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羡安看着她那逗趣的样儿也不点破,只静静的听她说。
“今日一早,我就收到了消息,听说宫中恶狼事件,有眉目了,传出了许多流言。”徐念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但说无妨。”温羡安并不觉得意外。
皇宫向来是王都八卦的中心点,宫中出现恶狼袭击事件更是大事儿,传的快也不足为奇。再加上昨天皇后娘娘又大张旗鼓的赏赐了自己,如今恐怕自己也是身处舆论中心的人了。
徐念春看了看四周,冲着温羡安勾了勾手指道:“今早我刚要出门,就听见有人议论说你是恶狼袭击事件的主谋,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哦?这倒是稀奇,我一个小小的女子,策划此次事件对我来说又有何好处呢?”温羡安饶有兴致的让徐念春继续。
“他们说你是想要献媚邀宠,所以私自放狼。”徐念春压低了声音说道。
这倒也是合情合理了,毕竟此次事件温羡安却是得了好处,而且所有参加宫宴的小姐们中只有她一个得了好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徐念春见温羡安不做声,还以为她不信:“听说她们还有证据呢!”
“哦?什么证据?”温羡安来了兴致,昨日她刚与此次案件的负责人顾寒景交涉过,都没听说有什么确凿的证据,怎么那些官家小姐反而心明眼亮了。
“是一支烟花冷绣的金步摇。”徐念春神秘兮兮的说道。
“哦?你这倒是消息灵通了。”温羡安不禁感叹,自己怎么就没有这么灵通的消息网呢?
“那是自然。”说起自己的消息网,徐念春也是与有荣焉的,王都这么多小姐中也就她有这个能耐,因为她性子跳脱单纯,从不与人计较什么,朋友自然也就多了。
“那你可知道散播这些消息的幕后之人是谁啊?”温羡安故作神秘的问。
徐念春打一开始就没相信过这些谣言,她与温羡安相识十几载,自然信得过温羡安的为人,因此收到消息的时候也曾去查探过散播谣言的人,但是信息量太大了,没有查出来。
看着徐念春耷拉的脑袋,温羡安就知道她的答案了,不由提示道:“说来也巧,这人你也是认识的,就在我们丞相府中。”
徐念春一听,心思立刻活络了起来:“莫非是……”话未说出口,徐念春伸出一只手比了个三。
温羡安点点头,孺子可教。
内宅之事徐念春知之不多,她爹比较钟情就她娘一个女人,也没有给她生其他的兄弟姐妹,从小她就十分不理解温情月这种妒忌兄弟姐妹还天天想着将人家除之而快的内心。
徐念春摆摆手:“得,看来我也是为你瞎担心了,你心里比我有数多了。”
说着继续埋头吃早点。
“那还是要谢谢你的消息的,这顿我请了。”温羡安说着拿出些碎银子放在桌子上:“你慢慢吃,我就先行一步了。”
徐念春头也不抬的吃着美味只抽空挥动了自己抓着筷子的两根手指头。
分别后,温羡安径直去了如意堂,穿着一身女装在恶人街行动总是不太方便的,不多时如意堂便多了一个青衣白衫的俊朗少年。
“安生,昨日我不在,不知道铺子里可有什么疑难杂症吗?”安生是铺子里的药童,平日里捉药采买的活儿都由他负责,跟了温羡安一段时日,也能看一些简单的病症,但是若是遇到棘手的,还是得温羡安自己来。
“这倒是没有,不过昨天有个说话鼻孔朝天的人来过,听着就不是个正紧人,就没招待他。”安生说着表情十分不屑,似乎很是看不上那人。
“哦?”温羡安略微好奇,但是好歹人已经走了她也不想纠结。
“小姐,奴婢听着那是个太监,应该还是个位高权重的大人。”春喜瞪了安生一眼,只觉得榆木疙瘩没有眼力见儿。
安生不可否置的回看春喜一眼:“凭他再位高权重呢?连自己是个什么病症都说不清楚,还谈什么看病。若真是位高权重又何必来我们这儿,直接请个太医看看岂不是更好。”
安生说得嗤之以鼻,温羡安却听出了端倪:“哦?他说不来他的病症?”
安生点头。
哪里有病人说不上来自己的病症的,因此安生当时就没好气的将划为了来踢馆子一类的人。
“那人长的各种模样?”温羡安思索着追问。
她记得,前世皇上就是这个时候初显病症的,因着太医院说不出所以然,为了避免朝局震动就偷偷的派了心腹张公公来暗访名医,只是最重也无果。
前世这件事一直是皇家机密,就连她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是个瘦长的公公,手上拿着一方蓝色的方巾,脸上清清白白的,但是耳尖处有一颗痣。”安生见温羡安追问,不敢隐瞒,连忙一五一十的道。
安生因着在温羡安手下学了些望闻问切,所以观察力比一般的人要好上些许,连公公耳尖处的痣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听着安生的描述,温羡安心里更加肯定了几分,却也没有放在心上。转而问了春喜这两天铺子里的药材情况,说着又从小斜挎包里掏了几个瓷瓶出来。
都是这两天温羡安在府中新制的药丸,与安生吩咐了用量用法,又抄了方子给他,嘱咐他闲暇时可以多练练,毕竟若是自己以后能摆脱着王都出去游山玩水了,铺子还是得靠着安生看着的,温羡安也期待着他能尽快上手。
安生看着温羡安的方子,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好学与崇拜,温羡安再给他细细的讲解了注意事项,安生就迫不及待的进药室一试为快了。
春喜看着安生那迫不及待的背影也是无奈嗤笑道:“真是个药呆子。”
“药呆子好啊。”温羡安意有所指的看了眼春喜。春喜没有发觉,只拿出账册与温羡安汇报了这两日的收支情况。
温羡安耐心的听完,又对春喜指点了一二才道:“以后就不必这样事无巨细的报了,一个月报一次账即可,若是有什么难处我不在的时候就送封信来府里,我自会来处理。另外恶人街形势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尽量不要惹事,若是事来惹我,我又不在,就去找吴仁迪或是白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