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叶贵妃被皇后的话,给惊吓了。
依着她的脾气,被人指着鼻子责骂,她必是要呛回去的。
“叶贵妃,本宫的话已经不好使了吗?”皇后咬牙切齿道。
叶贵妃看着皇后气的快要变形的脸,利落的将椅子上的坐垫扔在地上,然后膝盖弯曲跪下。
堂堂贵妃,就这么跪了。
皇后本以为叶贵妃会犟脾气的和她对着干,这样她便能借机找茬。
可现在这般状况,无礼的人反倒是她了。
“罢了,你回去吧。本宫明日要给常儿办赏花春宴,你赶紧儿回去操办吧。”皇后疲惫的撑着自己的头,不想再和叶贵妃针锋相对。
叶贵妃无所谓的由着云珠扶起来:“妾身告退。皇上娘娘似是头疼了?您可得好好保重身子,否则,呵呵。”
未说完的话,显然是不好听的话。
不等皇后再次发作,叶贵妃留给她一个摇曳的背影,悠悠离去。
大好时光,不用来补觉,反去准备劳什子赏花春宴,叶贵妃压根不可能做这种损己利人的事儿。
搭着云珠的手,叶贵妃回到自个儿殿里,换了衣服倒头就睡。
至于皇后吩咐她的事儿,自是被扔给了内务府。
宫里不养闲人,内务府的奴才休息的也够久了。
内务府奴才委屈啊,他们哪里有闲的时候。
前几个月,他们才为了宝皇贵妃的生辰,大肆操办,那精力消耗的不比皇上的万寿节差。
不过,想想这谨孝公主在宫里的身份,他们随意糊弄糊弄就好。
可怜的皇后,哪里知道她的命令,现在已经无人重视了。
苏婉兮得知这事儿后,轻笑一声,没有放在心上。
她和皇后早撕破了脸皮,没兴趣再装好姐妹。
况且,如今的她不需要伏小做低,只管肆意妄为的好好活着。
浅绿歪坐在藤椅上,一动不动的,眼珠子直直盯着苏婉兮。
她说想看看她没有毁容的样子,苏婉兮应了她。
大熙朝会油墨画的人不多,大多是山水图抽象重意境。
苏婉兮能学会油墨画,还得多谢她曾经的嫡母,刻意领着她去学些旁门左道。
丰富的色彩搭配,浅绿娇俏的形象,赫然落在白纸之上。
“好了。”苏婉兮看着夕阳下的浅绿,有些惘然。
浅绿得令后,立马从藤椅上跳下来,兴冲冲的跑到苏婉兮身边,伸着脑袋看过去。
望着白纸上美丽的女子,浅绿不知所措的摸着自己的脸。
触感光滑细腻,但是她知道上面布满了疤痕。
原来,她这么美啊!真是可惜呢!
“姐姐,你把我画的这么美,一定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对不对?在姐姐心里,我这么好看,好开心!”浅绿失落了一会儿,抬头对苏婉兮却是没心没肺的活泼样子。
她不想让姐姐因为她伤心,所以她不要自己伤心。
浅绿的情绪伪装的很好,可惜苏婉兮第一时间就发觉了。
“在姐姐心里,浅绿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女子。天快黑了,今儿晚上就在广寒宫歇着吧。给你做的罗裙刚让花语替你洗干净,你可以明儿穿着试试。”
浅绿被苏婉兮拉着手,笑容甜甜。
姐姐给她亲手做的衣服,好欢喜,好欢喜。
看到粉色罗裙的第一眼,浅绿已经被迷得神魂颠倒。
那上面堆叠的桃花瓣刺绣,亦幻亦真,似乎香气就在鼻前。
“姐姐,罗裙这么美,我真的可以穿吗?”浅绿咬咬唇瓣,如果是以前的她,一定很配这件罗裙。
但是,现在的她,太丑了。
苏婉兮神色一顿,莞尔笑道:“我为你做的衣裳,你不穿谁穿?若是你不喜欢,我便烧了就是。”
“不能烧,不能烧。姐姐亲手给我做的,绝对不能烧。”浅绿急了,她可舍不得姐姐的心血被浪费。
容貌的事儿,暂时被忘到九霄云外。
巧言领着四个宫婢,轮番端上精致的膳食,再倒上一杯桃花酒。
粉色的桃花酒,蜜色诱人。
浅绿紧紧的攥着酒杯:“姐姐,这个你不能喝。”
不知为什么,浅绿的直觉告诉她自己,如果她让苏婉兮喝了酒,下场绝对难以收拾。
苏婉兮偷偷探出去的手,被浅绿这么一提,弱弱的将手缩回去。
不喝就不喝,她不是贪杯的人。可是,看这样子,味道应该是很不错的。
苏婉兮的目光,在酒杯上不停的打转,玉璃姑姑站在她身后,目光灼灼。
最后,还是苏婉兮自个儿克服了嘴馋,硬生生的别开视线,埋头苦吃。
玉璃姑姑见状,满意的笑了笑,主子没有任性,很好。
她来主子身边伺候前,皇上特意叮嘱她,不能让主子喝酒。若不然,这皇宫都能被主子拆了。
其实,皇宫被拆了倒不是大事儿,再重新建好就是。可如今主子身子重了,这不是闹着玩儿的小事。她定要严防谨守,不准主子碰到任何危险的东西。
苏婉兮在哪儿,玉璃姑姑便在哪儿,这亦步亦趋,形影不离的,苏婉兮完全放弃了自己偷喝桃花酒的想法。
乖乖的用温泉水沐浴,绞干了头发,苏婉兮和浅绿一同入睡。
第二日清早,浅绿醒来看着苏婉兮美丽的侧脸,心神荡漾。
她的姐姐总是这么美,她要永远保护好姐姐,不让任何人欺负姐姐。
“醒了便起来,盯着我作甚?”苏婉兮比浅绿晚醒一会儿,睁开眼就是浅绿凑近的大脸。
浅绿咧嘴笑着:“皇兄见天儿的霸占着姐姐,我要趁着皇兄不在,多和姐姐处处。姐姐,你继续睡,我听到小侄子、小侄女的哭声了,我去看看他们。”
穿着寝衣,浅绿风一般的跑了出去,苏婉兮哭笑不得的放下床帘,继续睡觉。
外面有花语、巧言在,还有宸王妃看顾着,闹不出什么让人担忧的事儿。
宸王妃生的世子,被拓跋护赐名为拓跋瑾瑜,两个小郡主则名为拓跋锦鸾、拓跋锦凤。这名字乍听起来不错,寓意深远,但是却没有随他们这一辈的字,可见未来注定不在皇室权利中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