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二十八早晨,许正扬一家人吃过早饭,许正扬的父母忙着蒸馒头,炸藕炸鱼炸丸子。许正扬要帮父母的忙,母亲说,“扬扬你在厂子里忙了一年了,回到家就歇歇吧。沏上茶,陪着你爷奶说话,你姐下午可能过来,人家家里过年也忙啊!”
许正扬烧开了热水,沏上茶,闷了一会儿,给爷奶倒上。
爷爷开始说话了,“扬扬啊,你给你那个女同学江海宁拉对象拉的咋样了?
爷爷果真把孙子媳妇的事一直挂在心头。
“啊,爷爷,江海宁还在上学,没咋样,拉的挺好!”许正扬回答。
“拉的挺好是啥话,我听你妈说你那个女同学江海宁过了年阳历七八月份书就念完了,你们拉的年数也不少了,该合计一下啥时候结婚了。我和你奶也是八十好几的人了,说不定那一天嘴一呱嗒,眼一闭,就没了。我们盼着早一天能看着你们俩结婚呢!”
爷爷说话也真够直接的。“爷爷,你和我奶身体这么壮实,哪像您说的那样呢,我不光盼着您和我奶看着我和江海宁结了婚,还要让您们照看重孙子呢!”
许正扬坐在爷奶的跟前,看着二位老人喝茶,然后给倒上。
“扬扬啊,俺们也想这么着,可你们俩不结婚,怎么能生孩子,我们怎么看孩子啊!”奶奶说道。
奶奶虽然比爷爷岁数大,可思路还是比较清晰,避轻就重地又进行了切中要害的提问。
一看实在不能回避两位老人的问题,许正扬说道,“爷爷奶奶,江海宁的父母可都是县城单位里的干部,家庭条件比咱家强得多哩,要按您们老人的说法,给孩子找亲戚要讲究门要当户要对,可就咱家与人家的家庭状况比较起来,门当户对吗?”
许正扬从老人的正统的伦理观念切入,说明这桩亲戚门户的差异。
“哪能比得了嘛,人家一家人是吃公家饭的,咱家是再平常不过的百姓家庭,到底是不能跟人家平起平坐的呀!”
爷爷将昏花的老眼睁得大大的,孙子讲地很在理啊!
“所以说,这桩亲事不是咱家单方面说了算的,咱要听人家女方有什么意见,人家女方说结婚,咱是求之不得,要是人家说暂时不结婚,咱也不能拧着来,嘛事要商量着来。”
许正扬一看爷爷被自己提出的困难弄得有些没辙了。
“扬扬啊,江海宁打算怎么着啊?”爷爷开始关注起江海宁的意见来。
“爷爷,江海宁打算大学毕业了之后,再继续念书,结婚的事儿,过几年再说。”许正扬给爷爷奶奶透了实底儿。
“还要念书?这书要念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奶奶有些不明白现在的小孩子念书念起来为啥没完没了。
“奶奶,我给您说您也不明白。不过请您和我爷爷放心,虽然我和海宁没结婚,可我们决定每年都回家来看望您们的,省的二老想我们。爷爷奶奶,过了年,来来亲戚,我用车拉着咱们一家人去县城和您们未来的孙子媳妇一家人见见面,吃顿饭,认识认识。”
“哎哟,可不能去人家家里去麻烦人家,这不合规矩嘛!”爷爷连连摆手。
“不是去她家,我在县城订好饭店,在饭店里吃饭!”许正扬大声说道。
“这还差不多,这吃饭的钱可得咱拿,要排排场场的,不要怕花钱,这样才能显得咱家的诚意,脸面上才能过的去。”爷爷还是讲求老论道。
“爷爷奶奶,您们就放心吧,你孙子我知道怎么做!”许正扬说道。
就这样,爷爷奶奶好久以来的心结就这样被许正扬解开了。
许正扬的父母在堂屋里出来进去的,听到许正扬跟老人的对话,暗地里偷着乐。别说,如今的儿子是真能说,整日里拿孙子结婚的事当整事儿的老人终于被孙子说服了!
下午,姐姐和小外甥来了,爷爷奶奶把上午许正扬跟他们说的话说与姐姐听,姐姐也说兄弟说的是实际事儿,他们的事有他们自己做主,人家有自己的谋划哩!
一会儿,在和义德技工学校上学的几个学生买着东西来看望许正扬的家人了,许正扬的父母把过年的菜端上来,许正扬把带来的酒拿出来,叫来了许正强、许正奕和许志清,十几个和义德的成员围坐在八仙旁喝酒吃饭,说话聊天。许正扬的家人看着许家庄的几个年轻人们为了事业聚到一块,高兴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