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忙摆手,“欸哟,啥借不借的,他能有活干还不是多亏了你么!酒楼生意忙,他当然得去照看了!那……我去里头拿几件换洗衣裳给他!”
二丫说着往屋里走,漫秋儿见她步子迈的飞快,心里提心吊胆,“嫂子不用!你、你慢着些!”
漫秋儿抱着二丫收拾出来的包袱离开彭亮家,千叮万嘱让二丫小心照看身子,要不过几天彭亮回来了见她瘦了可不依,二丫笑着应了,目送漫秋儿出门牵着牛车回家了。
到了傍晚的时候,从远从镇上打听消息回来了。
他亦知道了酒楼发生的事情,脸色略微沉重。
“怎么样,张虎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漫秋儿问。
从远摇头,“今日没什么异常,明日我再去。彭亮家去过了?”
“去过了,但我的说辞怕是撑不了太久。若彭亮哥在里面关的太久,我怕……”
从远制止住她的忧虑担心,“幕后主使不会一连几日不露出马脚,就算他不露,我找上他,就不怕他不露马脚了。”
他目光炯炯的看着外面的黑夜,“不管幕后主使到底是谁,他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
此时此刻在耿家的小院里,李翠花柱子他们这几日并未去东宁镇上,是以并不知道田缘酒楼发生的这些事情。
夫妻俩倒是商议着,过一阵子等份饭摊子摆起来,就将福宝送到牛家村的学堂去念书。
“就是不知二娃这孩子现在怎么样了,”李翠花叹了口气,“一转眼都过去两个多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就是惦记他,也只能干着急。”
“少说要三年五载,放宽心吧。”柱子安慰着,“这孩子自己选的路,说什么都要走完的。”
李翠花摇摇头,神色哀伤的道:“我也不知这几日是怎么了,心里总是突突的跳,晚上做梦总想起二娃这孩子。你说,他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儿罢?”
“别乱想,二娃不是和武师傅在一块学艺么?能出啥事儿?”柱子宽慰着,眼神却不自在的移开了。
与妻子一样,他这几日心里也总是不安宁,晚上做梦也总梦到儿子小时候在襁褓里大哭大喊的样子。
这孩子,万万别出什么事儿才好。柱子暗暗的想着。
次日一早,从远和张掌柜一同去了县衙,想要将彭亮从牢里保释出来。
张虎似乎预料到田缘酒楼的人要来,早早等在县衙中。
从远连县令的面都没见到,便和张掌柜一起被叫到了张虎的小屋。
张虎一副小人得势的脸孔,冷嘲热讽从远先前田缘酒楼对他的无视,如今吃到了苦头,感觉可好?
张掌柜生怕从远在这儿与张虎争斗起来,赶忙架开了从远,在屋子里给张虎赔着笑脸道歉。
张虎也不绕弯子,直接开口要一千两银子,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一千两银子!?”漫秋儿声音微高,“他就不怕贪的太多被撑死么!”
“狮子大开口,他首先也得是狮子才行,”从远冷漠的哼了一声,“不必理会他,两天后,人一定出来!”
漫秋儿知他一定是想出了什么法子对付张虎,便闭上了嘴巴,一直到了家里,才问起从远的计划。
“可还记得之前我与你说过,张虎派人去药房里抓药的事?这几日去给张虎抓药的下人跑药房的次数又勤了,而且,双倍加大了药量。”
“可那张方子咱们不是找人打听过了?并不知道对的是什么病症。”漫秋儿疑惑道。
从远点头,“的确没人知道。但我们只要找到开出那张药方的人问问,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漫秋儿愣了愣,“你找到那人了?”
“嗯,”从远淡淡应了一声,“那人此时就被关在张虎的家里,今夜,我们将他带出来问问便可。”
先前从远查到此人的时候,并没有觉得这人身上会带什么证据,可现在看来,这个长期在张虎家与县衙中被囚禁的人,很可能知道县令和张虎的秘密。
此时,无论什么样的证据,都会漫秋儿这一方至关重要。
彭亮,也必须得从县衙的监牢中救出来!
……
……
夜里,两人换上了准备好的夜行衣。
张虎家的防备远不如县衙,但不知为何今夜灯火通明,在院外便能听到里面传来人说话的隐隐声音。
两人从后院纵身跃上了墙头,跳进了院子里去。
院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好在之前从远来过张家,是以对张家的屋院坐落清楚一些。
他用手比了比院子角落里的小屋子。
那儿是柴房,想来那人应当就关在柴房。
看到柴房上重重的落锁,漫秋儿心里也肯定了下来,这柴房里肯定关了人,否则,不会给一个不起眼的柴房扣锁。
不仅是柴房的门扣上了锁,就连四面的窗棱都用木条封死了,若没有钥匙,怕是很难讲房门打开,救出人来。
好在从远早有准备。
从韩敬迟手里夺过来的菜刀削铁如泥,今日正好派上用场。
火光四溅,又听一声清脆的声响,沉重的铁锁已经断开两半,漫秋儿收好菜刀,从远解开了链锁,两人闪身进了柴房。
柴房里是点了一盏微弱的油灯的,进去之后,凭借着光照,两人蹲下身子小心查探着,却半天没看到人的踪影。
“难不成不在这里了?”漫秋儿小声的问疑惑的将柴房扫了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