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明若楠微笑着打了个响指。
梁雄脚下不知何时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面,此时他奋力攻来,却在冰面上打了滑,竟仰倒在地。梁雄用尽全力的一拳,直直朝天打了出去。
“哎,梁护卫怎如此不小心?”明若楠蹲在地上,看着仰倒的梁雄,笑着伸出手,接下被梁雄拳风打落的一只飞鸟,“啧啧啧,鸟儿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它……”她说着朝身后一扔,“师兄,帮梁护卫烤了!别浪费这一拳!”
“明若楠!我杀了你!”
明若楠刚一转身,梁雄便挣扎着爬起,边嘶吼着边再次出拳。
本来这一拳接下对明若楠而言不过是碟小菜,可偏偏不凑巧。不知哪个看热闹的,看得太过专心,没搂住怀里的孩子,竟让一个孩童突然冲出,跑近了。
这孩童离得如此之近,明若楠根本无法与梁雄硬碰硬。要是不管不顾接下这一拳,那跑出来的孩童必然禁不住梁雄的拳风和自己的掌风。明若楠无法,只得加快脚步,朝孩子跑去。她刚抱起孩童,梁雄的拳头便到了近前。
孩童吓得哭闹,在她怀中不不断挣扎折腾。
她几步飞起,好不容易踩在了房顶上,琢磨总算能将孩子放下。却没留神脚下瓦片一松,明少主待要转身,梁雄的拳头又不合时宜地抵达了。于是堂堂明少主,就这样,马失前蹄,从楼上栽了下来……
明若楠抱着孩子从三层高的楼上坠下,碍于怀里多了个一直闹腾的球,她努力了几回也没能维持住优雅的姿态,只能忍着丢人,琢磨只要别把孩子伤着便成,自己的脸皮,掉便掉吧。
只是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甚至连寒冰派速度第一的齐羽都没快过此人。
明若楠即将落地之时,竟是径直倒进了一人怀里!
这怀抱温暖宽厚,抱着她足足在空中转了一圈才稳稳落地。两人衣摆带动的身侧微风,莫名暧昧起来。
待众人堪堪回过神,四周才想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呼。明若楠的发钗不知落在了何处,黑发随风飘散,露出女子本貌。
四周的男子皆是看呆了眼,抱着她的这位当然也不例外。
"那个,您先让我直起腰来?"
元泩难得的慌了神,尴尬地挤出个微笑,扶明若南站好,并接下了她手里的孩子。
孩童的父母千恩万谢,明若楠只摆摆手让她快看看孩子伤着没。
“没想到这女魔头长得竟如此漂亮!”
“可不是,竟还是菩萨心肠!”
“哟,这画面当真像一家三口!实在般配!”
“我觉得相较太子,贤王殿下与之更般配些。”
“看来这女子的气相,要分嫁什么人。”
啪。元靖手中的茶盏应声而碎。
路北北恍然回过神来,抬头一看,一向温润如玉的殿下,此时脸色竟比阎罗还吓人。
“殿下,您别听他们瞎说,您和少主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就是,殿下,他们哪儿了解您?这些愚民之话不足为信。她们今儿上午还说明姑娘是西南蛮夷呢,这会儿便又是菩萨心肠了!这道听途说一天一个样儿,您千万别放心上。”
“我没生气。”元靖尴尬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路北北低头喝茶掩饰尴尬,心道您这要是算没生气的话,那您真生气起来,还不得跟我们少主一般,拆个楼才算!
另一边的明若楠,这会儿可气极了。她一脚踹在梁雄身上,直接踹得梁雄五脏绞在了一起,喷出一口鲜血。
“什么混账玩意儿!连孩子都不放过?我咒你生不出孩子!”
元泩扶额,用扇子遮着嘴低声道:“明姑娘,梁雄是个太监……”
明若楠有些尴尬,拢了拢头发,朝着梁雄啐了口:“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你一出手,爷爷我便看出来了,快快快!指挥使大人,您来的正好!”
明若楠见着人群里的司达,心道你也别干看着了,该干点儿正事儿了。
于是忙把他揪出来,为自己主持公道:“指挥使大人,就是他!京城外五里,行刺我那群黑衣人的头!”
司达微愣,拱手朝着两位王爷行了礼。
“姑娘话可不能乱说!什么黑衣人?梁某不知。”
明若楠翻了个白眼,她刚才丢了大面子,这会儿说什么也忍不下这口气。
“那日就是你带的人刺杀我!我确定,招式一模一样!你这蹩脚的周山拳,比你师父差的远呢!”
“你血口喷人!”瑞王指着明若楠跳脚。
“我血口喷人?”明若楠冷笑道,“民女做事,向来光明磊落,而且一般都爱留个后手。王爷,实不相瞒,只要这梁雄外袍一脱,再牵只狗来,到底是与不是,定然立刻见分晓!”
“我倒是听闻,有种奇香,一旦在人身上种下香味,半年都散不去,普通人虽闻不见,但犬类却十分敏感。明姑娘莫非是说……”
明若楠歪头看着元泩,见她朝自己挤了挤眼,便知这配合算是打上了。
“王爷所料不差,正是此香!”
梁雄顿时慌了神,回头朝瑞王求助。
“不可能,那日我一直在王府,从未出去过,不信你问王爷!即使真有什么香,也是你为了污蔑我,刚洒的!”
明若楠朝瑞王问:“王爷记得是哪日?”
“就五月初八!”
瑞王一听,赶忙附和:“对对!梁雄那日一直在王府!”
“五月初八?”
“正是!”
“王爷!”瑞王身旁的于先生想拦,却为时已晚。
明若楠和元泩一个对视,皆是勾起嘴角。
“我刚并未说是哪日,梁护卫又是如何得知,民女被行刺正是五月初八呢?”
“你五月初九到的京城,全京城人都知道!所以城外五里,自然是五月初八!”于先生忙帮着补救,可明若楠怎会让他得逞。
“指挥使大人?”明若楠朝司达会心一笑。
司达无奈,抱拳道:“明姑娘是下官亲自护送入的京,五月初九正午入的西城门,所以按路程来推,在京城外五里的时间,也当是五月初九。”司达脸上的刀疤凌厉,望向梁雄,冷冷道,“只是五月初八,我们处理刺客的尸首,耽搁了时辰,所以初九晌午才到。而且此事,陛下下令,禁军全员保密,所以即使百官大臣都不知晓明姑娘被刺。那下官敢问梁护卫,又是哪位告诉您,明姑娘五月初八在京郊遇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