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离开村子
这时村长已经好了,至少能站起身来。
他看到疯女人离开,但依然有些后怕:“大师,她真的走了吗?”
我说:“放心,鬼之所以成为鬼,就是因为怨气未了,现在她已经想通前因后果,怨气已经消除,投胎转世去了,不会再停留世间,所以现在祝她投胎到一个好人家。”
村长说:“要是这样就圆满了,不过我们村民烧了她的尸体,但这天气依然是旱,到底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说:“先前听梅香说,疯女人,也就是小双死后一百天,坟头寸草不生,不时有水渗出,而这非常符合旱魃出现的条件,以照传统做法,你们烧了尸体——也就是烧死旱魃后,天便能降雨,解除旱情。
但是你们烧了旱魃后,天气依然干旱,再加上现在小双说她并不是旱魃,所以真正的汉魃还没有出现,所以我想,那个旱魃是不是藏在女人的坟中呢?咱们过去看看。”
村长马上前面带路:“大师,咱们赶紧过去。”
我们于是又驱车来到了女人坟前。
女人的坟,很低矮。
前面说过村民把小双的坟挖开后,取出尸体送到火葬场火化。
随后他们把小双的骨灰装进一个瓷瓶中,重新埋了起来。
目前这座新坟,依然寸草不生,而且坟头还在渗水。
村长指着坟说:“赵大师,你看,她说她不是旱魃,但是这特征多明显:旱魃就是偷偷地把水全部聚集在这里,然后让大伙没水吃,地面干旱。”
我示意他不要说,然后把左手放在这堆土,想用顶上化佛手眼,感应一下这里面是否有鬼怪,就像感应钱塘夫人卖的翻新死婴衣服一样。
我并没有感应到这里面有鬼怪,却感应到了小双的一生所想。
她的人生分为两个阶段,二十岁之前与二十岁之后。
之前的生活,虽然得到了村人的抚养,但无父无母的孩子,难免会遭受到同龄小朋友的欺负,而且还没有机会上学改变命运,所以自然委屈。
之后的生活,就是疯了的这十年,从大好年华一下子变成了七八十岁左右的老太太,这当中的委屈也无人知。
所以这渗出的水,只不过是疯女人的眼泪而已,并不是疯女人把水偷来藏在她的坟中。
这时,村长问我:“大师,这里面是不是有个旱魃?”
我说:“这不是水,这是那女人的委屈的眼泪,不过你放心,女人一走,这里很快就会干涸,还有以后你们要记得常来上坟。”
村长点了点头说:“放心,我们能为她修墓,上个坟能有什么?”
我这时说:“村长,我想说一句废话,不知道你愿意听不?”
村长急忙笑道:“大师的话,哪里废话呢?”
我说:“你们把土都烧成砖,以后怎么种粮食?”
村长半天没说话,最后才说:“我要带大伙致富,你看,不但我有奔驰,我们村上的奔驰也不少,大师,你不是想举报我吧?”
我说:“你放心,你们村子的事,我不会管,我只是问问,不过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我说的话。”
就在这时,梅香突然全身发抖,然后对我说:“赵大师,我怎么了?我怎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我这时才注意到她的脖子上还有血。
流血的伤口已经发黑,而且她的红指甲正在变黑。
红指甲,是她染的红色指甲油,而变黑,则是她体内的血要凝固。
血一但不流动,人必然会死,而她这样的快速凝固方式,只能说明一点,那个布娃娃咬了她一下,她即将发生由人变成死人,然后再由死人发生尸变的这一系列过程。
看到这儿,我马上对村长说:“村长,你这里有米吗?”
村长以为我问他要米,不由笑道:“请大师放心,我们江南鱼米之乡,你问我们有米吗?”
“不是,是糯米,现在梅香已经中了尸毒,如果不快点把他弄好,她很快就会变成僵尸。”
梅香听到这里,不禁大吃一惊:“我不想变成小双那样,大师快救我,如果救不了,干脆让我彻底死了算了。”
村长也吓了一跳,随后火速去了他家,村长怕不够,端出一大盆子糯米。
我抓起一把糯米,对梅香说:“梅小姐,这个可能会非常疼。”
梅香说:“你只管洒就行了。”
稍后我便把糯米撒在了她那发黑的伤口上。
当糯米撒在她的伤口上,就像把水泼在很热的铁板上一样,发出滋的一声,然后就冒出一股白烟了。
然后那糯米瞬间发黑。
发黑的原因是,糯米把尸毒吸了过来,而她的伤口颜色变浅。
这种感觉,柳若男已让我享受过一次,我坚决不想再享受第二次。
我发现我现在看人的目光还不错,通过梅香开的车,就能推出她这个人的性格,果然,在除尸毒这过程中,她没有叫一声,非常坚强。
梅香咬着牙,脸上的汗珠子也不断往下流,一直等到她的脖子上的伤口变成肉色,指甲再由黑变红,以及她也能自己控制自己时,这才感觉到不太疼。
随后,又将她的伤口简单包扎一下,我们便与村长告别,返回小区。
坐在车上,我望着窗外,我以为这里真是旱魃,却没想到扑了空,但也不算白来,至少让我知道,干旱确实由旱魃引起的,而且确定了,真正的旱魃不再这里,这种像小双的“旱魃”只是民间传说而已。
梅香说:“大龙大师,你在想什么呢?”
我说:“我在想人生无常。”
梅香说:“我准备把这块地挖完,然后把窑场关了。”
“你舍得吗?”
“我有一个十岁的儿子,与他爸生活在外地。他爸是个教书的,十足的软蛋,窝囊废!当然这是我,你救之前的想法,在我疼的要死的过程中,我突然觉得,人生最珍贵的,莫非就是有个完整家。像小双这种可怜的女人,我比她幸福太多。我有丈夫与儿子,但我却不知道珍惜,其实我也赚了不少,我准备拿着这钱,回去重新再做个生意,好好陪他们。”
听到她说教书的男人是软蛋,窝囊废,我不禁感觉一阵蛋疼,但还是装作不在意:“也好,窑场毕竟违法,你这样做说不定哪天就进去了。”
梅香点了点头。
回去以后,洗了洗澡,然后睡觉,正睡着,突然听到屋内的铜铃急速响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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