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岑兮想告诉靳珩深她一直都在靳珩深看不到的角落,将他所有的喜怒哀乐都看入心底。
她一直都在靳珩深的身后,愿意陪同他经历所有磨难。
靳珩深嘴角牵起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浅笑。
盯着纸条上的笔迹看了良久,才将纸条收在上一次同样的位置。
夏岑兮几乎是小跑着来到艺人基地,她还需要去看看卓沁,此时此刻卓沁不会比任何人轻松。
被曾经亲密无间的恋人狠狠插上一刀,这种痛楚,她简直不敢想象。
“阿沁,公关部已经拟定了声明,对于你的负面程度已经在降低了,网络上也有不少的影迷朋友关心你。还有那个爆料的账号已经找到了ip地址……不用担心了。”
她坐在卓沁的右手边,紧紧的握着她冰凉的手心。
卓沁缓缓的摇了摇头,声音不再是刚刚面对记者时的坚定。
“你知道的,我在乎的不是那些,岑兮,他始终都没有放过我,原来他心底对我都是恨意…”
卓沁明白,不可否认,他依然在自己的心中有着无可替代的位置。但是她不愿沉沦在当年那没有办法改变的过去中,哪怕失去。
夏岑兮回了公司以后,冤家路窄的再一次撞见了最不想看到的人。
一袭长裙,娉婷袅娜,如果不是手段上不了台面,也该是个妙人。
“夏岑兮,我有东西要给你。”
面对聂晚清高高在上的态度,夏岑兮根本就懒得理会。
“不要。”
聂晚清一噎,丝毫不顾及面子被驳,将小型U盘放在桌上就昂着头高傲的离开了。
夏岑兮翻了翻白眼,有些无奈,本想弃之不顾,想了想还是把那小小的黑色方块拿了起来。
卓沁的事情因为环纳影娱的积极处理告了一段落,虽然还是有不少曾经的影迷选择脱粉,但大部分人都能理智对待这一段被别人曝光出来的过往。
最大的的威胁是竞争对手和公司的陷害,每一个人都像是匍匐在身边,伺机而动的饿狼,只等卓沁这块招牌倒下。
但意外的,卓沁刚直的记者发布会以及靳珩深的霸气回护反倒解决了局势的紧张,收获了一波路人缘。
但还是得商讨一下怎么解决卓沁接下来工作安排。
敲响了她那栋郊区别墅的门,这一次开门的不是佣人,而是一位看起来有些上了岁数的老人。
不过不是那日她在庭院见到的那位。
是卓沁在沪城那栋房产里墙上挂着的合影中其中的一个。
“您好伯父,我找阿沁。”
夏岑兮只能依稀辨别他的身份,谦卑的问好。
老人脸上不带有一丝生气,并没有回应她,打开门之后便自顾自的回了房间。
夏岑兮有点不明所以,有些忐忑,观看了一下房子感觉没啥异常之后,就轻手轻脚的走向卓沁的房间。
钢琴边上,女人十指轻柔而又灵巧的点在琴键上,每一个跳动出来的音符都带着哀愁的情绪。
《梦中的婚礼》诉说着的又是怎样的悲伤…
夏岑兮没有贸然打断琴声,绕过卓沁,默默的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一曲终了,直至最后一个音符低低的透过窗户的缝隙中逃了出去,卓沁静静的坐了一会儿才起身。
“你来了…”
走到茶台前为夏岑兮斟了一杯清茶。
“阿沁,公司那边的意思是…这周就可以投入拍摄了。”
接过茶杯,夏岑兮面带担忧的看着卓沁。
“但是我觉得你还需要再休息一下,就暂时和剧组那边帮你请了两天的假。”
夏岑兮的目光全部聚集在卓沁的脸上。
才几日不见,卓沁肉眼可见的瘦了下去。
“谢谢你,岑兮。”
卓沁有些感激的看着夏岑兮,他知道这个时候谁才是真正的对自己好。
“有件事情,我想麻烦你。”
夏岑兮注意到,卓沁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已经没有了上一次见到她时候戴着的戒指。
她没有多问,如果卓沁想说的话,早晚有一天自己会知道。
“你说吧,只要我能帮到你的,我一定尽力而为。”
“我…我想让你帮我交给他一样东西。”
卓沁从茶几下面的抽屉内拿出来一个精致的盒子。
夏岑兮明了,不出意外的话……里面应该装的是一枚戒指。
看着手中的盒子,卓沁缥缈的笑了笑。
“这是七年前…我们约定好的一件事情。我想可能永远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卓沁将盒子递了过去,有些压抑的决绝。
“既然他那样恨我,不如就结束的干净一些,也就不会对身边的人造成伤害了…”
夏岑兮心里叹息,接过盒子,郑重的对卓沁说道。
“好,我帮你交给他。”
“阿沁,没关系,结束就是结束了,有些东西强求不来。”
夏岑兮可能没意识到,刚才的这一句每一个字也是说给自己听。
“那你呢?你会不会觉得靳总也是强求不来的那个人?”
夏岑兮有些晃神的同时,卓沁向来直来直往。
心里竟然奇异的有一种被戳破的愤怒,一瞬,随后在内心消化。
“我们……我希望不一样。”
夏岑兮突然有些心慌意乱,在看过身边的情深不寿,夏岑兮突然有些害怕,越是感同身受,越是害怕。
“既然你没事我就先走了,阿沁,该走出来了,人总要向前看不是吗?”
夏岑兮站起身,将沙发上的大衣拿了起来,回眸望着卓沁的瞬间,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告诉她,还是在对着自己说。
落荒而逃。
坐进驾驶室的一刻,夏岑兮紧紧的攥着胸前的项链。
她是吗,她是的,她也是在爱情中强求的一方。
可现在……至少……靳珩深已经在慢慢打开心房。
夏岑兮走后,卓沁正要整理茶杯,却在沙发上见到了细小的黑色U盘。
她想要追出去的同时,楼下的车子已经疾驰而去。
夏岑兮没有回公司,而是径直回了别墅,她现在心绪太不宁。
喝了杯牛奶,做了会儿瑜伽,夏岑兮才算缓和过来。
坐在卧室里,她再次把有关于惊澜集团的那份文件夹拿了出来,仔细的阅读着。
最近的一段时间,她大概从中梳理出来一些不算清晰的信息。
惊澜集团,在靳风意外离世的前一个月里,同环纳集团签订了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合同。
之所以这样说,主要还是因为对于环纳这样富甲一方的集团来说,不过是签下来一片土地的使用权根本算不了什么。
只是,这份协议的直接对接人居然只有当时的董事长靳风,没有经过任何股东的授权。
这是夏岑兮怀疑的第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