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常贵子的头在这三五人的努力之下,竟然半点也分离不开都。
常贵子痛的在瓦罐里嗷嗷直叫,这下,也没人去找漫秋儿摊位的茬了,后面的食客们见到这模样,哪里还有心情吃饭,幸灾乐祸的从后面出来,看那常贵子的洋相了。
常贵子在一旁呜嗷喊叫,漫秋儿和月牙将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月牙又去牵了牛车,将东西都装在了牛车上,常贵子那一行人还没想出个好法子来。
漫秋儿看的心里好笑又解气,忍不住好心提点的道:“你们不知道热胀冷缩?去弄些冰块,放在水盆里,照着那瓦罐淋下去,那脑袋一准就出来啦!”
“欸,有道理,那我去找冰块!”一个手下愣头愣脑的,竟听不出这是好话歹话,就要去找冰块,被胡乱中抓摸的常贵子给拉住了。
常贵子又急又气,闷在瓦罐里怒吼道:“一群蠢货!蠢货!就不会想法子将瓦罐打碎?打碎!”
“老大说的对啊!”几个手下如梦初醒,忙去找转头之类的坚硬东西。
漫秋儿和月牙坐上了牛车,看着身后这出闹剧渐渐消失,心里倒是好笑的很,就这笨模样,还能找到手下小弟,还能当地头蛇?明明废物一个嘛!
快到镇门口的时候,漫秋儿将车停缓下来,将手里的缰绳递给月牙道:“月牙,我要去我们张掌柜那儿一趟呢,你先回吧,我下昼自己回去就行了。这饭菜你帮我拎到家里头,成不?”
“没问题漫秋儿姐,”月牙忙应道,“你去多久?要不我就在这儿等你一会好了?”
“不用,保不齐多久呢。”漫秋儿匆匆向镇里的方向跑,“你还是先回吧,啊。”
漫秋儿转身离开没多久,却听闻身后传来月牙的呼喊声:“漫秋儿姐,漫秋儿姐!”
她回头一看,月牙正小跑着过来,见自己回头看她,忙不迭的招手喊:“漫秋儿姐,快回来!”
“怎么啦月牙,”漫秋儿停下脚步向月牙的方向迎了几步,“怎么了?”
她猜测着莫不是因为自己什么东西落在了车上,便是月牙有什么东西托自己去买。
她一脸温和的看着月牙跑过来,笑道:“那么着急做什么,我……”
“漫秋儿姐,秀芳婶子方才在镇门口找见我了,说、说你家出事儿了!”月牙一脸焦急的道。
漫秋儿的脸色啥时间就变了,“出事儿了?啥事儿!?”
镇门口,来报信的秀芳在原地急的团团转,见到了漫秋儿,忙抓着她的手,颤声道:“漫秋儿,胖丫爹去你家闹事儿,给你爹还有从远都给拦了下来,不让他们动手拆屋子呢!”
“凭啥?!”漫秋儿神色一冷,“汤老七这是又想弄什么幺蛾子?”
秀芳摇摇头,焦急的道:“快回去看看吧,你家都被村人围满了!”
等漫秋儿和月牙还有秀芳坐着牛车到了耿家院里的时候,看到院子里面围站着了一堆看热闹的人,老远就能听见院子里传来柱子的怒吼声和另外几个人的劝慰声,纷乱入耳。
“我闺女因为他在家哭了好几日!这臭小子不是第一次犯浑耍坏了!就你们做爹娘的这样包容着,迟早要出去祸害人,今天这事儿,你们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柱子的怒吼声在院子上空咆哮起来:“远儿不是那样的孩子!这一点我相信的很!汤老七,你莫凭空诬赖人!我家远儿的品性言行整个秀山村都有目共睹,你凭啥说我家远儿会去、去……欺负你家胖丫!?”
汤老七,胖丫?
漫秋儿心里一震,果然是胖丫那丫头作的幺蛾子!她不缠着从远就不错了,从远……怎么会欺负胖丫?
她连忙挤进院子,这才看到平日里无人来访的耿家小院,这会儿不光站满了帮工的工人,就连已经不大联系的村民都站在了院子里,有的一脸冷漠的看热闹,有的一脸担忧的望着里面的情景,还有的正尖酸刻薄的挑刺生事。
而人群围着的中央,是今日工人们拆下的西厢房。西厢房的破碎黄土块上,站着三个人。
胖丫的爹汤老七紧紧抓着手拿榔头的从远,不让他继续干活,从远一脸漠然脸色沉暗,嘴角紧抿成一条线,看样子已经不悦到了极点。
一旁的柱子神情激愤,正口沫横飞的与汤老七解释着什么,而李翠花站在人群的中央,站在谢婆子身旁,一脸担忧焦灼的望着柱子和汤老七,嘴唇颤动着,却说不上什么话。
汤老七的衣襟被柱子扯得咧开了一半,汤老七一只手抓着从远一只手挡着柱子另一只手,“耿柱你干啥!?理亏说不过我们,还想动手不成!?我告诉你,你们村的村里人都在这儿看着,你们有理没理大家都有个评判!你家从远自己干了啥心里有数,你让他自己说!前个夜里二更天,他干啥咧!?”
柱子气愤的驳斥道:“前个夜里二更天?前个夜里当然是在睡觉了!又不是属夜猫子的,谁家不熄灯睡觉!?”
“放屁!”汤老七破口大骂,“臭小子,你自己给我说,那个晚上,你干啥了!?”
从远神情淡漠,冷冷看着汤老七,声音平静却一字一顿的道:“二更天,我在房顶喝酒。”
“你看到没有!”汤老七似是从从远话中得到了什么证据似的,更加震怒,奋力将从远使劲向后一推,“这臭小子自己不是承认了!?他没睡觉,他他娘的去喝酒了!”
柱子一愣,随即驳斥道:“那又怎样?喝酒如何?谁规定二更天不能喝酒了?”