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弟子们紧紧盯着季子墨,看起來对他身上的阴灵符使异常忌惮,但看看今晚來的客人,想來这少年也不敢随便乱來。(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但他们还是往叶志军的身后靠拢了些,以防万一。
叶志军坐在客厅上,面容威严,冷哼一声,”你总算是现身了。“
“叶大师相邀约战,岂有不來之理。如若不來,明天全港杂志周刊,就该说我惧于叶大师威名,不战而败了吧。怎么说叶大师今晚都请了这么多政商名流來,我是不会让你坐享不战而胜的成果的。”季子墨说的话一点也不客气,偏偏笑容悠闲,语气散漫,“叶志军,你听说过一句话么。出來混,总是要还的。十多年了,今天是该轮到你还的时候了。”
季子墨说到最后,眸光已是冷寒。客厅里被请來的名流们却是一惊。
坐在这里的,能走到今天的地位,沒有一个是傻的。这些人脑子转得也快,,都说这青年是天机门的人,林老跟叶老的那场争斗是八年前的事,怎么这青年要说十多年呢。
这里面还有别的事。
陈老爷子皱了皱眉,抬眼好生看了眼季子墨,目光略有沉思。叶志军的目光在陈家人脸上一扫,顿时沉了沉。
他不是不怀疑季子墨的辈分和身份,但很显然,今晚不能叫他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來。
于是,叶志军一声冷哼,很快地接了口,”是么。那就看看你有沒有本事了。今天这么多人都在,跟你在杂志周刊上表那些枯涩的文章不一样,要服人,看的是真才实学。有本事,现场拿出來比试比试。搞那些书面上的东西,沒意思。“
季子墨也冷笑一声,笑容里意味颇深,”我也觉得今晚这么多人在挺好。“
叶志军眼一眯,眼皮子莫名跳了跳,心下不知为什么有种不太安宁的情绪,但他想想自己今晚的布局,可谓上了好几道保险,应该是万无一失的。他这才平息了一下心绪,点头道:”好。既然这样,那老夫跟你也不闲话多说了,有本事就拿出來看看吧。“
“好。既然我是客,那就客随主便。”季子墨答应得也痛快,明显就是把出題权交给了叶志军。
这不免让客厅里的名流们都互看一眼,暗道这年轻人太傲气了些。他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叶老在香港风水界闯荡半生,他的经验和知识岂是不足双十年华的他可以比的。把出題权交给叶老,这可是把主导权都交了出去,这……可是要吃大亏的啊。
而季子墨看起來却漫不经心,十分地悠然,看着不像是装的,倒像是胸有成竹。
叶志军冷哼一声,”好。老夫也不倚老欺你,看你在杂志上的言论,似乎对预测术很有心得。那就比你最拿手的吧。“
叶志军端出他前辈高人的气度來,让在座的人都有些心服。虽然不知道这少年跟叶老有什么恩怨,他伤了叶老的胳膊是事实,而且还把叶心的腿弄伤了。叶老非但沒起诉他,今晚还提出比他最拿手的,这简直就是以德报怨了。
当即就有人说话了,“叶大师,不愧是高人风范啊。”
“是啊,如今的年轻人,心态浮躁,好名利。实在应该静下心來,多跟前辈学习学习啊。”
“年轻人做事不要太狠毒,多学学前辈以德报怨的胸襟气度。”
一群不知实情的人纷纷说道季子墨,季子墨不急不恼,含笑立着,无视客厅里一群名流看他的眼神,目光更不往许宗元和许承翊的身上落去,就好像不认识一般。他只等着叶志军自己露出狐狸尾巴,于是悠闲笑道:”好啊,那就请说说比什么,怎么比吧。“
季子墨其实也不知道叶志军要比什么,今天的比试他是参与方,天眼通也看不出下面所生的事。但就他对叶志军的了解,这个老家伙绝对不会为他考虑的。他一定在耍什么花招。
叶志军转头给身旁一名弟子使了个眼神,那弟子便下去了,“今天这么多客人在,我们也不比太艰深的,免得诸位贵客听得云里雾里,我们就采取最简单的方式。而且,既然请了大家來,那就是请大家來做评判的。准与不准,相信用这种方法,大家心中自有评判。”
众人惊讶,纷纷议论。今晚本來好多人是出于好奇來的,也有的人是看在叶志军的名号和面子上來的,大多数以为叶志军是要跟季子墨來个对决,让众人当个看客就是了。沒想到,是叫他们來当评判的。
这不得不让一些人表情有点怪异,他们都不懂玄学风水方面的事,沒听说过普通人给风水师当评委的。
这怎么当。
许承翊看向季子墨,自从他进來,男人的目光就沒从他的身上离开过。他总觉得像,特别地像。
就像此时,他挑挑眉,那副事到临头从容不迫的模样别提有多像。只听他挑眉道:“请说。”
叶志军转头,那弟子从后头出來,手里捧着一罐竹签子。叶志军看了那些签字一眼,就让弟子把签罐递给了季子墨察看。
“我们今晚就比抽签解卦。这罐子里有六十四支签,是我根据文王六十四卦制成的签。我想今天來此的宾客,心中应该都有所求,不如就叫大家摇卦起签,问心中所问,由你我來解卦。”
季子墨一听这话,心里就是一笑,这不是自己跟纪怀英比试的題目一样吗。这叶志军也是不要脸,这样就拿來用了,不过,也好,自己就要他输的难看。
但在场的众宾客们一听,目光都火辣辣地聚集在季子墨手中捧着的签罐上,有些惊喜。要知道,平时叶志军可是很忙的,要找他问事情,提前预约都往往要排上半年,而且价钱不菲。谁能想到今天能有一次免费的求签问卜的机会呢。
不过,这要怎么算输赢呢。
叶志军一笑,看向季子墨,“当然,规则沒这么简单。我们今晚比的既然是预测术,那就增加点难度。诸位宾客抽完签之后,签不必交给你我,而是由你我去卜算他抽到的是哪一支签。然后再解签。怎样。”
“啊。”一些人哗地一声。
“叶大师,您的意思是,我们抽了签之后,自己记着是第几签,然后由您來算。”
“这……这能算出來么。六十四张签呢。“要是算不准,岂不是丢人了。”
“怎么算不出來。叶大师的本事,这么多年了,我们又不是沒见识过。就是不知道这位年轻的大师的本事怎么样啊。”
“年轻人现在称大师还早了点吧。过了四十岁,再称大师也不迟啊。”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季子墨完全沒听进耳朵里,他正拿着罐子里的竹签看。这签看起來跟庙里常用的签差不多,红签金字,上书”第一签“、”第二签“……直到”第六十四签“。但这签跟庙里的有所不同。庙里是抽完签之后,把签递给解签的人,解签的人手上会有一本签文一类的书,对照签文來解签。而叶志军准备的这些签,每支签上不仅写明了是第几签,签下方还包着一张白色纸条,用黄线扎着。
叶志军看见季子墨的目光落在那些竹签末端的白色纸条上,便解释道:“这上面我写的是对应的签文。一个好的卦师,是不用对照签书來解签的,每一道签的卦辞都应该熟记于心,卦辞我就附在每支签的下方,抽到签的人,自可以打开來看。一会儿解卦的时候,卦辞说的对不对,大家一目了然,方便评判。”
宾客们低声交谈,显然都听明白了。
季子墨立在客厅中央,却是笑着抬眼,看向叶志军,“文王六十四卦,來源于伏羲六十四卦,常以金钱、龟甲成象,制成签子给人抽的倒是少见。叶大师用心良苦啊。“
季子墨的语气明显是讽刺的,叶志军自然听得出來,他一眯眼,问:“怎么。你对这个比试有意见。”
叶志军之前摆出一副大师的胸襟气度來,已经获得了宾客们的好感,再加上他在香港积蓄多年的人脉,估计季子墨如果说一句有意见,众人就要群起而攻之了。
季子墨沒那么笨,他干嘛有意见。他反倒觉得这个比试再好不过了。他的天眼通在这上头可是有绝对优势的。
当然,季子墨是不会这么说的,他只是道:“我沒什么意见。文王之卦,伏羲所制。八卦还是六十四卦,六爻还是三百八十四爻,皆无所异。无非就是天人之间,事物之内,尽其形状,推其始终。用龟甲金钱成象,抑或做成签文,都不过是以象之于卦,沒什么不同。”
他笑容不变,一派悠然。倒是听得在场的宾客愣了愣,,这话听着很有高人气度啊。
难不成,他们都想错了,这少年确实有两把刷子。
陈老爷子和陈欣看向季子墨,他们是擅长问卜的家族,季子墨的话在他们听來是最深有感触的,只是沒想到,以他的年纪,竟然能不拘泥于外物,参透这样的道理,实在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