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舞,你不要骗我!我不喜欢被人欺骗,你是我的贴身侍婢,不要让我怀疑你,好不好?”黎婕妤半是恐吓,半是乞求的看着霓舞。
霓舞紧闭双眼,咬咬牙,语速飞快道:“皇上方才和宝皇贵妃娘娘,把臂同游荷花池。那荷花池是皇上连夜让人挖出来的,只为博宝皇贵妃娘娘的欢心。”
“噗!”
黎婕妤从喉中吐出一口血,脸色迅速的衰败下去。
好在霓舞早有准备,从身后拿出一盏老参汤,给黎婕妤强迫灌了下去。
她怎么会让黎婕妤这么轻松的死,慢慢来,时间长着呢,她的耐心也多着呢。
黎婕妤也知道自己不能死,她要好好的活着。
痛苦的吞咽下老参汤,酸涩苦的味道,着实不好喝。
“霓舞,本婕妤要给皇上写血书。”黎婕妤看着地上的血,脑子里灵光一闪。
她记得古代血书代表着诚心和诚意,她若是用血书向皇上示爱,皇上一定会被她喷薄的爱意给融化,从此分心在她的身上。
霓舞呐呐的向后退了几步:“主子,奴才求您别在伤害您自己了。哪怕皇上不宠幸您,您还有老爷给您准备的银票呢,那足矣让您轻松的过一辈子了。您这样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老爷在天额不会安宁的。”
黎婕妤许久没有回忆起她那个美人爹,美人爹对她真的很好,可惜命不够硬,活的不够久。
“爹爹,爹爹对我真好。”黎婕妤眼泪簌簌的流下。
霓舞冷眼看着黎婕妤哭的不能自已,心里不屑,猫哭耗子假慈悲。早知有今日,这个恶鬼何必当初逼着老爷死。
老爷不是治不好,他是为了让小姐好好在后宫过日子,不得不早死,以让小姐获得皇上的怜悯。
可惜,老爷到死也不知道,他以命想换换来的平安,给的却是占了小姐身子的恶鬼。
一念至此,霓舞看着黎婕妤的眼神更冷了。
黎婕妤迟钝的没感觉出来,她自个儿给自个儿擦去眼泪鼻涕,容颜惨淡的盯着霓舞。
“霓舞,我不傻,不会现在雪上添霜的害了自己的身子。我是想着,拿鸡血来当我的血,写情诗给皇上怎么样?皇上文武全才,对有才气的女子,肯定是喜欢的。”黎婕妤似是看到了她受宠的那一日,笑容梦幻。
霓舞闻言不再拦着她,只是意思意思的问道:“主子,若是皇上发现了怎么办?这要是严苛算起来,也能被算作是欺君大罪呢!”
黎婕妤自信道:“不会的,我有法子去了鸡血的鸡腥味儿。你早前不是说今儿小厨房中午要给我熬鸡丝粥么,这多巧。说不定,是天助我也。”
霓舞觉得这人已经疯魔了,她点到为止:“奴才听主子的。”
黎婕妤有时候会的东西挺多,令人觉得她不是浅薄愚昧的女子。
当霓舞捧着黎婕妤写好的血书时,心里咂舌。
这色泽和气味,和人血一模一样,不愧是个恶鬼,会的都是旁门左道。
“主子,您为何只写了这么点儿?奴才听闻皇后娘娘给皇上抄了血经书,皇上也没有喜笑颜开。”霓舞随口说着不轻不重的消息。
这事儿传遍了后宫,她今日不说,黎婕妤以后也会知道,那不如让她先说出来,给黎婕妤个忠诚为主的好形象。
如霓舞所料,黎婕妤听了这个小道消息,心里愈加熨帖。
轻歌、霓舞在她心里的地位,一时无人能企及。
“皇后忒愚笨了。凡是过犹不及,闺阁女子哪能天天放那么多血去写字儿。皇上没有责骂她骗他,已是大肚量了。好了,霓舞你让轻歌去送这血书吧,轻歌为人稳重,善于随机应变,你莫要吃她的醋。”
“主子待奴才也很好,奴才才不会吃醋呢。主子,您好好睡着,奴才这就去找姐姐。”霓舞轻眨着眼睛,活泼娇俏道。
待霓舞同轻歌说了这事儿后,轻歌整个人几乎石化的不能动弹了。
“妹妹,你说那人拿了鸡血,去蒙骗皇上?”轻歌感到很不可思议。
霓舞轻蔑的晃了晃手中信封:“可不是么,歪主意倒是挺多的。姐姐,您早去早回,别再皇上那儿耽搁。我怕你被皇上牵连了,那可不划算了。”
轻歌沉默的接过装在信封里的血书:“皇上许是知道了咱们对那人的态度,我大概是安全的。”
霓舞惊诧的瞪大眼睛,随即又转为淡然。
皇上日理万机,明察秋毫,能知道她们的小心思再正常不过。
“若真如姐姐所说,咱们岂不是可以恣意行事了?”霓舞有些激动。
轻歌捏捏她的脸:“别想太多,咱们有什么本是让皇上替咱们撑腰。皇上最多是对咱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再多的事儿你可别想有。”
霓舞嘿嘿笑着:“那也足够了啊。”
轻歌将血书送到拓跋护面前时,拓跋护眼神淡漠。
“于辞,你去接过来。“拓跋护冷声道。
轻歌规矩的低着头:“那奴才退下了。”
“嗯。”拓跋护哼了声。
轻歌离去后,苏婉兮竟然从内殿走了出来,径直坐在拓跋护的大腿上。
这真的不是她不矜持,而是拓跋护每每都会将她拉过去,她习以为常便养成了这习惯。
拓跋护温柔的抱着苏婉兮,只要兮儿在他怀里,他的心情便会变好。
“于辞,把那信封拆开。”拓跋护对于辞的声音和对苏婉兮,完全是天壤地别。
于辞眼神动了动,心里憋屈的将信封拆开。
当然,在拆信封之前,他先戴上了手套,又拿了镊子。行事谨慎的态度,昭示着他对黎婕妤的不信任。
苏婉兮好奇的看着一张泛着血腥味儿的纸,从牛皮信封里夹出来。
孕妇对异味的敏感,令她刚闻到,立马推开拓跋护,跑到内殿大吐特吐了起来。
拓跋护耳尖的听到苏婉兮反呕的声音,心疼的快要将于辞身上瞪出个洞。
“以后不准随意将不知名的东西放到宝皇贵妃面前,不知道宝皇贵妃现在身子精贵么?哼!”
拓跋护任性的将一切责任,推脱到于辞的身上。
于辞弯着腰,面无表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