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进急诊室的季安白,没法用最冷静理智的一面去面对鹿嵘嵘被强袭事件。
一路上他暴捏拳头,两眼闪着万丈火光。
然而一想起刚孟子敬和他说鹿嵘嵘有自杀的念头,他徒然冷静下来责怪自己的疏忽,责怪自己不该离开,责怪自己不该隐瞒自己身份。
他当时应该把鹿嵘嵘和尘尘一并带回记家给爷爷过生日和,那么秦冬阳就没有机会对鹿嵘嵘下手!
孟子敬说的没有错,爷爷生日他总得把人带回家先谋谋面,好和他的家人联络感情,就算爷爷和母亲不同意他和鹿嵘嵘在一起又怎么样!
他只要她安全!
他只要她不受任何伤害!
他宁愿她冲自己发火,责怪,打骂,也不愿意秦冬阳在她身上动一根头发!
“鹿嵘嵘是我没有保护你,是我的疏忽,嵘嵘你放心,如果真是秦冬阳干的,我季安白一定要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他的声音冷沉在谷底,从喉咙里发出的嘶哑,真的很想现在把秦冬阳干掉。
黑色的长披风在楼道里不断翻飞,他透过一间间病房,形色火燎寻找鹿嵘嵘所在病房。
目光晃过一张张小玻璃窗口,季安白在第十号病房间蓦然刹住凌乱的脚步。
透过清晰的玻璃小窗户。
他看到鹿嵘嵘卷缩着身子,抱紧双腿靠在病床最角落里,两眼无神,面如死灰。
特别是她两边的脸庞淤青红肿显眼狰狞,露出的颈脖处血迹斑斑,两条手臂上面的袖子早已被撕掉不见,手臂上面都是长长的刮痕和伤口,鲜红的血液也早干涸结痂粘在手臂之上,想象当时她遭受了极度恐惧的折磨。
再往下是被撕裂的衬衣没有一处完整,露出的腹部上面还能隐隐看到伤痕累累的血迹。
那一刻。
季安白钝重的步伐停在病房前不敢去推门,只能隔着一层玻璃急喘着粗气,根本没法接受自己所看到的事实,也能想象鹿嵘嵘当时不管肉体上还是精神上都遭受着巨大的屈辱和折磨,也难怪孟子敬说她有寻死的念头。
季安白咬响后槽牙,全身颤栗,声音再交嘶哑:“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离开你!是我没保护好你!”
砰!
季安白一拳砸在了墙上,稀碎的流海遮住他一双如刀刻般的狭长眼睛,暴怒的火苗不断在眼睛里燃烧蹿跳。
周围的护士见状,全都吓了一跳,有的还故意跑远了些,生怕这人发狂打人。
“安白,你冷静点。”出现在他身后的季琛,双手突然搭在他肩膀上面,像给予最安心的理智。
季安白回过头看季琛,猩红的双眼浮上一层雾色。
“二叔,是我没保护好她。”声音哽咽难忍。
男儿有泪不轻弹,季安白对鹿嵘嵘的感情已经揉进到骨子里,才会显现出男人最脆弱的一面。这个脆弱并不是鹿嵘嵘对他的伤害,而是歹徒对鹿嵘嵘的伤害已也已经伤害到了他。
他替她心疼,替她愤怒,替她不能息事宁人。
他说过一定会保护好她的,然而她还是受到了伤害,他没有做到所谓的保护……
看着季安白哭,季琛微微握拳,往小窗口看了一眼冷道:“她现在不是没事了吗?只是受了点伤,你先进去好好安抚她,刚刚孟子敬说她有寻死的念头,这事对她打击很大,但你一定要理智,因为你是她的依靠。”
安白握着拳头,眼睛是不能容忍的目光:“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把秦冬阳宰了!”
季琛沉眉,这件事情不仅仅是宰人那么简单。
他缓和了一会儿又劝道:“你把他宰了又如何,现在你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事就是他干的,若你把她宰了,你不仅搭上一条命,鹿嵘嵘又该如何?”
“现在你唯一要做的,就是给鹿嵘嵘做好抚慰工作,剩下的事交给警方,等鹿嵘嵘情绪稳定些,让法医从她身上收集有利于案件进展的证据,孟子敬才好去秦家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