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夫人!?”漫秋儿怔住了。
前几次见到胡小莲,一次是在东宁镇的一家胭脂铺里。
那时候的胡小莲,还是胭脂铺的老板娘,对手下的人颐指气使,还想要当众羞辱漫秋儿。
还有一次是在田缘酒楼还未正式开业的时候,她和王管家一同出现在田缘酒楼里,提出各种苛刻的条件为难张掌柜,得知酒楼是漫秋儿的产业之后,灰溜溜的走了。
她不是要和王管家成婚么?孩子都有了,怎么忽然之间又成了县令夫人
若今天来的人不是葛翠英,而是胡小莲,怕是事情,要远比漫秋儿预料的还要严重。
这个女人的阴狠毒辣,比之葛翠英有过之而无不及。
葛翠英在镇上多年从事那些杀人越货的勾当,而胡小莲当初,还未出阁便已经心思狡诈阴险,这两者,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便是了。
难道今天东宁镇酒楼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胡小莲造成的?
以胡小莲对漫秋儿的憎恨和厌恶,以及她手段的阴狠,现在想来,的确大有可能!
漫秋儿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而胡小莲望着堂下站着的耿家人,美艳的脸上显出得意之色。
“姓耿的,没想到会是我罢?”胡小莲翘着兰花指,慢条斯理的理着自己耳边的秀发,笑意吟吟。
这幅笑模样,看在漫秋儿眼里,便知不好,这是胡小莲要使阴招了!
眼下身边没有帮手,唯一的指望便是让那收了指环的衙役尽快去田缘酒楼报信。而此时漫秋儿能做的,便是拖延时间,暂且服软牵制住胡小莲让她不会伤害耿家人。
"你想怎样?"漫秋儿盯着胡小莲的眼睛问。
胡小莲笑盈盈的,“什么叫我想怎样?明明是你们窝藏人犯在先,此时你们是公堂提审的人犯,凭什么这么趾高气扬的质问我?”
漫秋儿沉住气,此时若惹怒胡小莲,怕是没有好下场。
师爷眼睛一瞪,“大胆刁民!没看到县令夫人在问话?你们哑巴了不成!?”
耿老头一头栽到地上跪下来,颤颤巍巍的道:“大人恕罪,若有什么罪责,都担在老朽我一人的身上好了……切莫为难我家孩子呀……”
胡小莲皱眉,附在县令耳旁似是耳语了几句,便看县令脸色一沉,厉声骂道:“哪儿来的老东西在这儿胡搅蛮缠!来人,给我拖下去,杖责三十!”
“爹!?”
“爹!”柱子惊叫,李翠花腿一软,险些跪了下去。
一旁的衙役愣了下,犹犹豫豫的没上手。
“你们聋了?没听到县令大人下令!?”师爷狐假虎威的尖声吼道。
一名上了些岁数的衙役低声道:“大人,这老头年纪不轻,若是杖责三十,怕是会没了性命……”
“与你有何干系!?这些人嫌犯的同伙,难不成看他年纪大,还要放了吗!?”师爷大声吼道,“行刑!”
胡小莲面容越发的娇昵起来,腻声道:“大人,若再不行刑,怕是这些刁民会质疑大人的威严呢。”
县令甩下正堂令签,呵斥衙役道:“行刑!”
“住手!”
隐忍的漫秋儿终于忍受不住,咬牙看向胡小莲,“县令大人,县令夫人,时至今日,东宁镇所有的因果不管与我有没有关系,总要有一个人承受才是。我爷爷年纪已高,受不得这样的杖责,我是他的孙女,无论出于孝道还是仁义,都不应让我爷爷承受这样的罪责。今日犯下的种种,我一人承担!”
县令眯眼厉斥,“你当县衙是什么地方!杖责还有可以替代的不成!”
胡小莲却咯咯笑起来,“大人,既然耿姑娘愿意当这个孝女贤孙,咱们为什么不成全呢?大人您不也是时常念叨着为人要准则仁义礼智孝么?”
师爷瞟见胡小莲的神色,心中会意几分,便附和道:“大人,夫人说的没错,若这老头死在咱们公堂上,怕是要沾上晦气的!”
县令狠拍惊堂木,不耐烦的挥挥手,“那就让这丫头替代!行刑!”
衙役捉住漫秋儿,李翠花嚎啕着扑上来:“别动我家的丫头,大人,若要行刑,让民妇替代吧!”
胡小莲眼眸狠厉,放声道"把这丫头的家里人都给我带下去!公堂之地,岂容他们撒泼吵闹!"
笞杖责的时候,下手轻重全看县令的眼色。
而眼前的姑娘容貌清丽可人,衙役怎么也想不通为何县令和夫人为何要和她过不去。
眼下看着县令夫人痛恨憎恶的样子,就算县令大人不使眼色,衙役心里也清楚,稍后的杖责该用什么样的力度。
耿家人被衙役拖下去,李翠花承受不住这样的苦楚昏了过去,柱子双眼赤红被紧紧束缚着,直被托下了公堂。
“行刑!”县令将第二根令签掷到地上,面色阴鸷。
漫秋儿冷笑,扫了一圈公堂内的人数。
衙役统共八名,手指笞杖,但个个面容沉暗双眼无神,想来都不会是什么厉害家伙。
而堂上坐着的县令和胡小莲,更不会被漫秋儿放在眼里。
而那师爷……一副瘦骨嶙峋的样子,更没有什么威胁。
漫秋儿假意柔弱被拖拽着扯到了公堂地面,匍匐下来,眼看衙役取来了长凳,就要开始行刑。
她迅疾出手,抢夺过衙役手中的笞杖,狠狠掷向县令和胡小莲的方向。
“本姑娘不出手,就是等着给你们一窝端!”
笞杖稳稳的掷在了县令的鼻梁上面,县令哀嚎一声,和同样被砸中的胡小莲一同被痛的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