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就往后再说,”漫秋儿连忙对福宝笑笑,“先吃饭!”
“嗯!”福宝天真的眼里染起了笑意,“姐姐最好了!哥哥也好,婶婶也好!”
“这孩子嘴忒甜呢,”李翠花慈爱的笑着,“和二娃真是两个性格呀,也不知二娃现在做啥哩……”
说起二娃,漫秋儿都有些沉默了。
转眼离二娃回学堂都过了半个月,也不知这孩子现在过得咋样。
今儿还是元宵节,这娃能吃上口元宵不?
过了晌午的忙乎劲,下昼的时候酒楼的客人便少了些许。
张掌柜说是等到晚上彩灯都亮起来的时候,酒楼里人也该多了,便叫伙计们和后厨的伙计们都歇一会儿,煮了一大锅的元宵趁这会儿人少的时候,一人一碗的分发了下去。
李翠花这功夫和福宝去了后厨,新奇的看着酒楼后厨齐全的摆设。
“这么多刀呀,都是干嘛的!”福宝看着那些菜刀,不禁惊讶的喊出声。
“这是切片刀,这是斩切刀,”漫秋儿拿着两个不同的刀给福宝一一展示起来。
切片刀和站切刀的刀背是直的,而砍骨刀的刀背则不同,有些弧度。
常年用刀的人内行人例如漫秋儿对这些刀的分类早已经烂熟于心,而对于不知道这些刀的用法的人,则觉得满眼缭乱,云里雾里。
漫秋儿给福宝一一展示了这些刀的样式又告诉了福宝这些刀的名字,福宝的小脑袋不停的点啊点,一副认真聆听的架势。
漫秋儿看了觉得有趣,轻轻拍了拍他的小脑袋,“这些你都记住了?”
“记住了呀,”福宝不假思索的点点头,煞有介事的指着挂在墙上不同样式的刀,口齿伶俐的道:“这是切片刀,整张刀都是一般薄厚的;这是砍骨刀,刀身很是厚实;这是斩切刀,因为前段很薄……"
在外行眼里,这些纷繁杂乱的刀名以及特点极其难记,而福宝这么大的个小娃子,竟然一字不错的将这些刀的名称和特点背了出来!
他也只听漫秋儿说过这么一次而已!
漫秋儿怔愣了,李翠花也愣住了,只有石头,在略带惊奇的瞥了一眼福宝之后,又忙着切手中的食材。
“福宝,你咋记得这么清楚呀?”李翠花愕然之后,惊讶的问。
福宝笑眯眯的回答:“因为我平日就看姐姐在家做菜,她用这些刀做些啥我本就记得!我以后要和姐姐一样,给大家做好吃的饭菜,当然得记得这些东西哩!”
漫秋儿苦笑不得:“福宝,你还真是个小娃子!”
怕是等他往后大了,就会知道,这天下的行当数以百计,现下他这年纪还小,所见到的行当不过尔尔。
这一生想要做些什么,能选到自己喜爱的固然好。若是选不到喜爱的行当,能保证自己丰衣足食怕是已经不错了。
漫秋儿摸了摸福宝的脑袋,拉着他去后院玩了。
而张掌柜那边,在前一日给王准家里送了些礼品之后,果不其然,到了次日晚间,王准下工回家的时候穿着一身便衣来拜访张掌柜。
酒楼那时候也准备打烊收工,见王准来了,张掌柜连忙命伙计取了茶,又上了两道小菜,接待了王准。
王准所说的无非是感激感谢的话罢了,昨日他一整天在外忙碌,忘了回家送老母的买药钱,等到想起来下工从衙门回家,老母已经吃上了药,他这一问才知道怎么回事……
王准和张掌柜说了许多,张掌柜早得漫秋儿的吩咐,言语中透露了些许想要交下王准这个朋友的意思。
王准惊奇,问张掌柜不是事先已和张虎张大人商议妥当了这事儿,现下怎么又……
张掌柜接下去和王准说了些什么,漫秋儿没有多问。只知道等送走王准,张掌柜一脸笑容的来到后厨与她说起此事的时候,面带自得。
王准的事情按照漫秋儿和从远的预料,一切进行的十分的顺利,漫秋儿也为此松了一口气。
将王准彻底拉拢来的时候,张虎也出现在了田缘酒楼的门前。
张虎这些日子称家中有事,一直没来东宁镇当差。可昨日来了东宁镇,竟然得知王准罩下了田缘酒楼,这到嘴的肥肉飞走了,他还摸不到头脑哩!
况且,明明是他近水楼台先去了耿家,咋最后跟田缘酒楼搭伙的人,成了王准?
也不怪他着急,这当差的衙役谁都不指着县衙发的那些微薄银两,谁都指着每个月酒楼供奉孝敬的那些银子,这才是让自己一家温饱足食的基础!
而如今,被田缘酒楼供奉着的人,咋成了王准?
王准和张虎在县衙里的职位差不多,手下的兄弟数目也差不多少。所以即便出了这事儿人,张虎也不准备去问王准的。
张虎进了田缘酒楼,张掌柜自然也认识这人,瞧他穿着官府,赶忙上前问他是来吃饭还是来喝酒。
张虎说了来由,指名要见漫秋儿。
“张叔,这几日你怎的才来啊?”漫秋儿一脸责怪的看着张虎,“那日开业,我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张虎,欸!”
“你婶子这几日在家作妖,我根本抽不出空来去县衙,”张虎略带歉意的看着漫秋儿,“丫头,开业那天……”
“开业那天周老三来了,”漫秋儿满脸无奈的看着张虎,“他说我没交保护费,便来闹事。我说了张叔你的名字也不管用,他们还是在酒楼里摔了酒坛子。不过幸好当时王准官爷路过,搭救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