偏见。”苏婉兮声音平和。
面对这样的苏婉兮,宸王妃忽然发现她自己连愤慨的力气都没有。
“主子,那您呢?”
“如我方才所言,若是你有良缘,我和皇上都不会阻拦。但是,皇室的尊严,必须维护。媚娘,顾神医心里从不曾有过你,你为他悲伤,他却是看不到的。你想想,你有几日没有陪在小世子和小郡主的身边了。她们才是你的命根子!”
宸王妃低着头,拎着裙摆飞快的往外跑着。
一语惊醒梦中人,宸王妃眼前的迷雾终于散去。
她是母亲,她三个孩子孤苦伶仃的,只能依靠她,她怎么可以舍弃忘记她们。
“奶娘,小世子和小郡主们睡了么?”宸王妃期期艾艾的看着奶娘。
“小世子想王妃着呢。”奶娘似答非答。
宸王妃在乾清宫憋住的眼泪,这一刻再也忍不住。
巧言去乾清宫的路上,正巧望到了宸王妃在宫道上奔跑的样子,那表情似是极为悲伤后悔。
带着满脑子的疑惑,巧言茫然的端着红豆豆花走到苏婉兮面前。
“主子,奴才方才瞧见宸王妃哭着跑走。可是小世子和小郡主出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