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些年事,苏婉兮都在眼里,明白在心里么?
苏婉悦一直以为苏婉兮和她生分了,是因为对后宫荣华起了争夺心思,而非知道她和苏夫人对她陷害。
现在来,似乎不尽然。
“姐姐,您原谅悦儿一回吧。咱们还是姐妹,不?”
苏婉悦凄然膝行向苏婉兮,伸手想抱住苏婉兮大腿。
然而,在她手即将贴近苏婉兮身体时,她顿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护甲扎向苏婉兮。
这护甲原是苏婉悦刻意带,其锋利和坚韧不匕首差。
“苏婉兮,你去死吧。你死了,没有人能和我争宠了!我容貌如此美艳,你不该活着。不是都你是广寒宫嫦娥转世么,那你死了正天,何必和凡人争物。”苏婉悦状若疯癫。
巧言、花语惊呼向前扑去,苏婉悦这个疯子!
可任由她们动作再快也是白搭,有一个人速度她们快。
“兮儿!”拓跋护从百米之外,仿若瞬移过来。
他坚实肩膀紧紧搂住苏婉兮,同时狠狠将苏婉悦踹到一边去。
台阶角落尖锐及那满手护甲,在这突如其来冲撞之,挠花了苏婉悦脸,鲜血横流,一时不清她真实面目。
苏婉兮惊慌在拓跋护怀里喘息着:“稚奴,幸有你。”
拓跋护温声拍着她背,声音极尽温柔:“兮儿不怕,朕在。有朕在,兮儿永远不会遇到危险。”
“嗯!”苏婉兮声音有些虚弱,可见是被苏婉悦吓很了。
拓跋护最见不得苏婉兮有丝毫受伤,无论是身体发肤还是精神。
轻松抱着怀里珍宝,拓跋护三步并两步走到苏婉悦面前。
苏婉悦硬撑着睁开眼,红色鲜血漫过眼眸,有点儿恐怖。
可怜她不自知,还摆出勾引姿态。
她总想去试试,试试这个男人是不是爱她,可不可能爱她。
“皇,妾身委屈。”苏婉悦声音婉转道。
拓跋护面色森冷盯着她:“贱人。”
“兮儿,朕给你出气,不?她竟敢伤害你,朕要弄死这个女人!”拓跋护骂过苏婉悦后,低头却是温柔宠溺。
罢,明黄色龙靴毫不留情踩在苏婉悦手指,骨头被碾压而发出咯吱咯吱声音。
于辞识眼色从宫婢那儿那了个帕子,早早塞在苏婉悦嘴里。
饶是她疼痛汗流浃背,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十指连心,拓跋护是将她十指骨头粉碎,这等伤痛得折磨。
苏婉兮瞥了她惨状一眼后,埋在拓跋护怀里不再。
她不是同情,不是不忍直视,相于前世她浸猪笼死,这算什么。
那种水蔓延过整个身体,钻入眼鼻耳嘴,且浑身捆缚无法挣扎感觉,没有经历过人,永远不会懂。
若是苏婉悦前世一剂毒药了断她,她都没有这么恨。
可偏偏她选择了最痛苦死法给她,折辱她,伤害她。
此仇不报,她怎对起这一世光阴。
拓跋护不知苏婉兮心思,以为她心善胆,不得如此血腥。
“兮儿,是不是朕吓着你了?朕这带你到寝屋去,歇息。”拓跋护心疼着苏婉兮苍白脸,有些后悔行事不周。
苏婉兮淡淡一笑,声音轻如羽毛:“丽贵人该如何处置?”
拓跋护剑眉横竖:“杀了!”
苏婉悦痛近乎晕厥,听到这话立马翻了白眼,昏过去了。
“稚奴,她和我到底是一个父亲。给她条活路吧。”
苏婉兮什么,便是什么。
拓跋护顺从道:“听兮儿。丽贵人剥夺封号,降为庶人,关入冷宫。”
琵琶听到此话,感到眼前一片黑暗,也晕了过去。
拓跋护扫了她一眼,似是想起当日在后院事儿。
“苏庶人婢女无功无罪,便顶了丽贵人位份吧。”
苏婉兮轻抬眼皮,不知拓跋护这么做是为何,但无论怎样总是不会害她。
她是真信他!
苏婉兮寝屋内,拓跋护将头埋在苏婉兮脖颈,贪婪吸着她身散发出香味。
“兮儿,你不知道朕方才到那个贱人要伤害你时,朕有么害怕。若知道她如此疯癫,我宁愿换个人给你当靶子,也不要用她。”
拓跋护声音里有丝慌张,苏婉兮柔笑安抚着他。
“稚奴,我这不是么。原该是我害怕,现在倒是你反过来了。我弹一曲琴给你听罢?”
苏婉兮在拓跋护耳边轻声慢语,拓跋护听话松开手,他喜欢兮儿弹琴作画样子。
兮儿如斯完美,果是天神人也。
后院,一曲高山流水,苏婉兮弹得清清冷冷,独立于繁华之外,返璞归真。
拓跋护从靠在床边,换做起身拔剑。
他曾觉得剑乃风骨,唯用于杀人遇敌,不宜寻欢作乐。
今日他却愿意在她琴声之下,舞一曲剑舞,以作兴致。
剑影寒光,弦音铮铮,佳人英雄缱绻在碧天之下,颇有黄泉碧落生死相随缠绵。
于辞候在后院门口,挣扎向拓跋护和苏婉兮,忍住了心急切。
待半柱香过去,于辞趁着拓跋护将剑放入剑鞘时间,跑过去。
拓跋护刚准备走到苏婉兮身边,和她亲昵一二,结果低眼瞧见于辞那张冷脸,心里膈应无。
“皇,襄王、左相、苏工部左侍郎在御书房,跪地求见!”
于辞声音冰冷,无动无波。
拓跋护皱着眉头,这几个人怎搅和在了一起。
苏婉兮耳朵灵敏,听得于辞覆在拓跋护耳边话,她脸色微变。
那日卢玉郎同她话,她时时铭记在心。
是娘亲父亲寻来了么?苏婉兮抚着琴手,一不心用了力,手指被割破了。
拓跋护转头瞧见那白玉手指嫣红,急急走了过去。
“兮儿,痛不痛?花语,快来替你主子包扎伤口!兮儿,你这样让朕怎么放心让你一人呆着。不如你同朕一起去御书房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