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羡安眸子一黯,迅速伸出右手,牢牢的扣住她的手腕,任由温潇潇怎么挣脱,都纹丝未动。
温潇潇埋怨的看了一眼温羡安,咬牙切齿道:“温羡安,你给我放手。”
温羡安眸子一片清冷,如同冰冷的潭水,不见丝毫温度,身边散发着一股寒气,让人忍不住的打寒颤。
见温羡安久久未开口,温潇潇眼里闪过一丝胆怯之色,身体发软,脚步也有些浮虚,面前的温羡安冷的可怕。
良久,温羡安露出一股意味深长的笑容,让人看了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寒粟。
轻轻地松开手,手腕已经发红,与其他肤色相比显得格外刺眼,温潇潇揉了揉红肿的手腕,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奈何腿软,跌坐到了地上。
温羡安轻蔑一笑,趾高气扬地看着地上的温潇潇,冷冷的说道:“温潇潇,做好你的二小姐,别在我这动什么歪心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再有下次,这巴掌可就在你脸上。”
拉着轻灵走出院子,却没有注意到趴在地上的温潇潇,眼里闪过一丝怨毒的目光。
一旁的小翠走过去,想要扶起地上的温潇潇,却一把被温潇潇推到了地上,
“没用的东西。”
温潇潇从地上爬起,捏着发红的手腕,怒目切齿地说道:“温羡安,今日之辱他日毕百般奉还。”
回了院子,温羡安面露喜悦,瞧见温潇潇一副怂包的模样,她便大喜,简直痛快人心。
但一想起和老前辈的约定,便立刻换上了一副愁容满面的模样,这离约定的日子,已经过了一日,还是一愁未展。
夜幕很快降临,月亮挂上了枝头,露出半个脑袋,黑黑的夜空之中,愁云密布,连星星也不见几颗。
立于枝头上的鸟儿,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用尖尖的嘴整理自己的羽毛,时不时的发出几声鸣叫。
夜幕之下,一位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树丛后面,时不时的探出个脑袋,打探四周,此人正是温羡安。
揉了揉脖劲,温羡安哭丧着一张脸,扯下脸上的面纱,大口呼了几口气,夜间有门禁,这丞相府的正门自然是走不了,后门又有人把手。
重新戴上面纱,温羡安弯着腰,提着裙摆猫着步子,快步跑向另一侧,来到老宅附近。
如今两道门都走不了,她只能抱着试试的心态,来老宅碰碰运气。
轻轻推开门,“吱呀”一声,门开了一道小缝,在这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温羡安侧着身子,缓缓的进入老宅,随后将门轻轻合上。
蹑手蹑脚的来到墙角,索性洞口还未被掩盖,用手轻轻地掀开覆盖在洞口上的杂草,温羡安将裙摆扎在腰间,挽起裤腿,弯下身子,进入了洞口。
隐隐约约能够看见外面的光线,好像是另一边的街道反射过来的,温羡安从洞口爬了出来,将衣服整理好,扯掉头上的杂草,朝着街道走去。
这个时辰,很多店铺都已经打烊了,温羡安走在街上,寻寻觅觅,终于看见了一家还未关门的商铺,是做铁具生意的。
温羡安踏进屋子,微弱的烛光微微晃动,柜台后突然冒出个脑袋,吓了温羡安一跳,
“姑娘,需要什么?”
拍了拍心脏,温羡安呼了口气,走到柜台前,轻声的问道:“有没有绳索和飞爪?”
老板眼睛一亮,提起一盏烛灯,小声的说:“姑娘,请和我来。”
跟着老板进入一间小屋子,里面全是一些用铁铸造兵器,还有一些未完工的半成品,老板将烛灯放在一旁的小台阶上,从一个暗红色的盒子里,取出一件铁器,放到温羡安面前,询问道:“姑娘,可是说这个。”
三个钩边,呈三角形的结构,温羡安伸手摸了摸,锋利且结实,用来攀岩确实不错,在它的顶部处系着绳索,长度有三十米左右,温羡安伸手拽了拽绳子,满意的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放在老板手中。
“就它了。”
老板将银子揣入怀中,面露喜色,将飞爪放回箱子,用布裹着,交到温羡安手。
拎着东西,温羡安走出了店铺,身景很快融入浓浓夜色当中。
回到老地方,温羡安轻车熟路的转入洞口,然后将包袱放在洞口处,用杂草覆盖,这东西带回院子麻烦,放在此处,明日一早来取便是。
收拾妥当后,温羡安悄悄的离开了老宅,回了院子,轻灵早已熟睡,温羡安慢悠悠的推开自己的房门,进入房间,随后掩上门。
翌日清晨,温羡安换了一身干练的衣服,一头秀发只用了一根簪子别在脑后,便冲冲出了丞相府。
瞧见四处没人,温羡安转了个弯,来到墙角处,掀开杂草,将里面的包袱取出,背在身后,然后绕过了丞相府,朝着另外一条小巷子走去。
在街头处,温羡安雇了一辆马车。
高高的楼阁之上,顾寒景倚着门框,摇着扇子,盯着人来人往的街道,目光突然被一小团身影吸引,皱了皱眉头,怎么是温羡安,虽然遮着面,但从身型和五官上并不难辨别。
温羡安四处望了望,上了马车。顾寒景冷着这一张脸,穿着朴素,背着包袱,瞧这马车行驶的方向,正是皇城口,莫不是还想着逃跑?
顾寒景面色一惊,带着一丝怒气将手中扇子扔到陆卫的手中,怒气冲冲地出了门,说道:“陆卫,你且在此处呆着,我去抓个人。”
看着手中的扇子,又朝着楼下望了望,并未发现什么异常,陆卫摇了摇头,不明所以。
马车渐渐驶出了皇城,顾寒景轻轻地站在树枝上,看着马车行驶的方向,始终跟在不远处。
“停车。”
马车稳稳的停了下来,温羡安将银子递给马夫,看着马车走远,随后朝着另外一条小道走去,顾寒景从树上一跃而下,盯着温羡安若隐若现的背影,跟了上去。
这座山地势较高,不知道爬了多久,衣服都快被汗水浸湿了,温羡安以手做扇,轻轻扇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