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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飞到一半掉下来,俺们可不管!”
“怎么会!”说着,斐昶鉴自怀中掏出一卷油纸,展开了,是一幅密密麻麻的图纸,画着不同的部件,标着详尽尺寸,凑起来,便是一个风筝。
出发之前,斐昶鉴找到卧虎谷的地理图,推测了大裂谷的宽度和两边的落差,同时,在诸葛木匠馆详细地询问了诸葛先生,结合此地风向风力,讨论了通过风筝飞越大裂谷的可能性。
诸葛先生戴上大西洲水晶镜,拿出算筹,摆弄了一个上午。
最后,还是带着犹豫问:“万一中途下雨,万一妖族用弓箭抛石,万一……风向突变,中途落了下去……”
“凡事总考虑万一,万事休矣!”斐昶鉴皱眉道。
“道爷,老朽多一句嘴,修道之人,踏剑而飞,你为何……?”诸葛先生问道。
“呃……”,斐昶鉴放下茶杯,双手搓着膝盖道:“踏剑而飞……倒是简单,但是我的剑芒剑气纵横百里,很容易被妖族觉察,不如夤夜趁风,悄然而过,免得惹是生非。”
……
“长安诸葛先生的造作,所以,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诸位要有信心,退一步,即便斐某中途坠落谷底,被妖族捉了,也有道门法宝护身,不用担心。”
斐昶鉴一手拿图,一手举着拳头,给木匠们鼓劲。
沉默了一会。
“那也不成,你要出事,神姥怪罪下来如何?”
“也对,风筝挂人,从没听过……”
“道爷,另请高明吧!”
一旦有人带头,木匠们七嘴八舌,又纷纷打起了退堂鼓,眼见就要转身回去。
“做好之后,每人黄金三两!”
这是斐昶鉴最后的手段。
然后……
一声不吭,木匠们就迅速开始忙碌了,熬胶,割牛皮,劈竹条,编绳子,一人牵头,按照图纸指挥众人,一步一步开始制作斐昶鉴的风筝。
斐昶鉴坐在凳子上,背靠土墙,心中甚是后悔,早知道黄金有用,何须费那么多口舌,同时哀叹道,人心不古啊,在这边陲蛮荒之地,都如此见钱眼开,是该庆幸他们民智已开,还是该抱怨利欲熏心?
不过,风筝能做好,便要拜谢道祖垂怜了。
……
荒原的夜晚极为寒冷,日出也要来的晚一些。
随着夜色变浅,东边的天际出现一抹红晕,随后,像是谁拿胭脂又涂抹几下,橘红愈加浓重,云朵显出金色的边缘,一眨眼,一轮红日已经跃出地面。
万物伸出长长的影子,综合交错在荒原之上。
一架翅展两丈的黄色风筝,静静地趴在地面,在通透而冷淡的日光照射之下,焕发出耀眼的光芒,似乎随时可能冲天而起。
斐昶鉴身背长剑,影子长达数丈,静静地抱臂而立。
微风吹起青衫。
“等啥咧!”木匠们急着回家。
“等风!”
但是风没有来,直到天黑夜深,斐昶鉴站的累了,木匠们饿了,骂骂咧咧去狗妖的灶间生火煮粥。
斐昶鉴有些生气,看了看天空,观星看月,今日必有大风。但是天空纯净,眉月边上飘着几朵懒散的云影,似乎没有风来的痕迹。
“非得动手!”
嘟囔一句,斐昶鉴右手五指摊开,掌面朝天,左手在右手掌心画了画,然后用力一抓,似乎在撕扯什么东西,口中低声闷喝:“起!”
旷野,月亮和云朵忽然一个恍惚。
有风贴着地面,低伏而来,犹如人在弯腰奔跑,跑着跑着,便直起腰,越跑越快,卷起黄沙漫天,呼啸而过,草屋的破缺处发出凄厉的风声。
“风来了!”
斐昶鉴一吼,屋里的木匠们放下粗碗,争先恐后出来,扯住绳子,风筝翘了起来。斐昶鉴上去抓稳,风越来越猛,木匠们被吹得几乎站不稳,互相搀扶,才勉强不会摔倒
终于,风筝动了起来。
木匠们急忙拽绳子向后迎风跑,呼一下,风筝拔地而起。随着绳子越放越长,斐昶鉴也越飞越高,按照约定,绳子放到尽头,木匠们便一起松手,空中的斐昶鉴觉得身体一震,开始御风而行。
低头望去,荒原一团漆黑,此处人烟稀少,地面并无灯火。
耳边风声呼啸,不久便滑出数十里,脚下忽然出现一条河流——深夜未明,地面的河流应该看不到,能看到的,是一条光的河流。
大裂谷下面,有一条繁华的街市。
斐昶鉴目力过人,饶是相隔甚远,也隐约看到裂谷之中的妖族,在灯火辉煌的街市上川流不息,内心不由暗道,地陷并无太久,为何谷中就如此热闹?
乍一看,这谷中与长安的灯市并无二致。
敛住呼吸,斐昶鉴感知风向,轻轻操纵着风筝的小翼,改变着飞行方向,不敢发出一丝声响来。
还好,唤风术带来的风一直绵延不断。
堂堂道门修士,如今却要做贼一般在妖族的地盘——不对,还是人族的地盘,蝙蝠一般暗夜潜行,说出去也是件丢人之事。
正失神胡思乱想,黑乎乎一物扑面而来。
那物不知道有几只利爪,一只勾住斐昶鉴衣服,一只挂在风筝骨架,还有一只向着斐昶鉴的喉咙划来。
腐臭味顿时充满口鼻。
情急之下,斐昶鉴右掌一晃,指尖剑芒突现,半尺长,青白色,隔空一斩,那物断了一爪,身子倒吊,吱吱怪叫。斐昶鉴唯恐下方妖族听见,回掌再斫,那物飞身要逃,仓皇间,尖爪挂住了斐昶鉴的剑锷。
罡风迎面,那物飞起数尺,仓啷一声,竟将长剑拔出。
一声“断!”
剑芒吞吐,那物在空中被劈成两半,长剑忽然下坠。
斐昶鉴伸手,没有够到,右脚轻轻一踢,长剑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剑柄朝下直直坠落,还未去抓,偏巧此时斜地里一阵大风,双手不由抓紧风筝骨架。
长剑顺着腹部下坠。
若是落了下去,妖族抬头,必然发现自己行迹。
倒吸一口凉气,双脚一夹,将长剑稳稳接住,惊出一身冷汗。
唯一不美之处,是剑尖抵在裆部,不敢乱动。
小心翼翼夹着长剑,又飞出数十丈,待风势平稳,才腾出一只手,将剑放回鞘中。
此时已到裂谷边缘。
身后朝阳初生,霞光万道,眼前裂谷崖岸,怪石嶙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