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我在这玉王府里已经呆了一月了。我虽纠结以前丢掉的那些记忆,却依旧很感恩,能碰上玉墨轩。若不是他,我可能早就命丧黄泉了吧。
“刺儿,这针是不是很痛,给你熬些麻沸散吧?。”经过一个月的相处,杜心淳渐渐不那么害怕眼前这个小姑娘了。其一是因为她是个哑巴,平时也不多事,只是温良地看着自个儿在她身上用药,用针。其二是因为她甚是乖巧,再痛,都会挂着那副笑吟吟的模样忍着,时不时还上前为自个儿揉揉胳膊,揉揉腿,打打下手,这孤零零的别院更添了几分生气。其三,这小丫头骨骼清奇,百毒不侵,因此实验完了也不用解毒,现在杜心淳只把这丫头当个宝,生怕伤到她分毫。
我摇摇头,对他笑笑。示意我能坚持的了。虽然我和这个怪老头的第一次见面闹的鸡飞狗跳,这之后我却觉得和他越来越亲近。怪老头儿每次都对我照顾有加,又是治我的病的郎中,因此我对他也多了几分感激。
“咳咳……”突然门外传来了玉墨轩的咳嗽声,我和杜心淳抬起头来朝门外看去,却被那个血淋淋的身影吓得不浅。
“臭小子,臭小子,你怎么了?”杜心淳扶了他到床上,把起脉来。“刺儿,快打点热水来,还有,把我的银针全都拿过来。”我看到怪老头儿一脸的紧张便知道事情严重,便拿了东西,乖乖站在他身边。
只见怪老头儿凝神屏气,一连下了好几针下去,然后又起身用力压了压玉墨轩的心肺处。不一会,玉墨轩便吐出一口黑血来,神色也轻松了许多。杜心淳面色复杂地又把了把脉,对我道:“刺儿,我要出去,为他借解药。你要记得,今晚,不论他怎么求你,都不能给他水喝。”
我重重点了点头,玉墨轩是我的恩人,我一定会好好守护着他。
杜心淳看到我这样,也放心点点头,便转身一溜小跑离开了。
谁知他走不一会,玉墨轩便觉得燥热起来。脸也被烧得通红。正当我拿了蒲扇为他扇风时,他口中呢喃着“热,热……”,竟然伸手解开了衣服扣子,露出雪白的胸膛,我脸红心跳,却只得一寸寸给他扣了回去。谁料这样来来回回好多次,最后,我只好硬着头皮帮他将罩衣褪去,只留了**躺在床上。
玉墨轩总算安静了下来,我端视着他的俊颜,才记起,原来我已经有两日没有见到他了,他这两日到底遭遇了什么呢?是被仇家暗算了么?还没等我想明白,便发现那双丹凤眼倏地睁开来,定定看着我,眸色中却满是寒意,他开口道:“我要喝水。”
眼中寒意森森,我心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这人,不是玉墨轩。”
我记得杜心淳的嘱咐,哪里敢给他水喝,便摇摇头,然后悄悄将水都藏到身后,不让他看到。谁知他竟然拖了那副伤痕累累的身子骨,站起身来,寻找水喝。这屋中瓶瓶罐罐太多,我只好一阵小跑,将屋中装了水的器皿都砸碎。他的眼中瞬间多了熊熊怒火。
“我,说,我,要,喝,水。”他眼中满满都是恨意,低声嘶吼着,那声音,简直如野兽一般。
只见他双手扼住我的脖子,我使劲挣扎着,却觉着他手上的力气没有减少分毫。就在我觉得我身体里的最后一丝空气都干了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我摔在地上。眼神定定朝一个方向看去。
那眼神,仿佛嗜血的猛兽看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动物。
我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心道一声不好,原来他盯上了杜心淳的大茶杯。
我踉跄着起身,奋力奔过去,却看到他的指尖已经碰到了那杯子,顾不了那么许多,我只好俯下身子,使出全身的力道,将放茶杯的桌子给推翻了--这屋中的最后一点水源也被切断。那桌子上的瓶瓶罐罐碎了一地,溅起的碎瓷渣儿让我觉得裸露的皮肤一阵细碎的疼痛。不过,还好他没有拿到那杯水。
我长长舒了口气。就在此时,玉墨轩朝我走来。
这次他的眼神是真的嗜血,因为我在他眸子中看到了猩红的点点。
我下意识摸了摸颈子,颈子上温凉留下的液体让我心一惊。
玉墨轩,果然是看上过我的血了吧。我慌不择路,赶忙朝身后的屋角跑去。只见玉墨轩一个大步上前,将我锢在那屋角,然后便死死抱住我,贪婪地在我的脖子上吮吸起来。我抵死挣扎,但是我的小胳膊小腿毕竟是斗不过这个四肢修长的怪物。我感到力气在我的身体里一寸寸流失。
“休矣!”这便是我闭上眼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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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黑暗中有个声音混混沌沌地响起。
“我是刺儿。”我鼓起勇气回答说。
“刺儿,你真的是,刺儿么?”那个声音听了不甚哀伤,一下将我惊起。一睁眼,便看到怪老头儿一脸紧张的看着我。
“刺儿,刺儿?你没事吧?”他的表情认真,却让我看了格外好笑。我摇摇头,示意他不碍事的,却因为触动了脖子上的伤口痛的倒吸了一口气。
“都怪那个臭小子,要不是我出来的及时,他恨不得把你吸成干尸。”怪老头儿努起嘴来,不屑地朝屋子的另一边看去。“多少女人想,可都排不上队呢。”我只听得屋那头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少顷,便看到他散着长发,穿着**走进屋来。举手投足之间慵懒雅致的感觉让我脸一红,低下了头。不过才一晚上,他已经能像个没事人一样的下地走路了,我不禁佩服起这人的恢复能力来。
只见玉墨轩刚想坐下来,便被杜心淳给赶起来了:“去去去,去找你那些女人去,少来找我们家刺儿。”玉墨轩只好一脸无奈地说:“我又不是故意的,那时不是失了理智么。”说罢便死皮赖脸地坐到了我的床上。而我则是看着他们一老一小的斗嘴,觉得甚是可爱。
“哎,为师不是说了么,莫再去找她了。”杜心淳突然换了一种无比严肃的口气,看着他说。
“呵,看就看了呗,我还不是好好的活下来了。”玉墨轩依旧是一脸的满不在乎,我却觉得他的眼中有点点哀痛,就像落在手心的雪花,虽然一瞬间就消失了,却依旧能让人感到寒意。
“这次是你运气好,若不是刺儿的血,老头儿就算炼出药来,也最多只能保你三年的性命。”杜心淳又是气结,又是无奈,狠狠拍了玉墨轩的头一下。玉墨轩也知自己理亏,便默不做声地挨了打。
嘴中却呢喃着:“我听说,血蛊能够救她呢。”
委屈的声音好像小狗抱在怀中的呜喃。
杜心淳破天荒地缄了口,重重叹了口气。
听得出来,老毒甚是心疼玉墨轩。
“不过话说回来,刺儿,你以前是不是中过毒?”杜心淳问我问我。还不等我回答,便听到玉墨轩好奇的问:“中毒?刺儿不是百毒不侵么?怎么会中过毒?”
杜心淳摇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看你今天排出的那几只火蚕,却是被毒死了。老夫炼的药丸也只能压抑火蚕的活动,实在想不出有毒能把火蚕毒死。”
突然,梦中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了起来:“鹤顶红。”
我一震,虽然不知可不可信,却依旧乖乖写在纸上。
“鹤顶红呢?”
“鹤顶红!”两人看到我的纸条不约而同惊呼起来。
“鹤顶红,中原第一毒,你中过那个?”老头儿一脸复杂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却不确定,又摇摇头。
“怪不得,怪不得,这样就说的通了,一般有人中了火蚕蛊我们只会找压制的方法,却没想到根治火蚕蛊的方法竟然是用**,不过这样一来,人和蛊不都被毒死了么?”杜心淳捻捻胡子,凝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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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儿,我知道你也不适,不过还是要拜托你,这几个药丸,每天辰时,午时,酉时都要看着那臭小子吃一粒,十天,不可少一天,知道么?”玉墨轩怕我们在外面太久遭人怀疑,便准备回别院去。杜心淳自是放心不下,便拿了几包药丸来嘱咐我。
“我自己会吃的。”玉墨轩一脸不屑,准备将那药丸夺回去,却在手上结结实实挨了打。
“刺儿,这两日就劳烦你叮嘱他了,还有,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杜心淳放佛没听见他说话,继续嘱咐我说。
我点点头,玉墨轩是恩人,我一定要尽我所能,将他护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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