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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滋长的裂痕[五](1 / 1)

“知道啦,哥哥大人——”克莉斯多拉长了声音,厄尼现在越来越像妈妈了,在他们眼里她就是一永远长不大的小孩子,就算厄尼比她大了几个小时,他也能摆出一副大人的样子——一点都不可爱。她的眼睛四处扫了扫,心里突然冒出了个想法。

“塞德里克,你累吗?”她殷勤地问道,厄尼立刻警惕地盯着她,他太了解了克莉,这种甜甜的声音背后总是带着阴谋。

塞德里克善解人意地给出了回答:“嗯?你一说我还真觉得有点累了,我们坐在草坪上休息一会吧。”他以为是克莉斯多不好意思才如此询问。他挥了挥魔杖,在草地上铺了一张勉强还算厚实的小毯子,“坐吧——”

厄尼没有动,因为他发现克莉斯多站在原地,用一种近乎可耻的眼泪汪汪的眼神看向塞德里克。

“我想骑一下你的扫帚……”

“不行!”厄尼大声地阻止道,他整张脸瞬间老了三十岁,像一个古板的中年人,“你还记得你唯一的一次飞行课吗?你从扫帚上摔了下来!要不是哈利救了你,你早摔断了你的脖子!”

“哥哥!”克莉斯多有点生气了,她跺了跺脚,干枯的草叶子被她踩得死死地贴服在土地上,“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不是我摔下来,是扫帚断了,你觉得光轮2000可能在空中断掉?”

“不管怎么说,身为哥哥我不能让你冒险!这里一名教授也没有,你的安全没有保障!我决不会答应!”

“厄尼·麦克米兰!”克莉斯多狠狠地瞪着他,她圆圆的宝石蓝的眼睛盛满了怒火,“你能不能少……”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掐掉了后面的话,但是她的脸还是绷得紧紧的,不露出一丝笑容。兄妹俩就这样对视着。

塞德里克无奈地看着两人,用一种慢悠悠的声音说道:“我在想,身为扫帚的主人我是否有发言权?”

“当然——对不起,我忘记了塞德里克你还没同意。”克莉斯多的脸一下子软化了,红扑扑的就像葡萄酒一样。厄尼的脸上也露出了不自然的神情,他低声道了个歉,坐在了毯子上,但是他的嘴唇还是抿得紧紧的。

“我有个建议——”塞德里克看了看两兄妹,克莉斯多垂着头,用脚尖揉着草地。

“我可以带一个人。”他见两兄妹还是处于一种走神地状态,只好用更大声的声音说道,“我说我可以用扫帚带着克莉斯多,我保证她是安全的。”

克莉斯多愣了半晌,总算明白了过来,她立刻抱起塞德里克的扫帚欢快地转了个圈:“谢谢你,塞德里克。”在她兴奋地抚摸着扫帚上的防滑花纹的时候,厄尼也反应了过来,他皱了皱眉,但是他的表情不像刚才那么僵化了。

“哥哥,求求你,让我玩一次吧。”克莉斯多赶紧圈住了厄尼的手臂,开始撒起了娇。厄尼被她晃得头晕脑胀,只好答应。

“太好了!哥哥!”克莉斯多欢呼道。厄尼则是恳切地看着塞德里克:“一定要保护好克莉。”塞德里克点了点头。克莉斯多坐在了扫帚了后面,她抱着塞德里克的腰冲着厄尼挥了挥手,她的笑容灿烂得宛如将至的春日的阳光:“我在天上看着你,哥哥!”

“坐好了!”扫帚稳稳地升上了天空,厄尼站在草坪上,眯缝着眼注释着天上两个人影,克莉斯多一定很开心,他听见她大声的开怀的呐喊,她那金子一样耀眼的长发如同绸缎一样随风飘动。她已经好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想到这里,厄尼脸上欣慰的笑容总算盖过了他的担忧。突然,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小巧的东西,他伸出手,稳稳地接住了它——克莉斯多的毛绒球,黑色与黄色,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即将离去的冬天总算撤下灰暗的云朵,天空泛出清澈的蓝色,急速的飞行带来狂野的风,充斥着少年和少女的衣袍。

“就像要把所有的阴霾扫净似的!”克莉斯多的声音充满了幸福感。塞德里克把扫帚又往上提了提,这样,他们足以看到更广阔的地面,格兰芬多的塔楼,宁静的湖面,海格的小木屋,更远点,带着浅浅的新绿色的绵延千里的禁林,巍峨的裹着冰雪的山脉,竭尽更远更远的天边。

“喜欢吗?”

“喜欢!”

“我还以为你会害怕呢,这么高。”

“不,我不怕,塞德里克,你相信我能飞得很好吗?”

塞德里克大声地笑了起来,他的声音清亮,宛如钟鸣,他操纵扫帚,俯冲而下,周遭地景色被无限地压缩成抽象的油画。但是他们安稳地落在了禁林外。

“你心情不好,克莉斯多。”他低着头,褐色的眸子对上那双宝蓝色的眼睛。

“是的,塞德里克。”克莉斯多的毫不掩饰地说道。

“那么,扫帚借给你,多叮嘱一句,注意安全。”

克莉斯多惊讶地看着被塞进自己手里的光轮2000:“你都不问我。”

“我记得小时候,你飞得可好了。”他眨了眨眼睛,“况且,光轮2000比学校的古董结实一千倍。”

拿到扫帚的克莉斯多痛痛快快地飞了一会儿。她故意在厄尼面前着陆,把厄尼吓得脸色铁青。但最后也只是嘱咐克莉斯多以后小心一点。

接下来的一星期里,克莉斯多的心情明显好的多。她不再期待三人组会跟她坦白,这使得她足以从容对待他们。尽管她还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但是她心里很清楚,当下的生活出人意料的轻松。她时常看见三人组愁眉苦脸,星期四的时候,她发现罗恩的手上有绿莹莹的伤口,她一下子就猜到了——一定是那条挪威背脊龙造成的,按照马尔福的说法,现在那条龙至少应该有一张桌子那么大了。她把她施了魔法的羽毛笔借给了罗恩,罗恩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含糊不清地说了声谢谢。

“哈利,我现在赞同你说的话了。”罗恩一回到寝室就嘟囔道。哈利正在写他的魔药作业,他扶了扶眼镜,十分茫然,“发生了什么?”

罗恩一头倒在床上,闷声闷气地说道:“克莉斯多看见了我的伤口,她把她的羽毛笔借给了我,但是她什么都没问,我们一直瞒着她是不是太过分了——我的意思是,克莉斯多肯定早就注意到了。”

哈利抹掉笔下写错的单词,然后停了下来:“等送走诺伯后,我觉得赫敏会同意的。”但他的语气一点也不肯定。

星期天的早上,克莉斯多轻手轻脚地起了床,同寝室的三名女孩还在沉睡中。她拿起了自己的书包,把课本一股脑地全塞了进去。她已经和哥哥约好了要到图书馆复习功课。

厄尼在格兰芬多塔下等着她,他们一起去大厅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当他们经过记录学院杯比分的巨大沙漏时,克莉斯多难以置信地扯了扯厄尼的袖子,“哥哥,是我眼花了吗?”厄尼抬起头看了一眼,也被吓了一大跳,格兰芬多的红宝石看上去少了一大堆。他瞄了眼赫奇帕奇的,还好,很正常。克莉斯多眼尖的发现斯莱特林的绿宝石也锐减了不少。厄尼坚持觉得是一大群格兰芬多围攻了一小群斯莱特林,但是克莉斯多不认为那么大规模的斗殴事件她会不知道。

他们到了图书馆时还没有得出一个比较可靠的结果,平斯夫人扬起她的鸡毛毯子逼迫他们闭了嘴。克莉斯多抱着她的《魔法史》度过了一个昏昏欲睡的上午,而厄尼一直被复杂的魔药配方纠缠着。时钟指向十二点时,克莉斯多立刻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动静之大,周围的学生都投来不满的目光,但是很快,他们同克莉斯多一样做出了同样的举动,谁都不想留在图书馆继续被该死的复习折腾了。

“听说是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还有两名愚蠢的一年级的学生扣掉的……”克莉斯多正在享用她的午餐时,一不小心听到了隔壁桌的低语,她看了眼厄尼,发现他也在竖起耳朵认真地听。

“好像是因为半夜在外面溜达。”

“整整一百五十分呢,真可怕!”突然,他们不说了,斯莱特的长桌上爆发了热烈的掌声,不少人吹起了口哨,“谢谢你,波特!”

克莉斯多立刻看到了哈利愧疚的脸,他匆匆拿了两只面包跑出了大厅。她在人群里搜索了片刻。发现了坐在角落里双手颤抖,茫然地啃着三明治的赫敏。

“所以说,还有一个是罗恩喽?”厄尼问道。

克莉斯多摇摇头:“不,他还在校医院呆着。”

“他们真能折腾。”厄尼意味不明地说道,“幸好,你已经跟他们划开了界线。”克莉斯多只顾着吃她的水果沙拉,她什么也没说。但是,当她晚上回到寝室,发现赫敏趴在枕头上啜泣地时候,她还是忍不住走了过去。

“没关系的,赫敏。”她拍了拍赫敏的肩膀,结果她哭得更大声了。

“让我想想,你只需要在课堂上回答对10个问题,就能弥补了。”

赫敏扑到了她的肩膀上,伤心欲绝:“不,那不一样,那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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