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温羡安不说话,以为是自己吓到了对方,开口道:“温……”
话还未说出口,温羡安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捂住蓝青云的嘴,用眼神示意对方看向不远处的两人,压低声线说道:“嘘,小声点。”
少女身上独有的体香,窜入蓝青云的鼻子,两个人的距离挨得相近,近的能够听见彼此的心跳。
蓝青云浑身一僵,压下心中的悸动,小声说道:“没想到温大小姐还有偷窥狂这样的癖好。”
温羡安咬牙切齿的看向蓝青云,却又找不出词反驳,罢了,不和他一般见识。
顾寒景皱着眉头,显然对眼前的人提不起好感,本来是出来散散心,眼下看来倒是给自己添堵。
温潇潇双眼含情,一脸娇羞的说道:“太子殿下风姿卓越,不知道喜欢哪一类的女子。”
顾寒景向后退了一步,一股子胭脂俗粉的味道,让人心生厌恶,不耐烦的说道:“我现在倒是喜欢你,离我远一点。”
温潇潇脸色一变,显然是没料到顾寒景如此厌恶自己。
温羡安扶着树,笑出声来,她倒是没看见过温潇潇出囧的场面,也没想到顾寒景这么直接明了,能看见温潇潇吃瘪,简直令人心头大好。
“谁?”
被发现了,可不能让他看到自己。
温羡安神色一紧,拉过一旁的蓝青云一个劲的往前跑,盯着抓住自己手腕的温羡安,蓝青云并未觉得厌烦,而是随着她的步伐不紧不慢的跟着。
顾寒景走到刚刚,两人躲避了桃树下,早已不见了人影,顾寒景双手背于背后,难道是他看错了?
一旁的陆卫从另外一侧走了进来,
“殿下。”
顾寒景点点头,看向不远处的温潇潇,说道:“将温二小姐送回去。”
瞧见顾寒景不待见自己,温潇潇跺跺脚,气鼓鼓的离开。
温羡安扯着蓝青云一路狂奔,在一颗树下停了下来,温羡安喘着气往向身后,确定没人跟来,温羡安拍着胸口松了口气,说:“幸好跑得快。”
蓝青云轻轻一笑,说道:“你就这么怕他?”
怕,笑话,若不是改变该死的命运,她也不用这么担惊受怕。
“当然不怕,不过今日之事,世子可要保密。”
温羡安眨巴着眼看着蓝青云,这么一看,倒有些可爱,
“自然保密。”
蓝青云走后,温羡安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扯过一旁的僧人询问地点。
然后火急火燎的赶往茅房。
一身轻松的温羡安拍拍衣袖,准备回厢房,一抬眼,却瞧见顾展陵站在不远处,和另外一人说话。
温羡安摸了摸脸上的面纱,还在,松了口气,又弄乱了额前的碎发,只要头低一点,应该能蒙混过去。
近了,温羡安捏紧手掌,心里虚的要命,眼看只有一步之遥,身后的声音唤住了她,
“温大小姐,这是要去哪儿?”
该死,温羡安只觉得大脑嗡嗡的,想骂人的慌,她都裹成这样了,还能瞧出来。
温羡安忍住心中的怒火,缓缓转过身,顾展陵身边的人,早已离去。
“小女子见过贤王爷,正准备回厢房。”
若不是小动作太多,顾展陵都不想拆穿她。
蒙着面纱,看不清脸,顾展陵对她自然不感兴趣,但人人都知道,这温羡安是丞相的掌上明珠,更是被温钲从小当太子妃的培养,若能获得她女儿的青睐,这权力还不是信手拈来。
“不知温小姐是否有空与我聊聊天。”
没空,当然没空,但这心里话,哪敢摆上来讲。
温羡安只得推辞道:“王爷抬举,但今日小女子还有事,不能奉陪,只能改日再约。”
“哦,是吗?”
顾展陵轻声一笑,一步步朝着温羡安靠近。
温羡安紧张的握着双手,她哪里受过这种刺激,不等顾展陵靠近,转身跑了,
“王爷,小女子先行告退。”
跑的匆忙,面纱掉落,被风轻轻地吹到顾展陵的脚下,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顾展陵捡起地上的面纱,握在手中,勾唇一笑,他似乎懂了为什么顾寒景会这么在意温羡安了。
这温羡安似乎和别家小姐不同,倒是有趣极了。
急急忙忙的跑回房中,温羡安紧紧地关上门,轻灵不解的问道:“小姐,什么事情这么匆忙,连面纱都掉了。”
温羡安一摸脸,触及到光滑的皮肤,想必是刚刚在跑的途中掉在了某处。
她只是想简简单单生活,怎么什么事都能让她碰到。
夜晚。
温羡安躺在有些硬邦邦的床上,迟迟无法入睡,一屁股从床上坐起,许是换了陌生的环境,她倒显得有些不适应。
想来也睡不着,倒不如出去走走。
温羡安披上衣衫,出了厢房。
今晚的月色格外的美丽,黑黑的夜空中不见一丝云彩,月亮又圆又亮,高高的悬挂在天空,周围的星星时不时的闪烁着。
周围看不见人影,温羡安走在小径上,月亮的照射下,周围的路,倒没有那么昏暗。
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一个小庭院外,隐隐约约能够看见屋内的灯火。
“温小姐,你怎么在这?”
温羡安转过身,蓝青云站在离她不远处,
“世子殿下,可真是有缘啊,睡不着出来散散。”
月光之下,温羡安未带着面纱,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两眉,一双弯弯的柳月眉,一双杏眼尽显灵动,高挺的鼻梁,樱桃小嘴,虽然发丝凌乱,但依旧不影响她的美。
美艳不可方物,倒也配得上倾国倾城一说。
蓝青云有些诧异,向来心静的他,刚一瞬间居然也被她的美貌所吸引。
“确实有缘,既然来了不如进去坐坐。”
温羡安瞬间瞪大了双眼,指着一旁的屋子,说道:“这儿是你的住所。”
蓝青云轻轻一笑,推开了门,右手比了一个请的姿势,说:“温小姐,请。”
她早该想到的,像这种身份的人,自然会为他单独准备居所,又想了想自己那张硬邦邦的床,赤裸裸的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