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钰看了楚妃一眼方才道。
“你说什么?”楚妃端着茶水的手顿时僵住,一双美目死死的盯在玄钰的身上,“你说那个禁宠才是刺杀太子的刺客!”
“是的母妃!”玄钰点了点头,和楚妃的目光错开,“我记得母妃说过,我们要辅助的人是三皇兄,鹬蚌相争,三皇兄才能做那得利的渔翁啊!”
闻言楚妃并没有立刻开口,只是静静的喝了几口茶水,然后目光落在玄钰的身上有些凌厉,“钰儿,记得,你终究不是真正的皇子!”
玄钰的目光闪了闪,她知道楚妃这是在提她乃是女子之身,不可卷入皇位的争夺之中的吗?
所以她并没有接口,只是提起桌子上的茶壶拿了一个杯子倒满水,静静的喝了一口,心中却是苦笑。
母妃,我并没有夺嫡之心,但是我没有这个心却并不代表他们就会放过我,如果他们会放过我的话,那么真正的赵玄钰便不会死掉了!
既然你要辅助三皇兄,那么女儿自然要推波助澜一把!
不然最后要是胜利的人是其他两人的话,那么即便你我并未参与也免不了身陨的下场!
东宫,一袭明黄头顶紫金冠的青年男子静静的坐在那里,手中拿着的是从刺客那里招供出来的供词。
看了许久,方才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一旁身着浅青色衣服模样平庸,甚至有些丑陋的青年的身上,同时将手中的供词递到了青年的手中。
“华林,你怎么看?”
凤华林接过赵玄庆手中的供词看了半晌,然后道,“太子殿下,刺客确实是七皇子的人!”
“哦!”赵玄庆眼皮一跳,道:“这么说此次刺杀本宫是七皇弟派来的!”
“也不一定!”凤华林摇头,将手中的供词放到一边,自行找了个位置然后坐了下来。
对于风华林随意的行为赵玄庆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微微抬首示意他继续。
“据那位姓林的御林军领队所说,当时抓到刺客的地方是九殿下的浴室,而且他们去抓的时候那个刺客可是晕过去的!”在说道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凤华林特意咬了重音。
抓到刺客的时候,刺客是晕过去的,也就是说,很可能刺客被九皇子掉包了而正好七皇子派了刺客去刺杀九皇子。
当然这样的几率是很小的!别说是赵玄庆,就散是他自己也觉得不太可能,但是却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赵玄庆摇了摇头,目光掠过凤华林,望向屋外茫茫的夜空。
“这事情虽然确实很是蹊跷,但是想来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的,在皇宫之中,最有可能夺得皇位的,除了我和三皇弟便是他了,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迫不及待!”
话说到此处,赵玄庆和玄钰相同的凤目之中两道寒芒乍现。
七皇弟,既然你这么想要皇兄屁股下面的这把椅子,那么皇兄不做点什么给你貌似有些说不过去的吧!
七皇子府。
天色渐明,到了第二日依旧不见派出去的刺客回来。
捷宁轩中,一个和玄钰有三分相似,但是却比玄钰少了几分绝美妩媚的,多了几分阳刚坚韧的男子静静的站在门口。
初春时节,天气还未回暖,院子里大片大片的腊梅花肆意的开放着,点点艳红的花瓣从树枝上落下,在空中一阵蹁跹舞蹈之后最终落到了地面上。
伸出手,捏起一片在空中飞舞的梅花花瓣,赵玄捷的眉头一点点的蹙了起来,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他并没有回头,只是伸手一抛,将手中的花瓣抛向了空中。
辰时刚过,但见一个侍卫匆匆的行到了男子的面前,“参见七殿下,殿下千岁!”
赵玄捷没有回头,依旧静静的伫立在那里,“出事了?”
“是!”侍卫低下头将身体俯得更低了一些。
“那他人呢?”赵玄捷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但是却平白的多出了一份冷意。
那侍卫瑟缩了一下身体,然后道,“据说,是被东宫的人带走了!”
太子的人?
赵玄捷挑了挑眉头,缓缓的转过了身体,他派的人不是去刺杀九皇子去的吗,怎么会被太子的人抓去了,他和太子虽然不合,但是还没要到达非要将对方致死不可的白热化的地步。
“那后来呢,后来查出什么了没有!”
看着赵玄捷到了此时依旧面无表情的脸,侍卫打了个冷颤,小心的道,“只查出那刺客是殿下的人,然后就没有了!”
“没有了?”什么意思?赵玄捷的声音开始变冷。
“东宫的人只从他的口中查出他是殿下的人,然后之前他服下的毒药便发作了,此刻他已经死在了天牢之中!”那侍卫心口颤了颤终于一口气将话全部说了出来。
早不死晚不死,直到说出是他的人之后才死!这么看来,事情似乎麻烦了,以太子的心性,即便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但是最终嫌疑最大的还是他。
随着侍卫的话落,赵玄捷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丝凝重。抬步走到了那个侍卫的面前,在那个侍卫惊慌的目光中一只手掐上了他的脖子,只听见“咔嚓”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那侍卫的脑袋在赵玄捷的手中软软的偏到了一边。
手一松,那个在他手中已然没有了呼吸的人便“啪”的一声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任何的生机。
“来人!”拿出一叠手绢,将掐人的手认认真真的擦了一遍,然后对着身后的空气吩咐道;“白夜,让所有人都注意一些!”
“是!”只听见一声铿锵的响应,以及一丝细微的风响,却是半个人影也看不到。
太子殿下,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了,我们之间便用不着什么解释了,直接交锋或许更好一些。
当然,即便有解释的机会,我们两人,恐怕无论是谁都不会相信对方所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