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接二连三嫔妃被革去位份,受刑而死,令众嫔妃们惶惶不可终日。
她们甚至不用去问自己身边宫婢,已知道这一切原因都是苏婉兮。
无论是妙嫔还是苏婉悦,或者久芳美人、顾栖凤,全是因为招惹得罪了苏婉兮,而死无全尸。
但是,前朝后宫却找不到一点儿把柄,斥责苏婉兮是祸国妖孽。
无其他原因,只是这些人总能找到错处,受罚原因清清朗朗。
顺昭仪不容易开了宫门,被这么惊吓之后,急忙将宫门重新关起来。
她继续闭门念佛了,拓跋护后宫有个处,那是不管嫔妃么不受宠,她们衣食都不会受到苛刻。
既然衣食无忧了,她为了保住命,不出宫参和了。
皇宠那玩意儿,以前还与她有关系,现在是八竿子打不着虚渺之物。
后宫兢兢战战气氛,一直维持了许久。
尤其在苏婉悦死后第二日,苏婉兮前去碧玺宫请安,众嫔妃连大声话都不敢。
她们怕自己一不留神错了什么,落得一样下场。
苏婉兮倒不在意自己人家人怕,她从不在乎这些人。
窝在广寒宫,苏婉兮在后院里,教着浅绿练舞弹琴,学诗书礼乐,不自在。
春日渐近,苏婉兮穿着单薄衣裳,轻透舞衣在清风之下,衬得她似要飞升成仙。
赤脚踩在特制大鼓之,苏婉兮以足为乐,鼓点声声响着,而她站在鼓央旋转跳跃。
浅绿起先还认真学着苏婉兮动作,然而渐渐她被这仙妙舞姿吸引只知道痴痴着。
大鼓有一人之高,苏婉兮站在鼓央,有俯视天地之感。
她在苏婉悦死后,前世心结便尽打开,那久久不能突破九天玄女经第四层,水到渠成突破了。
于此之后,拓跋护不再愿意让外人瞧见她。
容颜美绝,他不自觉产生惶恐感,害怕被其他人觊觎,而做出不该做事儿。
自古以来,为美人篡位人还少么?
他自诩是千古明君,但远在万里之外还有个蓬莱仙岛,传闻那里有着不外出国度。
若是某日他兮儿美貌,传入蓬莱仙岛,他怕抵不住这个域外势力。
人和半仙,总归力量悬殊。
心情极苏婉兮,嫌在自己大鼓跳还不够,转身回旋间索性跳到浅绿那个鼓面。
浅绿贴近望着苏婉兮对她巧笑倩兮,傻笑快流出了口水。
兮姐姐美,兮姐姐漂亮,她可以不吃饭不喝水,但是她不能没有兮姐姐!
浅绿视线随着苏婉兮动作,而下起伏,目不转睛。
卢玉郎蹲在墙头,不期然和苏婉兮笑容撞到了一起。
“玉儿!”苏婉兮停住动作,对她歪头粲然一笑。
卢玉郎差点儿被如斯笑容,美栽下了墙角。
“宝儿,你这么美,该如何是?”
卢玉郎苦恼着苏婉兮,据他所知,拓跋护正让奴才准备砖墙瓦片,将广寒宫围墙砌高一点儿。
苏婉兮吃吃直笑:“难道玉儿你不美了?你们一个两个儿,在我这儿装模作样,是像把我夸晕过去么?以后我若是目无人,第一个找便是你们!”
浅绿亲昵搂着苏婉兮腰:“啊,啊。兮姐姐来找我,我用一辈子来偿还!”
对这个黏人丫头,苏婉兮无可奈何。
“次你这话,稚奴罚你抄了十遍金刚经。想必过会儿,稚奴旨意要下来,你还得抄!”
浅绿傲娇哼了哼:“不怕,我次特意抄了十份!皇兄除了让我抄抄佛经,还能做什么!我早有应对招儿了!”
所谓应对之法,即是将两只毛笔绑在一起,间隔些距离,如此抄写佛经时便能够一次性抄两份了。
卢玉郎面容疏冷扫了浅绿一眼:“大公主抄佛经,我已经将它们烧给了九泉之下蒋贵妃!您放心,聪明这招儿,没用!”
浅绿眨巴眨巴眼睛:“大冰块,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了?按理来,咱们俩儿不应该同仇敌忾,共同抵抗皇兄吗?你怎么能在背后,插同盟一刀呢?”
卢玉郎面无表情:“我并没有和你结盟。”
浅绿哑然了,她有道理,她竟然无力反驳。
“兮姐姐!”浅绿蹭到苏婉兮身边,声音软软撒娇着。
苏婉兮抿嘴一笑,眼里尽是狡黠:“你以为你那聪明,稚奴不知?过会儿且,稚奴下圣旨,必是让你抄道德经!”
浅绿脸立马苦了起来:“兮姐姐,不带这样。我可是你发现,你带回广寒宫,你不能眼睁睁着我受苦,不对我负责啊!”
那一唱三转调,活似苏婉兮是个负心汉。
苏婉兮偏生皮厚,同情心不:“可稚奴是我夫君呢!”
“夫君重要,还是姐妹重要?”浅绿不依不饶。
卢玉郎对这个问题很重视,冰冷眼神,寒飕飕落在苏婉兮身。
苏婉兮气质清冷,不怕卢玉郎冰块似得气息。
“自然是夫君重要!”苏婉兮不假思索答道。
拓跋护在墙外,偷听到这话,笑牙龈都露了出来。
他宝贝兮儿哟,真是让他宠到天去也不为过。
以前他不懂为何君王为博美人一笑,宁愿弃国。现在,他明白了。
只要他兮儿开心,他做一切都值得。
浅绿不知道拓跋护一个人在墙外暗喜,她感觉自己心已经碎成片片,再也拼不成一块儿。
“宝儿,拓跋护这么重要?”卢玉郎到没有特别吃醋,这近一年来拓跋护所作所为她清清楚楚。
苏婉兮甜笑道:“稚奴是陪伴我一生人啊。父母、子女、亲人朋友陪伴久人!”
但是,她瞬间画风一转:“正因为我视稚奴如命,若哪一****胆敢负了我,我必不留情,与他共赴黄泉。”
若你爱我,我们自和乐一生。若你负我,我们便一起死吧!
苏婉兮感情是如此猛烈偏执,浅绿和卢玉郎似懂非懂点点头。
她们似乎明白了,为何拓跋护能排在她心头第一位了。
那种两人之间再无第三人亲密,是她们不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