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汉臣笑了。很温和宽容:“如果他是。我一定也会注意到的。苏醒虽然也是孤儿。但是年纪对不上。”
“是啊。”我说:“不过我看着他。还是会想起弟弟……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过的好不好。”我走近李汉臣身旁:“如果可以。尽量给苏醒多一些方便吧。我希望他在南星云的工作可以顺利。过得更愉快轻松。”
“沒问題的。”李汉臣一口答应。苏醒道谢说:“多谢皇上与皇后的关照。我还会在帝都停留一周。有两场表演。如果两位能够來观赏的话。我将非常荣幸。”
李汉臣笑而不语。示意旁边的姚章送他出去。
“你今天怎么莽撞了。”
虽然是有点责备意味的话。但是他的语气并不重。
“大意了。”我坦率的说:“被人利用了我的焦虑。所以才会弄成刚才的局面。还得多谢你过來给我解围。”
“谢我。”他看我一眼:“我的妻子被别人设计和一个男歌手单独呆在一起。我赶过來解围。你需要向我道谢吗。”
我看着他:“不需要吗。”
他长长的出了口气:“算了。现在不讨论这个。你弟弟的事情。我需要详细点的资料。才方便帮你找到他。”
“其实。不必那么麻烦。”我仰起头看他:“现在我的名字。已经和你一起。南星云人人皆知。而南星云之外的其他地方。只要是可以得到资讯的地方。都会知道。如果小谨知道我在这里。他……应该会來找我。或是想办法传消息给我的。”
李汉臣沉默了一会儿。说:“等忙完这两天。我们得好好谈一谈。”
“是的。”我想。真的有这个必要。
“你的事查的怎么样了。”我沒说什么事。不过他明白我指的是他身边可能有内奸的事情。想來我们俩也很一致。他身边有人在算计。我身边也有人在算计。
等下出去我就得狠狠收拾一番。不然这些人真以为我是软柿子好欺负。
有的时候忍让只会让事情变的更糟。尤其是在宫廷这种地方。
我沒抬头。把裙上的褶痕抚平:“你干嘛偷看我。”
“这话是怎么说的。”他说:“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
“我有第六感。”我抬起头來。他倒是沒有任何不好意思的表情:“好吧。就算我看了。我看自己的太太。有什么不妥当吗。”
“就事理上讲。沒什么不妥。可是就我心理來说。我觉得很不妥当。”我说:“你心里怎么想我的。这些天我们不是一直在装陌生人。装的很好很成功吗。”
我还是把话说出來了。迟早得解决这问題。
冰墙不去理会它。或许它会因为季节变换而自动融解。
但是心墙呢。不去管它。它可能会越筑越高。最终……无法打破。
所以最好还是不要让小问題变成大问題再來对付。那句话怎么说來着。应该将危险掐灭在萌芽状态。
“好吧。我是有点纳闷……”他坐下來。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你的身世我真的一点儿也沒有查出來。也绝对沒有想到。”
我抬头。窗外的院子里栽着树。开着满树的花。一片浓绿浅粉。象一片云霞。漠漠然。绵绵意。仿佛一首诗中的情景。
“但是……”他说:“我最闷的不是你的身世。而是你为什么沒有把事情告诉我。”
我转过头來。这间小客厅里贴着浅色的墙纸。有点莹白的颜色。被窗外的花红叶绿一映。凭空多了几分柔与静。
“我觉得你说这话一点立场都沒有。”我说:“我对我的隐瞒绝对比我对你的隐瞒要多许多。你的身世。你的目标。你所做的事情……我们在双文星注册结婚的时候我对你除了一无所知还是一无所知。连你真正的长相都是那时候才刚刚看清楚。你对我就很坦白吗。”
“我那时并不想把你吓跑……”他小声嘀咕。样子居然有点孩子气。我忽然想起我们重逢的第一天。他那副胸有成竹一副要把我吃定的样子。突然觉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好。那么我们互相都有隐瞒。不过你隐瞒的更多一点。而且你一开始就动机不良。”我蜷起的手指慢慢摩挲手心:“我还想过你是不是想要一个继承人故意制造了我们第一次的意外。所以在那样的环境下有了孩子你还是坚持要留下他。我想过你这么多年坚持着寻找我们是不是也是为了你的野心。为了和太子较量时不落下风。我被困在迷失城堡的地下储藏室的时候甚至想过是不是你故意泄露了我们的所在。以转移太子的注意力……”
他做出一个要晕倒的表情。应该是个滑稽的样子。但是他做出來就显得很随性倜傥。人长的帅。穿的好。总是要占便宜的。起码。人人都喜欢与美人美男打交道。沒几个希望天天看见一群丑脸围着自己。
“他们都说女人最会胡思乱想。果然一点也沒有错。”
我笑笑:“其实我这么说并不是代表我现在还在用这些想法猜疑你顺便折磨我自己。我只是想说。误会这种东西。当事人自己沒有感觉。可是对方的心里已经筑起了城墙。就象我的这段所谓身世。我从小根本就沒想过有一天要回南星云來。和你在逃难的时候相遇。我又怎么会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來历。我为什么要象傻子一样和你费力的去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