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盼好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里还剩下一半的面包,原来只是店家的儿子过生日,多送的一份而已。
周景时看到自己说的让她相信了,可是却没有了刚开始自己想象的那么痛快,周景时蹙眉,放下面包,就上楼去了衣帽间。
周末的姜盼好照例将自己的时间全部贡献给医院,路过槐树的时候,天气虽然已经转晴,但是姜盼好还是裹了裹身上的外套,槐树的四周总是会围着一些人,路过的人总会转头看一眼。他们记录着槐树的生长,槐树已经长出了绿叶,去年冬天看到的枯黄,现在已经看不出来了,什么都在生长,什么东西都充满了希望,但是姜盼好的心里还是寸草不生。
握紧了手里的手机,拿出来,还是照下了几张槐树的照片。
来到病房门口,姜盼好努力的挤出了微笑:“爸爸,我来看你了。”推开门,却没有看见父亲,只是空空的病床,连仪器都少了一大半,姜盼好本能的想要握紧手,可是却没有力气,过了大概半分钟,她才转了转眼珠,跑出病房:“护士,我的父亲呢?护士!”
护士接住几乎是向自己倒过来的姜盼好,手里的病危通知单都已经皱成了一团:“家属,请您冷静一点。”这是个新来的护士,这一层的人,没有人不知道她的父亲的。
姜盼好依靠着那个护士,站稳了之后,抓着她的手想要问什么的时候,看见了她手里的东西,一把抢过:“就是这张病危单的主人在哪里?”姜盼好摇晃着那个护士的手臂。
“在手术室,这里往前走到头。”
姜盼好没有把病危单还给她,直接向手术室走去,那上面的红灯在亮着,自己的手机一直是静音,没有听见医院的电话,姜盼好看着这张和上次一模一样的病危单,上面的名字是自己父亲的名字,自己还为了看什么槐树来晚了。
姜盼好想到这里,眼睛就酸了,立刻低下头,不想自己的眼泪被别人看见,那个新来的护士跟了过来,看见空荡荡的过道只有姜盼好一个人,她将自己的头深深地埋在膝盖里,小声抽泣的声音还是传了出来。
“病人家属,您也别太伤心了,你要相信我们医生的技术的,我可听说这里面还有一个专家在里面呢。”
姜盼好察觉到有人,已经停止了哭泣,抹了抹自己的眼泪,看着过道的另一边,没有焦距的看着:“谢谢你。”姜盼好低声的开口,但是在这个空无一人的走廊还是听得很清楚的。
那个护士没待一会儿就被另一个护士叫走了,走的时候还听见了另一个护士说:“她就是那个情妇。”
“不会吧,长得那么好看?”
“长得就一副情妇样。”
姜盼好的眼神还是无神的样子,低头又重新将头埋进膝盖里面。
“滴。”
姜盼好有些抗拒那个声音的出现,整个人抖了一下,抬头看见那个灯已经变了颜色,里面的门打开,先出来的是一个医生,那就是那个新来的护士说的专家,大概是老到手术刀拿不动了还不忘贪的那一种了,姜盼好就是将大部分的钱都给了他,才会来做她父亲的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